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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成一堆一堆的黑点点。等到他做好其他简单的题目,又写了一篇文章后,肚里已传来抗议声。
沈钰顺势停了笔,将已经晾干的试卷按照顺序叠好,又将笔搭在笔托上,离了试卷一个安全距离,这才放心地活动活动手腕,抬脚走向考篮,将里头的馒头咸菜和馍拿出来,掰着馒头就着咸菜慢慢往嘴里放。
正巧,衙役领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考房前头经过。沈钰下意识地抬头,哟呵,老熟人了,正是刚刚准备坑自己的孙昌。
沈钰眼睛眯了眯,在孙昌看来时,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标准笑容。
倒是孙昌心里有鬼,脸色抽搐了一瞬,极快地收回了目光。
沈钰见他去的似乎是茅厕的方向,忍不住恶意地想,果然是年纪大了,那啥有问题,憋都憋不住。
眼瞅着孙昌心神已乱,沈钰便嗤笑一声收回目光。现在慌了,看来这位孙师兄又要落榜一回咯。在考棚里不好找他算账,出了考棚,报复的机会多的是,没得为这么个小人耽搁了自己宝贵的考试时间不是?
沈钰很是拎得清,三下五除二解决完午餐,微微阖眼休息了片刻,养足了精神后,继续奋笔疾书,将孙昌扔在了脑后。
不管他害人的理由是什么,沈钰都不感兴趣。正常人哪能知道心里变态的想法呢?碰上变态,拍死了事,谁想知道他的心路历程?
出去再慢慢收拾他。
在看到孙昌回来时,微微发抖的双脚时,沈钰心里就更高兴了。
一高兴,沈钰的思路就格外清晰顺畅,就连笔下的字迹都潇洒了几分,看着就透出一股欢快,恰巧合了这篇文章的立意。咳……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沈钰正在为朝廷歌功颂德呢。字里行间透出这般欢快的气息,甭提有多真诚了。
那头孙昌也在后悔,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我怎么就鬼迷心窍跟姓沈的杠上了呢?看这架势自己今天怕是讨不了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报复自己?
孙昌越想越慌,哪还能静下心来考试?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单看着这些字儿都认识,合在一起到底要说啥根本不明白,一篇文章写得颠三倒四,还留了好几个大墨团子。
得,这回又没戏了。
沈钰还不知道孙昌已经遭了现世报,再三确认自己的文章没错字儿后,一笔一划郑重地将文章誊抄在试卷上,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可算是考完了。
仔细一想,这回的考题,貌似比陈秀才出的模拟题还简单些。如果按照陈秀才的批改标准来,自己应该能得个优秀。哪怕是考官改卷改得更为严格些,自己也能考过吧?
沈钰胡思乱想了一通,脑子却格外清晰,再三检查了一回试卷,确认没有任何错处后,正巧天色也暗了下来,县试可不给考生发蜡烛,天一黑就得交卷。这不,已经有衙役上来收卷了。
沈钰自觉考得不错,很是淡定,在一众忧心忡忡的考生中便格外显眼。显眼到陈恪一出考房就认出了他的背影,三步并两步上前拍了拍沈钰的肩,乐道:“如何?我觉得我考得还不赖。”
沈钰简直想翻白眼,骚年,你考得好也别嚷嚷啊!没看到周围考砸的人已经向你投来杀人的目光了吗?
陈恪恍然不觉,还在乐滋滋地拉仇恨:“我记得有一道题爹给我们出模拟试卷的时候考过,我都按爹说的写了,应该不差吧?”
沈钰生怕陈恪再这么嘚瑟下去会被周围人扑上来打死,赶紧将人拖走,大步出了考棚。
一出来,找着沈瑾几人的位置,沈钰就乐了。
无他,沈瑾手上正拽着的那个人,不是孙昌又是谁?
试也考完了,该到算账的时候了。
沈钰冷笑着上前,冲着沈瑾一伸手。沈瑾会意,将早上找出来的那两张纸条递给沈钰。
沈钰打开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抄,以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字写满了四书里头的句子。这要是被衙役查了出来,当场取消考试资格,这辈子都毁了。
孙昌这招术虽然不高明,但极为阴狠。沈钰要是感知再差一点,还真要着了他的道。
沈钰冷笑一声,讥讽道:“师兄好阴毒的心思?不知我到底得罪了师兄,让师兄如此煞费苦心毁我前程?”
孙昌脸皮一抖,强自辩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纸条真不是我写的,不信你让陈师弟看看,我的字可不是这样的!”
沈钰讥笑:“师兄若真问心无愧,那便去求何夫子鉴定笔迹,还你一个清白。我虽是乡间小民,也有幸在梁县令那儿露了回脸。若是何夫子也鉴定不出,我便舍了脸去求一回梁县令,定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如何?”
孙昌一时语塞,想反击又找不着借口,只能恨恨地收回目光,咬牙道:“我认栽便是!”
“说得好像是我们对不住你一般。”沈钰继续开嘲讽,“我也奇了怪了,我和陈师兄与你无冤无仇,怎么就让你恨成这样了?陈师兄前几回的‘意外’,也有你的手笔吧?”
孙昌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你们一个个都是少年英才,年纪轻轻便大有作为,我自认什么都不输人,为何总是落榜?苍天不公,我不服!”
你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