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疯狂
    忽然间, “吱”的一声响, 虽然声音很小, 但却足以让她惊心。
    她回过头, 看到原本被自己关上的门, 缓缓地自动打开了……
    别墅里的门全部都是新式的带感应器的自动门, 可以使用遥控器进行操作。也可以使用程序, 设置在某个时间段自动开门通风。不只是门，家里很多东西都是自动化的。冰箱、电视、微博炉、衣柜等一系列家居电器都是可以遥控操作的, 只需要在手机上下载一个app, 就能控制所有家居，还可以设定自动启动、开合，就算是远程操作都没有问题。
    倒不是姚万山想这么做的，而一个现代化家居生产商为了拉他的投资，主动找上门来, 为别墅换上一系列的自动化家居，让他体验一下。姚万山不常在家, 倒没怎么体验过，反而是姚晶晶这些天用得比较多一些。这种家居系统确实非常方便, 姚晶晶躺在床上, 就能控制客厅里的扫地机器人自动扫地。
    只是她没有想到，当这种智能化的家居被黑客操纵时，会是这样的可怕。
    她看向门外，院里的灯开着，光线虽然不很强, 却还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门外空无一人，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她反倒镇定了下来。
    该来的总是会来，既然预言中提到的案发地点不是这里，那么凶手应该不会在这里动手。别墅外面有保安，警察很快也会赶来，她想不出，凶手要怎么样把她带到预言中那座废弃的银河大厦去。
    她虽然不至于像电视剧里那样武功高强，但也没那么好对付的。一般情况下，一个体力正常的男人想要对她图谋不轨的话，是讨不到任何便宜的。
    她低头刷了一下微博，微博的内容并没有改变，这让她心中多出了几分不安。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向那个号码。
    显示的号码是“未知。”
    这种电话，显然不是通过正常途径拨打过来的，除非是手机或者系统抽了。
    她心中一惊，隐隐约约猜到是谁打来的了。
    她看着门外，依旧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出现，她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语气非常嚣张，“你好，姚小姐！”
    姚晶晶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道：“刘晨岳！是你吧？”
    机械的声音哈哈大笑，“你真搞笑，刘晨岳？我怎么会是那个废物？”
    姚晶晶怔了一下，“刘晨阳？”
    她不愿意相信，凶手会是刘晨阳，即便对方真的这样承认，她也只会认为他是在诬陷。
    机械音冷哼一声，“刘晨阳？别把我跟他相提并论，我比他聪明多了！”
    姚晶晶冷冷地道：“果然，你还是刘晨岳吧？不想承认也没有关系，再见！”
    她说着，就要挂电话，对面那个机械音忽然大声道：“你敢挂我电话，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姚晶晶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巨响，仿佛地动山摇一般，她脚下的地板都仿佛跟着颤抖起来。虽然能感觉到是在远处，但那巨大的声响依旧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什么声音？
    她走到楼上，从窗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只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四起，照亮了半边天。大火熊熊燃烧，看得她心惊肉跳。
    “你做了什么？”姚晶晶愤怒地冲着电话吼道。
    显然，这件事情和那个凶手脱不了干系！
    机械音冷笑，“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从现在起，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我立刻引爆第二颗炸弹！”
    声音停了一下，又道：“放心吧，第一颗炸弹只是试验一下威力，放在了垃圾站，不会伤到人的。不过这第二颗，你猜我会放到哪里？”
    姚晶晶咬了咬嘴唇，她没有想到，这个凶手竟然这样地丧心病狂。
    “你放到了哪里？”她恨恨地问。
    机械音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城东小学！”
    “你混蛋！”姚晶晶忍不住骂了出来。
    这附近的城东小学她是知道的，是一所全日制的寄宿小学，晚上会有很多孩子在那里睡觉。学校规模很大，寄宿生至少有一千人以上。这个点儿，孩子们应该都睡了。
