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苏恒好像在外面工作吧，得到消息回来照顾老太太一段时间，没多久老太太就去了。”
    薛萌皱着眉头道：“以前老太太和苏恒就住这附近的，这里很多人都知道。大家都说苏恒他妈还有那个男人不是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哦。”
    路非非点点头，只觉得心都搅在一起，沉甸甸的，很不舒服。
    “老太太走了之后吧，苏恒他妈和那个男人倒是停歇了会儿，很久都没有往这边跑了。”薛萌继续道，“不过，大概半个多月前吧，他们家好像出了点事，需要钱，所以他们俩就厚着脸皮找上门了。当时苏恒在家，听我妈说，跟他们吵起来了，他妈还有那个男人又打不过他，直接被他给撵走了。但他们还是不死心，隔三差五地就上一次门，苏恒干脆就躲着他们，眼不见为净。”
    路非非沉默地听着薛萌的讲述。
    她忽然想到初见的那一晚，苏恒说‘这么巧啊，我也没有’时，大抵跟她是同样的心情。
    她咬了咬唇角，停顿良久后，忽然说：“好像没声音了。”
    “诶，还真是。”将水杯放下来，薛萌朝头顶看了眼，思索道，“不对啊，平时他们能叫嚷半个小时以上的。”
    路非非偏头看了眼窗外的道路，说：“他们没有下来。”
    如果他们离开了，在这里应该能听到点动静。
    “你就在这里啊，我上楼去看看。”薛萌说着就往卧室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转身跟她叮嘱道，“你不要上来，他们都挺凶的，我怕你招架不住。”
    说完，薛萌就踩着拖鞋哒哒跑远。
    很快的，路非非就听到楼道的脚步声。
    薛胜利和杜阿姨都不在家，路非非犹豫了一下，离开卧室来到玄关门口，想听一听动静，可刚了不到三秒，就听到薛萌跑下来的动静，很快她就看到一口气直奔玄关的薛萌。
    “我操，他们撬锁了！苏恒他妈就在门外守着，那男人正在里面翻东西呢，我得赶紧跟我妈说――”
    连鞋都来不及换，薛萌赶紧往客厅走，但一回头见路非非杵在门口拿起手机，她好奇地问：“给苏恒打电话？”
    “报警。”
    路非非简洁明了地回答。
    “报警没用的，母亲翻儿子的家，警察过来也就调解一下。”薛萌说着，抓住路非非的手腕，把路非非带进去后又关了门，“放心吧，我这里有办法。”
    薛萌说的办法，指的是――“以暴制暴”。
    杜阿姨就在附近跟人闲聊，接到薛萌的电话后，杜阿姨以百米跑的速度赶紧冲了回来，路过二楼家门口时，交代薛萌和路非非就在家里别出来，然后敲着家里住户的门，找了几个人撑腰后，就来到苏恒租房门口，插着腰就开始骂。
    虽然事情发生在三楼，路非非待在二楼，但楼上那谩骂的声音实在是明显，路非非基本都能听清楚。
    她有些不好意思。
    原来杜阿姨上次冲到苏恒家跟她说的那番话，还是见她是小女生的份上“嘴上留情”了的，大抵只发挥了她十分之一的功力。
    她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倾向于暴力方式的“动嘴不动手”的场面，杜阿姨念叨了一二十分钟，整栋楼都是她的声音，而且她的话里程都不带一句重复的，中间基本不见喘气，肺活量大到让人不得不佩服。
    最开始，那男人还扯着嗓门跟杜阿姨争执，说“翻儿子的家，跟她有什么关系”之类的，但这里好歹算杜阿姨的家，房子也是租给苏恒的，她占足了理，加上她那跟放炮仗一样的警告、指责、谩骂，那气场堪比千军万马，不多时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渐渐消停了。
    薛萌似乎习以为常，在杜阿姨的谩骂声里，她还有闲心吃巧克力。
    注意到路非非懵逼的神情，她递给路非非一颗糖，说：“不好意思。虽然我妈这样吧……但人还是不错的。”
    “嗯。”
    路非非点点头，接过那颗糖。
    想了想，薛萌担忧地问：“她上次为难你了吧？”
    “没有。”
    路非非笑着摇头。
    相较之下，那日杜阿姨还真不算“为难”她了。
    “那就好。”
    没从路非非眼里看出牵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