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前刚被洗劫一空，连最穷的贼都不会来光顾。
    墙面多处破损，零碎的贴着些旧海报，没有撕扯下来是因为保持贴着更美观，天花板也泛着陈旧气息，曾经挂着的吊扇被房东给拿走了，现在只悬挂有一个古旧的电灯泡，散发出的光线微弱昏黄，给房间镀上一层陈旧的气息。灯泡用电线垂挂下来，偶尔伸手拨动一下，倒像是这破屋难得仅有的装饰物了。
    “唉，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抠扣你工资呢。”
    苏恒抱着被子，沉沉地叹息。
    墨一把门给关上。
    ――其实压根儿就用不着关，这破损的锁比苏恒那儿的更容易开。
    “就这破门你还关呢？”苏恒贱兮兮地问。
    “冷。”墨一回答。
    得，还知道冷！
    不过这漏风的窗户和门缝，关不关也没有太大影响。
    墨一又走过来，说：“这就是你撩完就跑的理由？”
    苏恒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天地可鉴，我没想。”
    电光闪过，墨一仰头看了下天花板。
    『轰隆隆――』的雷声在天空炸开，像是在控诉苏恒的所作所为。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苏恒将墨一地枕头往自己脑后一塞，然后只手枕在脑后，“我怕她。”
    “……”
    墨一下意识想起苏恒干翻一群人时的狠样，又想到路非非那说话轻声细语时的乖巧模样。
    将这两种画面杂糅在一起，或许是能生出一些非常理可寻的东西。
    沉默地看苏恒一眼，墨一把在寒窗漏风里晃悠的灯泡给关了，狭窄的房间顿时陷入昏暗中。
    天空又是一阵电闪雷鸣，远望着闪电仿佛能将漆黑的夜空劈开，紧随而来的雷声震耳欲聋，猛地让人心一紧。
    苏恒忍不住道：“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怕啊？”
    墨一：“不知道。”
    他又不是她。
    墨一掀开自己被子，将叠好的外套当做枕头，在苏恒旁边躺了下来。
    苏恒无奈了，“你真是块闷木头。”
    “……”
    “她睡觉挺规矩的，不踢被子。”
    “……”
    “不像你，还得半夜起来给你盖被子。”
    “……”
    墨一终于决定不再搭理他，闭上眼就准备睡觉。
    可入睡没有那么简单，苏恒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连带着他也被吵得睡不了。
    半响，墨一出声：“苏恒。”
    “啥？”
    墨一说：“娶了她吧。”
    苏恒愣怔了下，张了张嘴，道：“这太快了点儿吧？”
    墨一道：“下定决心对她负责，你就不用纠结了。”
    苏恒问：“她后悔了呢？”
    墨一说：“那就让她走。”
    *
    夜深人静。
    路非非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今晚的风很大，凉风飕飕的，不知从哪个缝隙里而来，掠过肌肤时带来刺骨寒意，激起一阵鸡皮疙瘩。
    失眠了。
    一闭眼，满脑子都是苏恒的模样，他拖着板车倒退着走路的样子，他只手放到裤兜里打电话的样子，他侧身回头时朝她扬眉轻笑的样子，他总是嬉皮笑脸调侃戏弄她的样子，他站在江边将冰糖葫芦递给她的样子……
    太不可思议了。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身影便能以如此丰富的方式占据她的脑海，想起来总有新奇不一样的画面，不曾重叠，但每一幅画面都印象深刻。
    喜欢一个人，是这样子的吗？
    路非非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
    她鼓起勇气掀开被子，在被冷得一个寒颤之际，赶忙跳下床，连鞋都没有穿，就蹦跳着去茶几上拿了手机，然后又匆忙跑回来，缩回被窝里。
    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侧身躺着，屏幕亮起后，她呼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