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什么时候？
    姜宓秒回——就明天早上出发。
    柏夷查了一下明天的航班, 心中有数。
    ——好好休息, 旅途愉快。
    姜宓看过后，才睡下, 只是她有些睡不着。
    现在高考也考完了，一下子就好像没了目标一样。
    当初从钟山上下来，她的目标就是去人界参加高考, 好好检验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如今高考也考完了，这个考试，她很自信, 志愿录取根据老师的意见，填写了国内最好的大学。
    那接下来呢……
    姜宓有些迷茫起来。
    还有啊，差不多三年没见过阿爹，阿娘和阿兄了，不知道他们在钟山上怎么样了，有没有想自己。
    她忽然觉得就是钟山上那只讨人厌的孔雀都变得可亲起来，记忆里只剩下了想念的味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这么翻来覆去的，姜宓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又是惹的姜家人一阵心疼。
    姜山包了飞机的头等舱，所以头等舱内只有姜家一群人，没其他人。
    姜宓众星拱月一般坐在中间，情绪看起来蔫蔫的。
    姜聿之推了一下姜潜之的胳膊，“小姑姑怎么了？情绪不高啊！难道是高考没发挥好？”
    一边的姜启枫嗤笑了一下，推了一下眼镜框，舒服地靠着，“小姑姑怎么可能没发挥好，这三年来哪次考试她不是第一？”
    姜聿之一想也是，那就搞不懂为什么小姑姑这么情绪不高了。
    姜潜之却忽然想到一件事，这三年来，小姑姑和柏老师一直走的很近，小姑姑只要没事就会去柏老师那，按理说，小姑姑成绩都那么优异了，还有什么问题可问的。
    可他忽然转念一想，柏老师长得好看啊，最讨女孩子欢心了，小姑姑不会是对柏老师……
    是了，高考完了就要离开高中去大学了。
    清华不在江城，在另一个城市，小姑姑以后就见不到柏老师了，所以，小姑姑是为了这情绪蔫蔫的？
    那这事可不能让爷爷他们知道。
    姜潜之心里沉了下来，小姑姑也不能喜欢柏老师啊，柏老师一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看起来就长命不了。
    得找一个机会和小姑姑说说这事。
    ……
    这个机会，姜潜之找了很久，总算是在到了丽江后的第二天有了机会。
    第二天，按照计划，大家爬玉龙雪山。
    玉龙雪山是姜宓要求去的景点，当时她看了云南的几个地方，第一眼就看中了这里。
    因为玉龙雪山就和钟山一样，常年覆盖着冰雪，让她觉得很亲切，所以她必须要去一趟。
    或者，她想，这个玉龙雪山会不会和钟山也有某种关系呢？
    雪山上冷，大家都穿好了羽绒服，姜宓因为迫切的心里，走在最前面。
    姜潜之跟在她旁边，看到后面跟的最紧的姜聿之和姜启枫也有几步远的距离，连忙压低了声音。
    “小姑姑，你是不是喜欢柏老师？”
    姜宓迷茫地扭头看他，“这话怎么说？我没有啊。”
    姜潜之的话噎住了，他觉得这都是百分之百的事了，结果小姑姑一口否认，脸上一点可疑的表情都没有，这实在是……
    “真的吗？”
    “真的。”
    姜潜之想了想，换了个问法，“那小姑姑，你不喜欢柏老师吗？”
    “没有啊，我没有不喜欢柏老师。”姜宓也被问懵了，想了想，又说道，“我喜欢柏老师的，就和我喜欢你们一样。”
    姜潜之仔细观察了一下，小姑姑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这才是放心了。
    “那小姑姑你昨天在飞机上怎么蔫蔫的？来丽江不开心吗？”
    姜宓摇头，“我很开心。”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写满了心事两个字。
    姜潜之本来还想再问，可想到小姑姑马上就要读大一了，是个大姑娘了，心里有点自己的小秘密是很正常的事情，也就没敢再多问。
    柏夷一大早就了玉龙雪山最佳赏景点了，他手里拿着相机，正在四处拍照。
    三年了，柏氏集团的情况每况愈下，也没得到姜氏的帮助，濒临破产，他的心情非常好。
    从江城出发前，他从宁檬那知道宁素安和柏华闹崩了，正在闹离婚，柏聪迷上了赌博，手底下的私产输了个彻底，宁素安是趁机要捞一笔，把柏华气得心脏病发作进了医院。
    这些，对于柏夷来说，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他拿着相机调了一下焦距，忽然就在镜头里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带着红色帽子的小姑娘。
    她抬头朝上看的小脸比这雪山的雪还要白润，看得柏夷心里一软，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姜宓却是在想，这玉龙雪山比起钟山还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