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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带孩子,老人就把孩子拿去抚慰寂寞,能稳定一两年。可这样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自己的寂寞,终究要靠自己排解。想要别人陪,最后总会落空,惹来对方积蓄已久的不耐烦爆发。
“我不爱跟长辈交流。”我说。
“小时候你不是跟我妈玩得挺好的吗?”方棠问,“她小时候最疼你了。”
“现在呢?”我看向他。
他顿了顿,才终于说:“我承认有想抱孙子的成分在,但她对你好你会不知道吗?她不是那种恶婆婆,不会只顾着孙子忽视你……”
“孩子生下来会给你们,现在急什么?”我说。
“你现在肚子大起来了吧?”方棠突然问。
我想到某天早上,吐完突然发现自己肚子有那么一点大,掀开衣服才看到它已经默默鼓起来了。里面那个小东西争夺着我的营养,长得飞快,像一个恶性肿瘤。
我低头轻轻摸摸自己的肚子,顿时有些难过。
“他在长大,所有人都在等着他,都真心爱他。”方棠说,“也是真的担心你,你为什么就不信呢?”
我放开手,看着窗外,淡淡地是:“因为你习惯撒谎,都不会说真话。”
“西西……”
“我在公司。”我的头笑着重复他的话,“是啊,都是做事,也算。”
他停下车,解开安全带抓着我肩膀:“你就是耿耿于怀,还死不承认。”
“只是觉得当初竟然喜欢过你这样的人,好为自己年轻的心不值。”我看着他说。
他眼中闪着光,轻轻抱住我:“我想只爱你一个人,但你总拒我千里外,我被冲昏头脑了……”
我一动不动,慢慢闭上眼:“你的头脑就没有昏过,随时随地都在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和他,**年,做过多少次,你觉得我想起来不会伤心吗?”他低声说。
好吧,他终于找到新的借口了。用我之前的经历来力证自己的一点合理性,再把错误扔到别人身上。
“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自私又占有欲强,总为自己找借口,像个圣人一样。”我慢慢说。
“我爱你啊。”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没有占有欲?”
“不仅是对喜欢的东西,你对不喜欢的东西也有莫名其妙的占有欲。”我说,“比如从前的我。”
“以前我也爱你啊,只是那时候自己逃避,不承认罢了。”方棠越抱越紧,越说语气越紧张。
“你不是爱我,只是习惯有我在你身边,围着你、喜欢你。”我说,“一旦有人打破这种格局,你就愤怒不已,声称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可夺回来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摆在无人察觉角落的精美花瓶?”
方棠抱着我叹气,“天啊,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形象啊?”
“恶人。”我说,“明白了吗?”
“我不是,至少对你不是。”他有些激动地辩解,“我是一个爱你的人,是你孩子的爸爸。”
“对不起,我早就不喜欢你了。”我说,“也无法乖乖满足你的占有欲,搁下令请高人如何?”
“可我就想要你。”方棠在耳边说。
我抓着他的衣服,说:“你想想,如果白月光回来呢?”
“有你在我不会放手的。”他说,“如果你不在……”
我轻笑,他果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现在你就在我身边啊,没有那些如果。”他抱着我想出了下一个借口。
“好啊,我答应陪你去机场。”我不想再跟他纠结这件事,干脆敷衍。
他立马兴奋地抓着我的手问:“真的?”
我点点头。
他激动地又抱住我,“太好了。”
“这些事情都没有意义,你心里清楚。”我淡淡地说。
“我要的就是这些,你不知道它在我心里的意义。”
“好吧,我陪你。”我说。
可恨的都总有那么一两点叫人心疼的地方,要是再加上一点执着,我总反抗不了。
……
“好多年没见你了,还说你这孩子去哪儿了。”陆阿姨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抓着我的手满心激动,“结果,悄悄跟方棠在德国呢。我说他怎么毕业也不顾家里反对就往这边跑,原来你在这儿。”
我不好解释,只好乖巧地微笑。
她老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在医院雷厉风行的院长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忙得没时间着家,不再像从前那样穿着利落的白大褂,连自己儿子做手术都没时间来看一眼。
她现在变成了以为真正的老人,染黑的头发下藏不住的花白颜色,脸上居然也出现了一点老年斑,那双手皱皱地看不出年轻时纤细的样子,走路时也要方芫扶着。
她以前总抱着我,给我唱歌,给我买洋娃娃,给我摘院子里的海棠果,还总跟客人介绍我是她以后的儿媳。这么坚强的人,还是被岁月压弯了脊梁。看着生命走向终结,只好寄希望于一个还没有完整形体的新生命。
“我跟你妈妈打电话说俩孩子要结婚了,叫她顺便就跟我们一起过来。”陆阿姨握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