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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将那团纸扔进墨水瓶:“不重要。”
“小蹊,其实我挺喜欢跟你一起吃饭的。”葫芦娃低头笑笑,又抬头看着我说:“有你一起比一个人吃饭好多了。”
“去吃饭吗?”我问,“我饿了。”
“好啊。”
“不知道今天食堂有些什么菜。”我找到了饭卡站起来。
“能有什么菜,还不是那些。”葫芦娃说:“何况现在去好菜都没打没了。”
“也是。”
第一次交朋友就被骗,难受还不敢承认,更不敢跟人倾诉,苦闷了一天。葫芦娃的善意,重要让我这一天的阴霾终于透出了些阳光。
葫芦娃,是我这辈子凭自己能力交到的一个朋友。
我不知道方棠和罗霞这顿饭吃得如何,只知道罗霞回来的时候和走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表情,反正提不上开心。
她之前回座位是要路过我身边的,可这次却绕道了。之后不管什么情况她见到我都绕道走,似乎我是阎罗王,能吃了她似的。
……
晚上。
回家路上顺道拐去超市了一趟,家里什么补给都是老妈批量弄回来,但总有些注意不到的地方。
提着一包东西走到家门口,正好看到方棠在对门开门,他和不是一个方向回来的。
因为愧疚,不敢主动搭话。
方棠见我就笑,走过来站在面前:“去超市了?”
“嗯。”我低头说。
他轻轻摸摸我的头,“作文写得不错。”
作文……
差点忘了,葫芦娃都认识我的字迹,他不会不知道。相识多年,就算画个圈他都能一眼看出哪个是我画的。
他说完,提着书包回去开门。
“你故意的?”我想起白天罗霞的态度。
他头也不回,“嗯。”
“没必要。”
“以后留点心眼儿,总是这么傻。”他回头说。
他既然都看到了,那……
“那个……那个作文……”我气势越来越弱,想狡辩、想欺骗:“不是……”
“我知道。”方棠打断我。
“那就好……”
突然发现暗恋好心酸,怕他知道,可到头来,又怕他不知道。
“咱俩是最好的知己,我不会乱想。”他微微一笑。
“嗯。”我点点头,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被看出什么。
方棠浅浅地笑,在路灯照耀下像颗名贵的宝石:“晚安。”
“晚安。”我抬头,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
他看我一眼,带着笑容回头开门进去,只留下门关上时铁锁碰撞的声音,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碰撞。
一月已纷纷扬扬飘起雪花,堆叠在地上被踩得烂烂碎碎,最后洁白变成泥泞,独一无二的变得没个形状。
雪花落在我和他卧室的窗沿,积起同样的厚度,轻盈变得沉重。
他刚才的每句话都像对我的警告,叫我别得寸进尺。
我们的什么都联系在一起,却突然开始渐行渐远。待到察觉时,已经离了12756千米。他成了人中龙凤,而我高攀不起。
终于明白,暗恋最伤人的不是让他知道,也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
那天我躲在葫芦娃的庇荫伞下时,曾在心里默默觉得他并不矮小,其实很高大。
可那高大的形象就在心里持续了不到三分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蹊。”
“干嘛?”
毕业前最后一次期末考试,我很看重,下课时间也在疯狂被刷题。
“你抽屉里是不是放了把伞?”
“嗯。”
“借我。”
“你干嘛?”
“有用。”
我这才抬起头,有些怀疑地把伞给了他。
半个小时后放学,他拿着我的伞冲出去之后我才发现下雨了。
刷了一晚上题,一点没注意周遭的变化。葫芦娃早发现了,于是赶在放学前骗走了我的伞,还带着它逃走了。经此一事,葫芦娃的形象在我心里起码矮了十厘米。
本来以为雨不大,结果走出教室,站在中间连廊才看到外面风雨是怎样呼啸。
正站在那儿犯难,方棠的声音就出现在耳畔:“看什么?”
“没……没什么啊……”我还狡辩,装作无所谓朝楼梯口走。
“没带伞吧。”他站在原地说。
我回头,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什么事儿都能忘。”
我小声嘀咕:“没忘,想着教室好歹还有一把。”
“那伞呢?”
“借给……别人了……”我吞吞吐吐的。
“下大雨,你把自己的伞借给别人?”方棠瞬间就严肃了起来。
“我不知道嘛……”
“你什么时候傻到这种程度了?”
“我错了嘛。”
“西西,要学会拒绝。”他弯腰,抓着我的肩说。
“你呢?”
“我不一样,你除了我谁都可以拒绝。”
我对他的回答司空见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