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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竹北只好由他去了。
所幸现在正是早读时间,路上并没有多少人,竹北生无可恋地蜗牛速度往教室挪,觉得此刻行动不便的自己就是一个大写的废柴,丢死人了。
更丢人的是她裤子还被剪掉了一块儿,而且岑野大概是有强迫症,洞口剪得四四方方的,连乞丐风都伪装不了。
竹北幽幽叹了声气。
岑野无声垂眸,沿着少女微微瘪着的嘴往下看了眼,蹙了下眉,随即收回视线,在和竹北走到一条长凳时,轻声说:“在这等我。”
竹北疑惑地“啊”了一声,见岑野已经疾步离开,只好在长凳上坐下。
五分钟后,岑野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件外套。
竹北正要站起,就感觉自己被岑野轻轻按回了凳子上,下一秒,她看到少年径直弯下腰,将衣服从她背后绕过,小心翼翼地系在了她的腰间。
他没使劲儿,骨节分明的两只手分别攥着外套的衣袖,像是怕碰到竹北,又像是怕系太紧,只是松松打了一个结,就松开。
紧接竹北听到岑野说:“这样就能盖住了。”
原来岑野拿衣服,是要替她挡住破了一个洞的裤子。
竹北仿佛又尝到了那颗无人知晓的奶糖,甜得一塌糊涂,连伤口都没那么痛了。
她站起身,宽大的外套从她腰间垂下,恰好挡住膝盖。
竹北仰起头,笑着看向岑野,一双眼比往常还要灵动几分:“这衣服是你的吗?我明天洗干净还你。”
岑野轻点点头,撞进少女展颜的眸光时,也不自觉地弯了弯眉,低声说:“不用洗。”
“不行不行。”竹北头瞬间摇成了拨浪鼓,“你这衣服是干净的,我还你时也得是干净的。”而且,竹北还有一句话没说——岑野有洁癖,她怎么好意思把被自己穿过的脏衣服直接还他。
岑野极轻地瞥了竹北一眼,喉结微动。
他想说正是因为被你穿过,所以才根本不需要洗。
可长达数秒的安静过后,岑野终是把目光又收了回来,并一同收起心底的那句话,和竹北回教室。
“卧槽,奶糖你没事儿吧?!”竹北刚进门就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包围了,还夹杂着杨擎的嚎叫式问候。
竹北忙摇摇头:“没事没事。”
“都走不成路了还说没事。”杨擎从晃动的衣摆下瞥见竹北膝盖上的伤,惊呼,“你怎么摔的啊?贴了这么大一创可贴!”
这句话在医务室时医生也问过,竹北当时以一句“自己不小心”搪塞了他和岑野,此刻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全班人被杨擎这么一嚎,登时像围观大熊猫似的凑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竹北。
“我去怎么摔成了这样?!”
“是啊,都这样了还能参加运动会么?得好好休息一阵吧?”
“说到底还是咱学校那跑道不行,太硬了,冬天还好,穿得厚,这夏天穿得少又跑得快,一个人倒了就直接倒一堆。”
“今儿早上跑得也没那么快吧,都下雾了,领跑的没敢跑太快。”
眼看大家七嘴八舌地越扯越远,要把责任推给领跑的,竹北忙说:“是我自己没看清路。”说完,她又看看一脸惋惜的体委,摆摆手说,“不用去掉我的名字,开运动会之前就能好了。”
体委纠结地挠挠头:“能行吗?不行就别勉强,我再找找其他人。”
“真没事。”竹北笑着说。
一群人散开后,竹北脸上强撑的笑意倏然消散,一回头,却看到岑野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疑惑道。
岑野眸光微冷,视线沿着竹北脸颊轻轻扫过,落至她的膝盖,沉声说:“真的是自己不小心?”
竹北下意识咬住了嘴:这人是福尔摩斯吗?别人都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唯独岑野一人,总能不着痕迹地捕捉到她反复掩盖的小心思。
可要她怎么说?直接告诉岑野当时有人绊了她一脚,而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还是说她本可以避免,却因为没休息好分了心?
不管哪个,都不该成为她让岑野为她担心的理由。
“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竹北在岑野抬眸望向她的刹那,瞬间恢复了笑脸,又假装不开心地抱怨,“还是怪学校操场太硬咯。”
岑野依旧微蹙着眉盯着竹北,似在判断她这句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许久,才敛去眼底的疑虑,低声叮嘱:“以后小心点。”
“嗯嗯。”竹北松了口气,正要看书,又看到岑野极其认真地看向自己,“要是运动会之前还没好,别逞强。”
竹北乖乖地点点头,眨了眨眼:“放心吧,肯定能好的。”
就算没好彻底,也不影响她发挥——毕竟,不在运动会上露一手,怎么教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女生,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想到这,竹北觉得不快点好起来都对不起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女生,她一边背书,一边时不时敲打着腿上筋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