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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有你陪我。”他眼泪汪汪,眼中怀着感激的小星星“啪啪啪”地打在我脸上。
“饿……那个……”我有点郁闷:“不应该是……你以后不用被欺负了吗?”
葫芦娃抬头,表情明显的有些开心:“你是说她以后只欺负你,放过我了?”
“额……”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也很想打他。
他已经弱小到了人生词典中没有“不被欺负”这个词儿,还顺便对我营救他之后的处境采取了幸灾乐祸的态度……
我好像看到了方棠视角下的自己,弱小得可怜。弱小本身就是一直可憎的属性,我十几岁就知道了,却花了半辈子才扔掉。
……
第二天。
在路上遇到胡图,她拉着我小声在耳边说:“前段时间有人说你喜欢方校草。”
“啊?”我心里像是被雷劈了般,一下没控制颤抖。
“罗霞。”胡图小声告诉我,“别说是我说的啊。”
我点点头。
“我倒觉得方校草看着对你没什么别的心思。”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跟兄妹一样的。”
“对啊,他把你当小妹妹一样。”
“对。”我点头的时候心里莫名刺痛。
“闲话,别放在心上。”她笑了笑,追着几个朋友跑远了。
罗霞,为什么会说这种没依据的话?
果然如葫芦娃所望,她以后准备开始欺负我了吗?可这事儿听起来可不像是昨天晚上临时起意,她一直都用不友善的目光盯着我。
我还是太天真,以为昨晚那样就能简单结束一场校园欺凌,还是葫芦娃有经验,事情哪那么简单。
教学楼下公示板下围满了人,都在议论纷纷。
我从旁边路过都有些好奇,这是老师换了还是食堂涨价了?大清早能吸引这么多人不顾迟到的风险在这儿围得水泄不通。
“成蹊,有人暗恋你哥。”
胡图正好看见我,远远叫住我。
“我哥?”
“方校草啊。”
我心想,暗恋他不是挺正常的吗?
每次路过贴着他照片的光荣栏,都有几个妹子对着一张模糊的照片犯花痴。就连我这种几乎天天见到他的人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随便拍张照都这么好看。每天悄悄在他们班后门偷看的女生都能排长队,这些明显的现象大家都都见怪不怪了。
暗恋,多小一件事。
胡图见我好像没什么兴趣,便挤出来把我推进去。
公告板上贴着两页纸,上面娟秀的小字写着一篇作文——《我最难忘的人》,一群人就是在细细品读这篇作文。
看到这两张纸,我的头“嗡”的一下,快要失去意识。这字迹太熟悉,出自我之手。
某次老师不知作文,以“我最难忘的人”为题,我在家写着写着脑中就被填满了,正好那时候他刚交了女朋友,所以把所有郁闷的小心思全写在了上面。字里行间感情热烈,是我的自白书。
这个作文并没有被我当作业交上去,一气呵成之后,我小心地将它藏在了书柜的某本书中,然后第二天以作文本丢了为借口给老师上交了另一个作文本写得另一个作文,主人公是写这种作文十有八九都会用到的经典人物——妈妈。
那个作文没什么文采,也没什么特点,淹没在一堆精彩的作文中,一直我早就忘了书中那个旧作文本的存在。
没想到再见,它会出现在这儿,受到众人瞩目。
这篇作文没有点名“我”是谁,甚至除了心境没提到一点关于“我”的讯息,也没涉及“我”和方棠的关系,那时的含蓄在此刻救了我一命。
“你说这是谁写的啊?”
胡图问我。
我努力冷静,摇摇头装傻。
“会不会是那个程班花?”
“别逗了,人家程班花的字写得可潇洒了,还得过书法大奖,根本不这样。而且都成了,有什么好暗恋的。”一个同学指着作文上的“她”说:“这才是指的程班花吧。”
“也是哈。”胡图听完觉得有道理。
我想撕掉那两张纸,想好好发一场脾气,自己的隐私和内心被一群陌生人这样光明正大地窥视,那种感觉像是被泡在呕吐物中一般,令人窒息。仿佛他们看的不是两张纸,而是被扒光捆绑在十字架上的我。
“等会儿看看谁来撕呗,谁撕就谁写的。”一个女同学笑着说。
我看他们都在聊,胡图也没注意到我,只好放弃撕掉它的想法,趁机偷偷溜走。
一进教室,我就趴在桌上。其实在悄悄哭,只是已经学会不出声,不让别人发觉,还能装作在看书的样子。
眼泪从眼角划过,掉在崭新的周刊上,晕染了一片墨迹。
一场暗恋被这样撕裂开展示,却没办法为自己声张权利,我真的很窝囊。
上了半节早读课才听到葫芦娃坐身边的动静,他老是迟到,只要老师一骂他他就表现得很害怕,让我们班的年轻老师不敢对他说重话。但这次过完,下次继续迟到。
下课,几个同学又冲出去看那两张纸。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