    若是这个地方发生了爆炸，姚晶晶完全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将有可能是整个国家几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巨大的惨案！
    机械音慢悠悠地道：“你是慈善家的女儿，应该是有些同情心的吧？你想看着那些孩子们化为灰烬吗？当然，你不要想着报警，报警中心已经被我监控了，如果你报警，炸弹就会立刻引爆！”
    姚晶晶不得不承认，对这种变态，她除了听从他的安排，完全没有办法。
    “所以现在，照我说的做。”机械音缓缓道，“现在立刻出发，去银河大厦！警察还有两分钟就赶到了，如果被他们撞见你，我只好不客气了！”
    “银河大厦”这个名字让姚晶晶心中一颤，她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出门，凶手就没有办法带她去银河大厦，却想不到，凶手会用这样的方法，逼她主动前往。
    即便明知前往银河大厦很可能有去无回，但她却没有办法，总不能用上千条小孩子的命来换她一个人的命吧！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
    预言微博中并没有提到城东小学的爆炸事件，显然，凶手在她死后，遵守了承诺，没有引爆炸弹。但是如果她在这个时候违抗他……姚晶晶觉得，这个变态凶手很有可能会立即炸了学校。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先稳住凶手，最好能够见到他，从他手里把控制器拿走。
    她默默地拿起桌上的一把小水果刀，揣在口袋里，迅速走到院子中，到车库取了车，开车直奔银河大厦。
    她知道银河大厦在哪里，用不着导航。这座大厦建于四十年前，因为城市改建，近日就将拆除。姚晶晶回家的时候路过那里几次，看到附近的一些建筑物都已经开始拆除了，只是因为银河大厦比较难拆，才会留到最后。一般来说，这种建筑物会通过爆破的方法来拆除。
    一路上，电话一直没有切断，机械音在不停地说话。
    “你还真是胆大，”机械音赞叹道，“换了别人，未必就敢来。我问你，你的手机是刘晨阳帮你加密的吗？为什么我无法入侵？”
    姚晶晶怔了一下，这才知道凶手试图攻击过她的手机，但是没有成功。
    这个凶手有能力直接监听报警电话，居然攻不破她这台老式的手机？
    她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预言微博！
    是预言微博的防御能力吗？
    但是这些，自然是不能告诉凶手的，她淡淡地道：“没错，是小阳做的。”
    机械音很是愤怒，“这臭小子，居然这么能干了……哼，我早晚破解你的手机给他看！”
    听到这句话，姚晶晶更加肯定，这个人就是刘晨岳！刘晨岳现在的性格看起来和以前完全不同，她很怀疑，是不是刘晨岳也有第二人格，而且是一个极其残暴的人格。极有可能，他的第二人格带有强大的电脑天分，只是这种天分没有表现在第一人格身上，没有人看出来罢了。
    但是刘锐，肯定是知道什么的。
    机械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问：“y先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今天要动手的对象、时间和地点？谭睿有没有跟你说过？”
    姚晶晶强自镇定地道：“没有，他只是说要我小心，等他过来。”
    机械音冷哼一声，“这个我知道！”
    姚晶晶猜想，凶手一定入侵了谭睿的手机，所以才会看到那条y先生的微博留言。自然，谭睿跟她说过什么，凶手也是一清二楚的。
    “那你为什么不改变地点？”姚晶晶问，既然他的计划泄露了，很可能把谭睿招来，改变地点才更安全吧？
    “我为什么要改变地点？”机械音忽然尖声大笑，“我才是主宰者！谁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y先生？哼，他算什么东西！”
    银河大厦距离姚晶晶的家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路程，不多时，她就看到了一片被拆毁后的废墟，以及这片废墟之中矗立着的非常醒目的银河大厦。夜深人寂，周围安静的可怕，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姚晶晶的电话一直处于接通状态，但也一直在提示，有新的电话打进来，她知道那是谭睿，他一定是在到达她家的别墅后，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才会打电话找她。
    但她却不能接电话，凶手虽然没有能够监控她的手机，但是他监控了谭睿的手机，谭睿打电话过来，他是知道的。
    不能再提供更多消息给凶手了！
    她踩下刹车，从车上走下。这附近已经全部断电了，四周一片黑暗，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她头顶不甚明亮的月光。天色有些阴沉，虽然有月亮，但月色昏暗，并不能照亮前方的路，星星一颗都看不到，姚晶晶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前方银河大厦的影子。
