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修罗场
    “头还痛不痛？”
    “有点儿。”
    “我背你算了。”
    “没事儿，我自己走。”
    “白天精神看起来还好，现在有是咳嗽又是流鼻涕的，头也痛了。”何维之摸摸我额头。
    “那是被老郑吓的。”我吸吸鼻涕，“跟回光返照差不多。”
    “好像又不发烧，真不去医院？”何维之扶着我走到了家门口。
    “没那么严重，明天再说吧。”我停下开门，顺便对他说：“都送到家门口了，你回去吧，明天还上课呢。”
    “你家有人吗？”
    “我妈经常不在家的。”我走进门打开灯，“真没事儿，睡一晚上就好了。”
    “我要监督你吃药。”何维之扶着我，看我坐到了沙发上才跑去倒水。
    我头疼得难受，干脆半躺在沙发上。
    何维之接了水回来，看我难受就先放下了药，把我扶起来：“你脸通红，还是得去趟医院。”
    “我坚决不请病假！”
    “脑子烧坏了怎么办？”何维之捧着我的脸问。
    “不可能，我脑子质量好着呢。”
    何维之摇摇头，放开我：“我看不太好。”
    “吃完药你就走吗？”我接过药问。
    “嗯，我看你睡了再走。”
    “那你回去都好晚了。”我拿着一把药一口就吞了进去。
    何维之看我吃完药，赶紧塞颗糖在我嘴里：“你管这么多干嘛。”
    “都这么晚了你明天起得来吗？”
    “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懒呀？”
    “也是。”我打个呵欠瘫在沙发上。
    “西西，你这儿有什么吃的么，我饿死了。”
    方棠推门而入，正好撞见我和何维之，于是四目相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看他，有些尴尬。
    “吃什么药呢？”方棠皱着眉跑过来问。
    我嗓子都有些哑了，“感冒药啊。”
    “感冒了？”方棠赶紧摸摸我额头。
    “你失忆啦？”我掰开他的手，“没发烧。”
    “对，哎，我都给忘了。”方棠说，“忙了晚上饭都没吃……”
    “啊切！”我突然一个喷嚏，把方棠吓了一跳。
    “来来。”方棠赶紧抽张纸贴我鼻子上，“用力。”
    我配合地擤鼻涕，咱俩这默契没个十几年很难练成。
    “那……那我先走了。”何维之在一旁说，“晚上睡觉盖厚点。”
    “嗯。”我点点头，“拜拜，晚安。”
    “晚安。”何维之站起来笑了笑，转身走了。
    方棠看着何维之走出去，关了门，回头对我说：“你都带男人回来了。”
    “什么呀！”我瘫在沙发上，浑身难受。
    方棠揉揉我脑袋，“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
    “你感冒了，我应该第一个知道，照顾你的也该是我。”
    “你交女朋友我也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呀。”我说，“这有什么好争的，别人躲都来不及呢。”
    “这两者有关系吗？”
    “没有。”我爬起来往楼上走，“我困了，你回去吧。”
    “诶。”方棠坐在原地叫我。
    “冰箱有酸奶，自己拿。”
    方棠追上来一把抱住我，“你不难受呀？”
    “难受啊。”我鼻子堵了，说话又沙哑。
    方棠放开，抓着我的手：“全身都那么烫，手却冰凉。”
    “感冒了嘛。”
    “走，上去，我看你睡着了再走。”
    “好，都依你。”我困得不行，被他拉着往卧室走。
    到了房间，方棠帮我把杯子掖得严严实实的，“不准踢被子。”
    “知道啦。”我说，“我可以睡了吗，大校草？”
    方棠微微一笑，“睡吧。”
    我终于闭上了眼，觉得舒服了许多。
    方棠抓着我的手，好一会儿，一个暖暖的吻落在额间：“晚安。”
    我闭着眼用微笑回应，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连方棠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推开门方棠就在门口。
    “你怎么……”我有些惊讶。
    他自然地走过来抱着我的肩：“护送你上学。”
    “哪这么严重。”我笑笑。
    方棠看看远处刚冒头的晨阳：“你的小问题在我心里都很严重。”
    我抬头望着方棠，阳光正对着他的脸，暖暖的。
    ……
    过两天就是期末考试，今天还剩一节体育课可以出去放风。
    虽然我最讨厌体育课这种要靠交际的课了，可自从何维之出现后，体育课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我这才发现我害怕的不是挑战困难，只是孤独罢了。只要有人愿意陪我，什么刀山火海我都敢闯。
    上课铃声响完第二遍，迎来的不是体育老师，而是老郑……
    “你们体育老师怀孕了，这节课上英语。”老郑把他的书往讲桌上一甩，面无表情地说。
    “体育老师……不是男的吗？”我小声念叨。
    何维之赶紧捂住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