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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凉凉简直哭笑不得。
这件事并不是她们俩谋划故意陷害她,倒也没有这么坏,只是她们在屋子里讨论一下午,就是这种结果?
不从事情发生的始末推测,而是直接从动机开始怀疑——自己最近对谁不好了,对方必定也要使坏?
于凉凉当然表明自己没有拿,这种道德她还是有的。可惜,从刘芳花和刘大娘的眼神来说,并不相信。
是的,既然她们怀疑她,甚至暗示她拿出来可以既往不咎,这件事只有她们三人知道,可如果她不承认,大概也在她们的意料中吧,毕竟没有人做坏事,会轻易认罪。
见她冥顽不灵,刘大娘和刘芳花便要告诉黎疏。
于凉凉问心无愧,她不在乎这件事,拿没拿她心里很清楚,就算要搜身搜屋子,也只是证明她的清白。
晚上,于凉凉正在铺床。
现在他都是有几日在刘芳花那边,有几日在她这边。黎疏走进来,依旧是持剑,一袭白衣,踏着月色。
他已年过二十二岁,却始终清冷寡淡,面无表情,时间不曾在他身上累积。
“还回去。”他在门口说着。
“什么?”于凉凉回头。
“银铃铛。”
背后是门框,门框里装着微微摇晃的树影和枝叶,以及薄雾般的月色,要弥漫进来。
于凉凉的心被刺痛了一下。
“你认为是我拿的吗?”她问。
黎疏并未说话,上前,坐在桌前,倒了杯茶喝。
也许他并不知道是不是。
只是不愿意动心思,刘大娘如何,他便听从如何。
即便她已经跟他生活了三年,他没有了解过她,也不打算了解她,甚至都不如这山庄里嚼她舌根的丫鬟,至少也知道,她看起来不像做这种事的人。
黎疏一向甚少说话,于凉凉也过了总是爱问他的时光,然而她宁愿他始终沉默,而不是问出她这句话。
于凉凉上前,坐在桌边,许久,才说:“不是我拿的。”
起来,转身,继续铺被子。
这晚很冷,屋外是还不知秋将至的蛐蛐嚎叫,房内是她铺着厚床褥的些微动静,她没有看他的表情,相信与否,大概他还是不曾在意的。
床边两侧烛影燃动。
真正伤害人的,从不是外人的闲言碎语。
俩天后,小梨花的银铃铛找到了,原来是午睡时落在刘芳花的床头枕下。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
“现在有句话说,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我觉得这句话太对了。”
“什么?”林荫道上,于凉凉抱着化妆箱侧头。
晚上九点,月明星稀,虫声长鸣。
校庆已经结束,这次活动很成功,尤其是汉服show,引得现场尖叫连连,尤其在黎疏出场的时候,还有很多女生大喊他的名字。
林喻则抱着衣服:“徐萌萌啊,开演前,她特地跑过来找黎疏,嘿,没想到黎疏直接不理她。”
她说完才想起来,打了打自己的嘴,“该死,我又提起他了。”
于凉凉说:“没事。”
……已经平静了很多,大概是终于有信心整理过去。
以前她连回忆都抵触,黎疏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回头重新审视自己。
也许等她把这些爱憎怨都像衣服一般分门别类整理收纳好,也就没事了吧。
“对了,待会儿班级聚餐你来吗?”
“不去了。”
“……”林喻叹气,“唉。”
“本身我也没参加活动,”于凉凉笑,“不太合适。”
“你帮了很多忙啊。看,这么晚还帮我收拾。”林喻示意手中的衣服。
于凉凉摇头:“还是不去了。”
林喻提醒:“你这样有点不合群哦。什么活动都不参加。”
“嗯。”于凉凉点头,觉得并没什么不好。
这个世界之所以好,不就是因为能够容忍她这样的人存在吗?要是每个人都欣欣向荣,活泼向上,那多可怕呀。
“行吧。”不喜欢就直接拒绝,要是去了又别别扭扭,反倒难堪。
“咦,张汝龙又在纠缠徐萌萌?”林喻停下脚步,于凉凉跟着望向前方:不远处的校门口处,树底下,张汝龙正在跟徐萌萌说话,还伸手想拉她胳膊。
徐萌萌还穿着啦啦队服,把手甩开,表现得十分抗拒。
今晚演出,徐萌萌是啦啦队领舞,摄像头总近距离拍她的脸,很受瞩目。林喻不待见徐萌萌,但不得不承认,徐萌萌是真漂亮,张汝龙追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话说,男生对自己怎么样,真的没点自觉吗?”林喻鄙夷道。
话音刚落。
黎疏从最前方的门口出来。
徐萌萌一见到他,立刻小跑两步,躲到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