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项目或许是沐正堂的主要责任。”高冷又指了指其中一个高铁的项目。
    “可几个项目就绝对不是沐正堂的主要责任了。”高冷指了指新农村建设的项目。
    “这几个人，还有这几个人，这几个项目之间有牵扯，而沐正堂都不是主要负责人。”高冷从衣服兜里掏出笔，又画了画几条线，不出一分钟，几张纸上密密麻麻被他画得如同蜘蛛网一般。
    王辉随着高冷的思路又看了看，最终败退。
    错综复杂，信息量太大，他对这些项目根本不熟悉，不敢肯定地说什么。
    “这么说吧。”高冷指了其中几个人名：“这些项目，他们几个都举报了沐正堂贪腐，可是这几个人都有同一个后台。”
    “哪几个人？”
    “刘书记，张主任，彭检察官，李院长。”高冷指了指。
    “这几个人......”王辉一头雾水：“这几个人一个在安南，一个在中海市、一个在苏省，一个是医院的党委书记，不搭界啊！你的意思是这几个人是一伙的？”
    “对，而且私交特别好。”高冷很是肯定。
    王辉似信非信，低着头看着茶杯喝起了茶，没接话。
    “那这天南海北的四个人，他们有同一个后台的话，后台是谁？”颜九成问道。
    “方程。”高冷抬起头：“方书记。”
    啪地一声，王辉拿着的茶杯突然抖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瞪着高冷，脸上的神色琢磨不透，不过一两秒的奇妙情绪一闪而过后，他站了起来：“有点儿饿了，九成啊，弄点吃的，光聊这个太累。高冷，你难得来饶老这，一定要尝尝他们家的糕点，吃糕点得在他们家那大槐树下就着月色吃，走，去走走。吃饱了就在这睡吧。都乏了。”
    这是不打算深聊了。
    深聊又怎么可能去院子里？这可是要事，要关着门聊的事。
    这不是吃糕点的意思，这是送客的意思。
    高冷一下有点懵，他虽不在官场，可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初探官场，与沐正堂打得好好的交道，怎么突然就变脸了呢？于是跟着站了起来，一时间神情有点晃。
    （写到这发现不能爆太多，所以又得临时改动一下大纲，今天可能不能写第三章 ，会尽力的。都市文非常难写，现在严打都市，编辑说说上写了接吻以上不能写，我的暧i昧写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伤透了脑筋。而都市文又很难出彩，因为贴近现实所以肚子里一定要有真料才可能写得好，而真料往往被封，只能运用技巧踩着线写。也是因为这样，都市文才主打修仙啊，修道之类的，偏玄幻好写，难度又不大，读者也多。而我固执，不想让高冷修仙，想贴近现实，于是写起来极其困难，也不讨好，订i阅一直上不去就是例子。每次看到有读者说‘不要告诉别人我看都市啊，我可是只看玄幻的...’说的好像写都市就低人一截似的，心里难过。好在我前两天在路上捡到五十块，整个人又开心啦~）
    第802章 雅好的内幕
    行至院内，月色正浓，露气也有些上来了。
    自然不宜在外面吃糕点，只是走个形式草草吃了点，王辉再也不谈沐正堂的事，就谈些风花雪月，而颜九成一旁也是诗意风华的，似乎今晚哥三个就是来吟诗作乐的。
    高冷是个明白人，人不想讲，也不再多问。
    “那行，这么晚了，打扰了。”喝了点茶，吃了点点心，高冷便起身告辞，王辉依旧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颜九成一眼笑道：“九成，送送高总。”
    “不用不用，我开了车，天太晚了。”高冷以为王辉随口一说，连忙婉拒。
    “那不行，你这车也不至于开到胡同里来是不是？九成，送一路。”王辉这么一坚持高冷心中便明白了几分，连忙点头转身先出了门。
    沐正堂这是要颜九成来透露点什么呢？高冷心想，出了门后左右看了看，已经凌晨三点，胡同里静悄悄的，颜九成并没有跟着出来，可见沐正堂在交代他什么。
    高冷等了等，约莫一两分钟后，颜九成笑呵呵地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盒子点心：“刚从饶老那拿了点心，耽误了点时间，给。”
    说着，两人并肩而行，高冷没先开口，既然王辉这么刻意要颜九成来送，有什么话，颜九成自个儿会开口，自己开口问怕还犯了忌，就像刚刚一样，刚说完‘方书记’，王辉脸色就变了。
    高冷怕这个方书记和王辉有什么关系。
    之前就因为多话，话说得太直白而犯了忌，这次高冷学乖了，一路不说话，两人安安静静地走着。
    “高总。”颜九成见高冷一副淡定的模样，他不淡定了率先开了口：“其实呢，谁都知道沐正堂贪污肯定没这么多，这捧高踩低的海着呢。”
    “嗯。”
    “再说了，沐正堂可是当了几年的纪委书记，这得罪的人太多了。”颜九成停下脚步，前后四处看了看后继续说道：“你说，他被举报的这几个国家项目有几个不是他负主责，可问题是他参与了啊，有的人要洗罪名就扣他身上，也是有的。”
    “嗯。”高冷惜字如金，看来王辉早就心中有数，只是没去关注具体是谁而已，而自己却在那充专家直接点破，真是班门弄斧。
    颜九成见高冷一下懂行了，不由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分析沐正堂起码被人扣了六个亿的黑锅。”说着，他停下脚步将糕点递给高冷：“不过哪怕真的被扣了这么多的黑锅，他也是贪污了，只是多少的问题。”
    颜九成这话没错。
    沐正堂贪污了，只是没这么多。
    “他捞是捞不出了。”颜九成叹了一口气，靠近高冷轻声说道：“不过如果真把这六亿的黑锅被清了，再加上将贪污的钱财都上交，减刑是没问题的。”
    高冷接过糕点。
    到目前为止，颜九成还没有透露半点重要信息，这让高冷心中有些失望。
    “我老师呢，算是功成身退了，你看，腐肉案把凯撒集团已经被弄走了，他也被分到了商业协会谋了个好官职，再卷入这趟浑水实在没必要。”颜九成知道高冷失望，解释道：“之前呢，是想着沐正堂没贪污，好歹是朋友一场，老师才出手相助的。如今肯定是贪污了，那就......”
