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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赌错了。
赌错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窗外闪灭的灯光映在男人侧脸,他狭长的眸半垂,透出一股阴鸷的血腥气息。
老爷子一死,便意味着,江家失去了最后一个能压制江郝的人。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行事而不怕对方报复,因为他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帝都姓江的那条“疯狗”,是没有心的。
窗外的月光淡淡。
江郝垂下眼,摸了摸腕间的红绳。
但现在不行。
他有李佳仪了。
从前那个孑然一身的江郝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有了弱点,会哭会笑,也学会去爱的,普通人江郝。
她是他的铠甲,亦是他的软肋。
所以这一晚,他更不能输,也不会输。
·
黑色宝马猛地停在旧宅门口,车后紧跟着三辆劳斯莱斯,依次停在了江家大门左侧。
司机拉开车门,江郝一身黑色西装,外披黑色大衣,从车里下来,缓缓站直了身体。
身后的众人也齐刷刷下车,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宛如一大片黑色的云,呼啸着掠过这座陈旧的大宅。
风挟裹着寒意吹过,凌晨的江家依旧灯火通明,明晃晃的光顺着前厅一路蔓延至后宅,照亮了江郝通往大厅的路。
他俊美邪气的脸面无表情,背脊笔直地踏过回廊,往议事的大厅走。
往常的宅子各处都留有站岗的安保,如今却空无一人,院子里的树叶被寒风吹得簌簌作响,这里连端茶送水的佣人也不见了——如今的江家就像只张大巨口的野兽,能把一切全部吞噬。
江郝走过死寂无声的回廊,脸上蓦地闪过了一丝讥讽。
可惜啊......
唯一吞噬不掉的,是人的欲望。
抵达门口时,江家的所有人都已经到齐。
不管嫡支分支,全都乌泱泱地聚在宽敞房间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表情凝重的仿佛带上了同一副面具,完美地诠释了“各怀鬼胎”这四个字。
而房间中央,放着一具暗色的巨大棺木,江寒汀就站在棺木前,背影清瘦萧索。
听见动静,他一顿,缓缓回过头来。
江郝看清了那张清俊的脸,涕泪交加,满是真切的悲悸,简直讽刺得可笑。
一见是他,江寒汀眼圈泛红,猛地上前几步,语气激动,甚至略带哽咽地质问他:“表弟,为什么连爷爷的葬礼你都会迟到?”
“你到底还是不是江家的人?!”
此话一出,嘈杂的大厅宛如按下暂停键,蓦然变得鸦雀无声。
长久的寂静中,江郝眯了眯眼,狭长的双眸倏地闪过一丝酷戾。
作者有话要说: 阮阮:阿鹤落荒而逃了诶(脸红
秦总:我不是 我没有 别瞎说(脸红
依旧是在剧情中夹缝发糖的一天(嘻嘻就问你甜不甜
小段:发出我爱吊带的声音
☆、“你怎么敢”
几秒后, 男人踏进大厅, 目不斜视地路过江寒汀, 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
他几步走到棺木前, 缓缓站定,然后低下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里面横躺的熟悉老人。
鬓发花白的老人闭着眼, 双手交握放于胸前,布满皱纹和斑点的脸紧皱,表情痛苦,看上去走的并不安稳。
江郝忽然回忆起前一夜的他。
也是这样躺在床上,病容憔悴。
空气里浮动着某种腐朽的陈旧气息,爷爷粗粝的大手死死抓紧他, 喘息着交代:“江郝...我死以后, 江家、江家都交给你!你要放江呈一条生路......知不知道?”
呼吸机发出滴滴的响声,病房里的两个人却都恍若未闻,老人闭上眼, 开始大口喘气, “你、你杀了他就是罔顾人伦,会把自己、往绝路上逼!江呈不值得,乖孙, 你知不知道?”
江郝猛地攥紧双手,半晌,声音哑得不像样,“我知道了。”
老爷子倏然放松下来, 欣慰地点头,又道:“当年江家......地位不稳,我把江念从孤儿院带回来,又让...江呈过继了江寒汀。”
他说到这儿,喘不上气似的呼吸了一下,许久,才接着说道:“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是江家嫡支的独子,我带回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娃娃,只是、只是想让他们帮你挡枪。”
“但没想到,他们俩个的野心却越养越大......”老爷子握紧了江郝的手,重重地咳嗽两声,绝情道:“我走以后,这两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郝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半晌,哑声应道:“好。”
老人仿佛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又拉着江郝说了许多,一直到后来,他神志有些不清醒了,时而提起江郝刚出生时自己的喜悦,时而说到江呈不争气时的叹息,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