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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岑野做完的试卷,还不忘做作地给他飞个吻。
岑野面无表情拿书挡住,继续做题。
“诶,奶糖妹妹也没走呢。”
竹北从题海里抬起头,冲杨擎笑了笑:“马上。”
杨擎探头瞄了眼,见竹北卷子上写得密密麻麻的,正好奇,想凑近再看她都写的什么,突听旁边传来“呲啦”一声挪椅子的响动。
杨擎瞬间被吸走了注意力,抬起头,见是准备走的岑野,抬脚跟上:“野哥,走啦?”
他说完,余光似是瞥到岑野胳膊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诧异:“野哥,你胳膊怎么了——”
“没怎么。”岑野提着书包的手不由顿了一瞬,而后换至左肩,恰好挡住胳膊内侧的创可贴,然后加快了脚步。
竹北抬眸,见岑野已经走远,微蹙的眉梢盯着他的课桌看了一会儿,在犹豫是不是再悄悄把创可贴拿走。
一直没见岑野用,竹北觉得这比他当面问自己还尴尬。
她站起身,飞快看了眼四周,正要去岑野的课桌,突然愣住了——垃圾桶里,是两小片她再熟悉不过的创可贴封口。
竹北紧咬的唇倏地展开了,笑颜明媚,转过身,收拾东西回家。
联考在周末两天。
第一门语文,开考时间八点,高一二班同学大多在前五考场,就在同一栋楼,并不着急走,眼看已经七点三十,大家还稳稳坐在板凳上,抓紧最后时间背书。
竹北的考场在另外一栋楼,窦雪怕她迷路,非要和她一起。
“北北,你那个考场可能有点乱,你不用管那么多,他们找你帮忙传答案也别理。”窦雪认真提醒,“这次监考很严,被抓到作弊直接记处分。”
考场是按照上次月考成绩排名分的,竹北没有成绩,直接被分到了最后一个考场,不用想也能知道,年级学渣们的聚集地不会太安静。
竹北点点头,和窦雪在楼下分开,转身去对面教学楼。
考场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人,没人看书,嬉闹得像游戏厅,有人拿草稿纸叠了个纸飞机,满屋子飞,竹北刚走到门口,一架纸飞机直直跌入她脚边。
“哟,大美女。”一个板寸头的男生吹了声口哨。
竹北置若罔闻,径直越过纸飞机进教室,开始找自己的座位号。
“美女,帮忙捡一下呗。”吹口哨的男生眯眼一瞧,认出竹北就是前几日轰动贴吧的转学生,捡起纸飞机朝竹北飞去,混不吝道,“咱俩见过,你不记得了?”
竹北抬手抓住,冷淡地瞥了板寸一眼,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纸飞机撕成了“残骸”,丢进垃圾桶。
哟呵,有个性。
“沛哥,你那天没见她踢球的样子么?!这么猛,你还敢招惹。”一男生凑近邹沛,似是还有些心有余悸,“现实版野蛮女友,阔怕!”
邹沛回忆起那天情形,痞笑:“你懂什么,玫瑰花带刺才更好看。”他中途去了趟厕所,刚过去就看到一个女生抬脚射门,姿势利落,风卷起她长裙一角,背影美得摄人心魄。
没想到本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静!”监考老师抱着一沓密封纸袋走进教室,象征性地敲敲讲桌,就搬个椅子坐在门口,明显不怎么上心。
七点五十五,最后一个考场的其他学生带着没睡醒的哈欠,踩着考场须知的广播声,闹哄哄地一窝蜂涌入。
其他考场已经开始发答题卡,竹北拿出笔放桌上,抬眸,见其中一个监考老师直到此时才站起身,不紧不慢拆纸袋。
半个小时后,学渣们对着小抄做完会做的,开始进入“拼图”模式,看看前桌,看看邻桌,只要自己没写对方写了的,管它对不对,先拼上。
堪堪安静了数十分钟的考场瞬间嘈杂起来,嗡嗡嗡的传答案声响个不停,从一排一号的香饽饽开始,他做一道,后面的人跟着抄一道,接力赛进行到竹北旁边时,终于惊醒了打瞌睡的监考老师。
“不准交头接耳!”
见监考老师从讲台上下来,有人迅速收起小抄,咬着笔,假装冥思苦想。
竹北还在认真做题,没察觉。
坐她对面的邹沛只看到竹北答得满当当的卷子,还以为她抄得过分投入,用力咳了一声,提醒竹北。
谁曾想,这一声咳嗽不仅没让竹北get到,反而引来了监考老师的注意。
监考老师放眼望去,全考场大多数人都在抓耳挠腮,一副“众生皆苦我最苦”的悲壮样,唯独坐最后面的一个女生,手上的笔唰唰写个不停。
监考老师放轻脚步,不动声色朝竹北的座位走。
她可不相信,这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成绩能好到哪儿去,敢顶风作案,那就别怪撞枪口。
“东西拿出来——”
竹北作文写了一半,头顶突然传来一个严厉女声,她茫然抬头,一脸不解。
监考老师这会儿站得近,才发现竹北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