    “王总能在众人都踩沐正堂的情况下，这么冒险喊我过来，已经是万分仗义了。”高冷说的是心里话，他心里知道，王辉将凯撒集团挤出帝国可是立了大功，如今的商业协会职位那就是给他后半辈子安康的职位。不问政治，过得衣食无忧。
    沐正堂这浑水，他没必要沾，却也沾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叫王总为老师吗？”突然，颜九成来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并朝着高冷眨了眨眼睛。
    高冷一下警觉了起来，颜九成这话几个意思？
    “为什么？”他连忙问道。
    “我啊，其实不爱书法。”颜九成背靠着胡同大宅的墙壁，点了一根烟，又四处看了看后吸了一口吐了出来，伸出手指了指饶老宅子的方向：“可是王辉喜欢书法啊，他喜欢，我那也得喜欢是不？我得跟他学啊，所以就是我老师喽。”
    颜九成又吸了一口烟：“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刚刚回国，我爸就要我认了他当老师，什么文房四宝，什么笔墨纸砚，我跟老师玩得那叫一通透，当时他还有好几个学生呢，现在都分派到各地做的不错。”
    高冷站在颜九成的旁边，揣摩着他的话。
    在官场，师生关系很多，当官的有些在没有飞黄腾达的时候有过高校教学经验的，往往提拔自己的学生，这点已经是官场的常规了。而没有过高校经验，往往也会提拔一些自己的校友之类的。提拔亲朋好友？真做到了一定层次，哪有那么多可用的亲戚可提拔？在优秀的种子里，自然要提拔和自己关系近的了。
    当你又不是上头的校友，也不是他学生，更不是他其他关系的时候，怎么和人拉上那根情感的线呢？
    官员的雅好在这些想往上爬的人眼里，就成了非常好的桥梁了。
    某位官员喜欢摄影，行啊！只要你出去拍小花小草，我就帮你拿着设备鞍前马后，美名其曰：我也喜欢摄影，可是我拍的不好啊，那我慕名而来学技术的。
    对，基本喜欢摄影官员，哪怕他拍得是一坨屎，屁股后面肯定也跟着四五个徒弟。
    所以，在各地级市总会有那么一两场摄影作品展，作品不怎么样，却格外地红火。
    如果你遇到类似的摄影展，猜都不用猜，这肯定是某位喜欢摄影的官爷‘徒弟’给开的。当然了，开开摄影展算什么？得了贵的、好的摄影器材，送给老师把玩把玩，让老师先练练镜头什么的，也是常事。
    这可不是受贿，说好了，只是把玩把玩，只是没说好把玩多久而已......