    她没有打开车灯，凶手可能在暗处躲着，她不想为他提供光源。
    第87章 结束
    机械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上顶层来！”
    姚晶晶抬头看了一眼银河大厦, 足足有三十多层, 这里已经断电, 电梯自然不可能指望了。她要上顶层, 得靠自己的双腿一步一步爬上去。
    不过凶手既然这么说了, 姚晶晶觉得, 他应该就在顶层等她。刚刚她来的时候车灯是开着的，凶手应该是看到她的车开过来了。
    她慢慢走向银河大厦, 每走一步, 都让她感觉离死亡近了一步。可她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指望见到凶手之后，再想办法应对。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悲剧发生。
    大厦外面还有些许的亮光，但是进入大厦, 却是一丝光都看不到了，眼前漆黑一片, 姚晶晶完全无法找到楼梯在哪个方向，只能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应用, 利用手机的光来照明。
    她知道凶手在监听她, 趁机道：“电量不多了，我要开手机的灯光，先挂断了，一会儿上去再说！”
    说完，也不等对方有所反应, 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电话没有再响起，姚晶晶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没有再被监听，她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银河大厦以前是一座综合办公大厦，里面有商场、公司和各类娱乐设施，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搬得差不多了，里面空荡荡的。因为即将爆破，这里所有有用的东西都被拆掉带走了，连安全通道的绿色灯箱都被人翘走了。这些东西虽然有些看着了，但是还没有坏，可以再利用。
    地上扔着很多垃圾，都是以前的住户搬走时丢掉的东西。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手机的灯光并不十分明亮，姚晶晶也没看清那都是些什么。
    忽然，姚晶晶觉得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滑滑的江西，瞬间失去平衡站立不稳，向后摔倒。
    本以为会重重地摔上一跤，却没有想到，忽然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随即，一只有力的大手伸出来，捂住了她的嘴。
    姚晶晶的第一反应就是：刘晨岳！
    他在这里埋伏着？
    她挣扎了一下，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别怕，是我！”
    她立刻停止了挣扎，安静了下来。
    是肖成！
    肖成轻轻扶起她，拉着她走向一个角落，伸手从她手中拿过她的手机，小声道：“我全都听谭队说了，别怕，有我在！”
    姚晶晶急道：“他在城东小学安了炸弹！你这样会被他发现的！他说不定会立刻引爆炸弹！”
    黑暗中响起谭睿压低了的愤怒的声音，“炸弹？果然垃圾场的爆炸是他做的！”
    姚晶晶是知道实情的，立刻点头，“是他，他让我到顶楼去，要不然就要炸城东小学。你们在这里可能瞒不住他，快走吧，我上去应付他！”
    “不行！”肖成在黑暗是握住她的手，温暖有力的手掌让她瞬间似乎有了力气与勇气，“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放心，他发现不了我们！”
    姚晶晶略有疑惑，“为什么？”
    那个凶手神通广大，简直是手眼通天，她觉得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肖成冷笑，“黑客的眼睛就是摄像头，这里的摄像头能用的都被人拆走了，而且没有电，他在这里跟瞎子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会临时安装一些吧？”姚晶晶还是担心。
    如果在黑暗中安装红外摄像头，还是可以监控一切的。
    肖成道：“不会，他没有这个习惯。谭队分析了这三次的案件，凶手全都是利用已有的电子设备作案，没有自行安装过任何一个电子设备，我们推测，他这回会这样做的概率很小。”
    谭睿插上一句，“没错，我们把手机都放在你家里了，没有带在身上，他是无法监听我们的。你的手机被肖成放进屏蔽袋中，他也无法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