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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无光,像是坠入银河的星辰,许思音其实早就忘了自己要追寻的东西是什么。
是那份看起来满是荣光的金黄色演奏大厅,还是迷失了的年少欢喜。
多认真一分去爱一个人,失去的时候就多入骨一分,如果季长河在他心里面分文不值,已经是长眠去崖底的人,她又何必去折磨自己。
七年之痒,纵然是在全世界眼里这么动人的她,也始终是逃不过。
“文生,你说我的儿子好看吗?跟你家的温情站一起,是不是很合适?”许思音瘦削的胳膊搭上了谢文生的肩膀,指尖轻轻勾动男人的耳垂,纵然她瘦,可令人窒息的万众风情是决然没有人会拒绝的。
男人没说话,兀自抿着嘴唇。
多年前,谢文生的妻子与他离婚,所有人都说是许思音的介入才导致的,就这样,年轻的文豪与娉婷的江南女人低调而又草草的离了婚。
温情是那离开女人留下来的孩子,她走之前,薄情寡义的说,自己为什么要带上这个拖油瓶?
就这样,谢温情就留给了谢文生。
不是亲生,胜与亲生,谢文生将她教育的很好,只是再没同她说过那个母亲。
开车的谢文生将方向盘扶稳,面对着已经沉睡的女人,他心里略微划过一丝异样,这个女人是从学生时代就被她装在心里的。她的一颦一笑,穿旗袍妖姬似的模样,以及在金色演奏大厅里的风华。
无人能及,纵然她已经半朽了。
回到家里的季宴宁直接闯进了季长河的书房,门被撞的轰然一响。
坐在木椅上的季长河手里的烟明显刚刚点上,烟灰缸里有不少的烟头和烟灰。两父子之间的关系刚刚才缓和,季长河不愿意这么快就又与他僵持,他装傻问自己儿子:“有什么事?”
“......”
明知故问,季宴宁迎上他的目光,直接把话说清楚:“我看见我妈了,在音乐厅里,我不可能看错,因为我有照片。”
这女人藏着掖着的事儿能自己给自己擦屁股吗?季长河对待这件事没有多少的耐心,他又不是拦着他们母子两个人不见面,讲真,他都想知道许思音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问了,季长河也不打算藏着掖着,略显老态的眼睛抬了上来,沉默了几秒,他说:“她想见你一面,我同意了,以这种方式。”
其实这么些年来,季长河跟她也没了联系,只是上个月他私人邮箱里收到一封邮件,发邮件的人态度几近恳求。
他知道那人是谁,心就跟着软了。
她说自己想孩子了,想以这种方式见一面,还说自己没有脸再去见季宴宁。
除去一封邮件,还有两张古典乐音乐会的入场券。
闻言,季宴宁皱起了眉头,显然对他的回复是不满的,可容不得他不相信,因为每年暑假他都会去美国,可许思音闭门不见。
“......”
想见他,她又为什么不露面?
难道,真的如传言所说的那样,他有个疯了破坏别人家庭的母亲吗?季宴宁敛眉,阴沉沉的目光扫了一眼眼前的男人,盯了几秒,他转身往外边走,只是步伐太过沉重。
失了光彩的眼睛木木的,似乎还有微红的痕迹,他没办法装作不在意。
如果他的心能更冷一点,或者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在意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让自己伤心难过了?
坐在楼道里的季远鹤看见自己哥哥走过来,他拿起放在地上的小盒子,一脸欣喜的走到哥哥面前,“哥,草莓味的慕斯蛋糕,给你吃呀!”
小孩儿的声音奶声奶气的,身高也只到他的大腿,季宴宁冷着眸子看了他一眼,随后用手掌推开他,语气严肃:“不吃。”
“......”
“噢。”小家伙撅起了嘴巴。原本他看见橱窗里的蛋糕觉得很好看,看着看着,他想到今天晚上哥哥似乎没吃太多东西,所以他硬拉着李叔去店里买。
还挑了五颜六色,上面带花花有巧克力,还有大草莓的那种。
走出两步远的季宴宁停下了脚步,几番挣扎后,他向后退了几步。
他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小家伙,而小家伙也正一眨一眨的看向他,表情无辜而又委屈,这个样子令人无端端的就想到了.....
——沈嘉柔。
“给我,我留着晚点吃。”
43、第四十三章 ...
入冬之后, 南方的雪就一直下个不停, 而季宴宁所待的那个城市像是有个天然结界似的,所有地方都在下雪,只有那里岿然不动, 唯有北风呼啸。
最近沈嘉柔总是早出晚归, 她在楼底下卖水果的超市里寻了一份兼职, 一直做到年三十,总共做一周的时间。
沈妈妈瞅她有趣儿,平时连起个大早都不肯的姑娘,如今天蒙蒙亮就去上班,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有定力。
在家嗑了小半天的瓜子, 沈妈妈觉得实在太过无聊, 手头上的活儿基本上在过年前小半个月都完成了,还有几个小订单,都由沈爸爸负责。
玩了一会儿手机,沈妈妈决定去楼下买个水果, 顺便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走进水果超市, 一旁的姑娘说了句欢迎光临, 而沈嘉柔正好在算账,她抬起头来,愣了一秒,她呐呐说:“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