    “不过，我老师的书法可不像其他人是花架子啊，他是真牛。”颜九成这话倒不假，王辉的硬笔写得确实一绝，否则也不可能跟饶老私交甚好。
    要知道饶老这种国宝级画家，是最最清高的，玩的笔墨纸砚，花架子他可看不上眼，可见王辉是有真本事的。
    “行，天儿也晚了，你路上小心点啊。”颜九成点到即止，说到这里就收了嘴。
    高冷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是王辉给他指了路了，可是指了什么路，得他自己揣摩。
    官员为什么说话喜欢含糊？自保。
    这指路，可以说指了，也可以说没指。如果高冷真搅起了官场风云，他王辉也能说一句‘我可没管这事’自保。
    只是，颜九成这话，什么意思呢？高冷看着颜九成的背影，阴了阴眼，低头发了一个短信。
    （临时出差，刚刚到酒店，抱歉。先更一章，一会再写一章。）
    第803章 有些钱，得让人家赚
    高冷低头发了个信息，随后将手机放入了口袋里阔步往车的方向走去。
    他的信息很简单，发给颜九成的：九成兄，最近我开始做绿色食品了，想请你来当我公司的名誉顾问，不知道九成兄能不能来帮兄弟一马呢？
    当顾问，尤其是名誉顾问是颜九成的老江湖了，他干的就是这活，不过他通常是给大公司干这活。
    他什么身份？官二代，红二代，部队大院儿里出来的，吃的就是人脉饭，之前在凯撒集团就是凯撒集团的名誉顾问，什么叫名誉顾问？当出了问题了，需要找关系的时候，找你来搞定。
    颜九成身上的‘名誉xx’之类的头衔，起码十几个。这就是圈内吃人脉饭的典型，没几把刷子还吃不来这碗饭，还得是硬刷子，说通俗点：花钱供着你，以备不时之需。
    高冷这公司还没成型呢，需要什么顾问？
    这是给颜九成送钱呢，送了钱，看他能不能再指点一二。再者，颜九成这人到底怎么样，高冷不太清楚，可却是可以交往一番的，不说交多好的朋友吧，他手里头那些人脉能用钱买来用用，也是极好的。
    有些钱，得让人家赚。
    坐到车内，高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没有接到颜九成的回复，他心情有些忐忑。你给人送钱，人可不一定要。并不是每个公司给颜九成的‘荣誉顾问’邀请，他都会接的。他也得看公司、看人，看什么事儿。
    高冷将头靠在方向盘上，人趴在那，脑子运转得飞快，将刚刚与王辉见面的情景又回忆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说方书记的时候，他的手本来拿着茶杯，一下抖了抖，这方书记是和王辉有什么亲密关系呢？还是王辉知道方书记在害沐正堂？高冷思索着，一时也吃不准。
    他吃得准的是，刘书记、张主任、彭检察官、李院长这四个举报沐正堂，而且举报的内容都一样，指的项目都一样的四人，关系极好。否则，他也不会推断出这四个人肯定有同一个后台的结论。
    因为这四人，恰好就是前后脚在稻田受那转移了财产的四人。
    差不多的时间段，找的同一个人转移财产，这是早就有所预谋才会如此巧合。
    而他们的背景、线索，指着的同一个人就是苏省副书记：方程。
    高冷启动了车，在要踩油门前再次看了看手机，颜九成还没有把信息发过来，看来他也要考虑下，或者说，他要和王辉商量下。于是高冷不再管，将手机放到一旁，车飞快地往家里开去。
    ——————
    “老师，高冷那我说了。”颜九成坐回院子的槐树底下，说道：“按您说的，我就说到雅好那，不过他给我发了个信息。”颜九成拿出手机将高冷发的信息给王辉看了看。
    “请你当名誉顾问啊，哎呦，你又要发财了。”王辉一看笑了笑。
    “他肯定是要问沐正堂的事啊。我还是拒绝了吧。”颜九成说道。
    “问你沐正堂的事儿，你还能说出别的吗？”王辉似笑非笑地看着颜九成，颜九成虽是蜂窝煤心眼儿，人脉王，可是这话倒一下戳倒了他。
    “嘿嘿，沐正堂的事儿打听到现在这个份上，我已经尽了全力了。”颜九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师，你们官场这谁负责什么项目，我还真不太清楚，高冷说六亿的黑帽子扣沐正堂头上了，老师，你觉得是真的吗？”
    王辉迟疑了一下后，笑了笑：“这我哪知道？哪怕是真的，那又如何？高冷能拿到证据吗？”
    “也是，人既然能去举报，可能那些证据啊，手脚啊早就做好了，铁证如山的，也没法子。再说了，他一个私营杂志社的总经理怎么跟那些官场老手斗？民不与官斗，这可是老话喽。”
    说着，颜九成指了指手机：“那.......这钱......”
    “你吃这口饭的，我还挡着你生意不成？”王辉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他要是只是跟你打听一下沐正堂的后续案子进程，你能帮就帮了吧，沐正堂要真是被冤枉的，那背后的蛀虫也得帮国家挖出来不是？行了，我去睡了。你的事自己做主啊。”
    颜九成一听，点了点头，看着王辉的背影叹了口气：“老师你都谋得一个悠闲职位了，还趟这趟子浑水做什么？沐正堂被冤枉了关你什么事？那背后蛀虫没抓到又关你什么事？搞不好你惹到现在官场上那些人，你又没了权，那就惨了，真是搞不懂这老一辈的红色精神。”
    说着，颜九成拿出手机回了‘好的’二字，啧了一声：“高冷的钱有什么好赚的？他才几个钱？全部家产加起来还没我一个手指头多呢，要不老师这么暗示我帮你，我才懒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