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小伎俩没有被发现――苏恒朋友离开了，她应该觉得谎言永远也不会被戳破吧。
    路非非听得目瞪口呆。
    手中的碗是热乎的，周身的空气亦是暖和的，可她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冻得她四肢冰凉。
    “为什么……”
    “不追究？”苏恒问。
    往嘴里塞了口米饭，路非非重重地点头。
    苏恒挑挑眉，“当事人都自认倒霉了。”
    林妍确实不是个东西。
    但是，这事儿跟苏恒无关，他也管不着。
    苏恒朋友选择不追究，郑海也选择就此作罢。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当时林妍都不在安东，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他们翻起来也没意思。
    更何况，虽然事情是林妍策划的，但事情毕竟是郑海自己做的，他入狱也不算太冤。
    路非非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舒服。
    努力认真活着的人，好像一直饱受磨难，那些放弃底线的人，反倒是活得比谁都精彩。
    林妍做出那种事，坑害郑海入狱、又间接导致郑海父亲去世，她却自以为别人不知她的阴暗心思，依旧可以坦荡地面对郑海，毫无愧疚之心。
    她顺利地考上大学，名牌大学毕业，依旧是别人眼里光鲜亮丽的女神，高高在上。
    可是，她给别人带来的苦难呢？
    恶有恶报。
    路非非一直坚信着，但往往多数时候，她都见不到恶人的现世报。
    她见过很多不好的事、不好的人，可是，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法心平气和地接受。
    “不开心了？”苏恒给她夹了一筷子土豆丝。
    “有点儿。”
    路非非应声，往嘴里塞着土豆丝，清脆爽口的口感，但味同嚼蜡。
    苏恒喊她：“路非非。”
    “嗯。”
    “吃完我们去看雪。”
    “嗯。”
    路非非长长舒了口气。
    “郑海那边，我会去说一说。”
    “吃饭吗？”
    “嗯。”苏恒点点头，“他帮了外公，我们感谢是应该的。”
    “会不会……太为难了。”路非非想了想，认真地同苏恒道，“苏恒，你可以不用这么纵容我的。”
    毕竟，郑海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最终还是伤害了苏恒的朋友。
    在跟郑海提议之前，路非非完没有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苏恒笑了笑，“算不上为难。”
    路非非仔细地瞧着他，想要从他眼里看出是真是假。
    苏恒便笑得更欢了。
    路非非丧气地撇撇嘴。
    事到如今，她还是看不透苏恒的。
    苏恒好像……总是藏着一点事，不为人知的那种。
    *
    所谓看雪，那就是真正的字面意思：看雪。
    大晚上的，路非非跟苏恒穿上厚厚的情侣羽绒服，戴上厚厚的手套，手牵着手往街上跑。
    什么都不做，就是单纯地看雪。
    因为天气冷，虽然外面下着雪，但也没几个人出门，街上显得颇为冷清。
    “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傻啊？”
    路非非一脚踩着地面未被触碰过的一方雪，留下属于她的脚印。
    苏恒笑着在她旁边踩了一脚。
    “这叫情趣。”苏恒一本正经地说着。
    “等等，我拍张照。”
    连忙拉住苏恒，路非非赶紧将手机掏出来。
    因为戴着手套，拿出手机也不好解锁，苏恒笑着拿过去帮她解锁，然后按照路非非的想法来拍照。
    咔嚓咔嚓，管它拍得怎么样，先拍了再说，拍得不好的回去再删就是。
    不管怎样低落的心情，好像跟苏恒待在一起就能清扫而空，哪怕是牵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