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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朝他心口插了一刀,“味儿太冲,我睡你对铺都被熏醒了。”
杨擎到底是怕物理老师听见,没敢大声,只有离得近的几个同学听了个一清二楚,闷头狂笑。
竹北坐在后面,清楚看到孙谦尔一张脸上是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极轻地蹙了下眉,没笑,反而感到了一丝悲哀。
她低下头,继续做题,余光看到岑野并没有直接落座。
“倒数第二道大题,第二步开始就错了。”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岑野在走过孙谦尔的座位时停下了脚,侧过头,视线在孙谦尔展开的卷面上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低声说,“写再满,也得不了分。”
暴击。
竹北无意识地弯了弯唇,笔尖沿着答题区落下一个完美的符号,开始做最后一道大题——岑野这一句话,可比刚才那个男生说的一堆有杀伤力多了。
果不其然,孙谦尔先是一脸惊愕,紧接着飞快拿出草稿纸,从头推算,一堆密密麻麻的公式和他的眉毛一样拧成了麻花。
而岑野早已不紧不慢地坐下。
他抽出一张物理卷,准备做题,另只手在桌子里掏了几下,没找到草稿,却摸到了一侧窄窄小小的纸边。
岑野垂眸,见是一本袖珍语法,上面贴有一张便签纸,写着数个隽秀的英文单词,笔迹有些眼熟。
此时还在抽查卷子的张彪一路走一路骂,各种不带重复的彪叔语录频频蹦出。
“卷子空着是等着我给你做啊?那行,你高考干脆也全都空着,等我托个梦给你。”
“都做完了?三张卷子就写了一张半,是你瞎还是我瞎?哦,没写的不是你不会,是你觉得太简单了。兔崽子,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哭,哭什么哭,最后两道大题不会做,哭哭你就会做了?上课让你们好好听都不听,这稍微来点难度就干瞪眼了。”
“瞧瞧这卷子,比我脸都干净,啥,你真写了?做梦都在写卷子?那你可真勤奋,觉也没睡好,起来还得重新写,南柯一梦说的就是你。”
中气十足的训斥声离竹北越来越近,她还在计算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她此时才解到第二问,正奋笔疾书,突然感觉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在余光视野里晃了下。
等竹北反应过来时,桌上已经多了她落在岑野那的语法书。
竹北忙收起,一边揭下有些脱落的便签纸准备重写一份,一边侧过头,想对岑野说句谢谢,好死不死,恰好走到不远处的张彪刚好回身,一抬眼就看到竹北从岑野那接了个什么东西,登时怒了。
“我以前怎么和你们说的?!哪怕空着不会做也不能抄,你抄的了一时抄不了高考,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别人肚子里的知识不可能你抄几道题就掌握了!”张彪大步走到竹北桌前,一把抓起她的卷子哗啦翻着,见最后两道附加题她几乎答得无可挑剔,更加认定这其中有别人的“帮忙”,“在我眼皮子底下传答案够可以的啊,新来的转学生是吧?念你刚来这次就算了,以后再被我逮到,没写作业的同学罚多少套卷子,抄作业的通通翻倍!”
竹北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别说抄作业,她从来都是被抢着抄的那个好么?!这脾气火爆的老头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安罪名,竹北的倔脾气也瞬间跟着上来了。
“我没抄。”她直起身,眼眸倏然上挑,从略带尖锐的精致眼角勾勒出一抹倔强,“您不信,我可以当您的面再做一遍。”
前面几排同学刷刷扭过头,有诧异,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卧槽奶糖妹妹居然和彪叔顶嘴。”杨擎替竹北捏了把汗,“奶糖妹妹也太可怜吧,彪叔的凶悍非常人能忍受啊!”
果然,一贯不容学生挑衅的张彪气得吹胡子瞪眼,把竹北卷子往桌上一拍,背着手就走:“还学会顶嘴了,五张卷子——”
他话音未落,一阵极轻的椅子拖地声倏然响起。
“老师。”岑野身子靠着椅背,将空白的物理卷摊开,放到桌上,“我想问下倒数两道大题怎么做。”
第3章 (迷路)
全班哗然。
“靠,原来不是我笨,野哥都不会做啊。”杨擎激动得直拍大腿,叼着笔,感觉久违的自信又回来了。
竹北微怔,抬眼看向岑野,发现他一张清隽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
“次次考个满分就真以为自己啥都会了,还好意思拿张空白卷问我题。”张彪没想到自己的得意门生都没做出,狠狠乜了岑野一眼,也不记得和竹北算账了,大步走到讲台,手里的尺子在桌子上拍得啪啪响,“刚才普遍反映这两道题有难度,是有点难,但也不至于难到无从下手,一个个懒得一点脑子都不肯多动,先看第一道......”
竹北掌心还攥着那张被她遗忘又闯祸的便签纸,边缘粗糙,有些扎手。
她回过头,见岑野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眼眸微垂,胳膊下是一张已经挑着做完的物理卷。
物理老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