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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菜已经上来了,江颖和张培华对面而坐,张培华看起来很高兴。
“最近你在音乐圈可真是风光无限啊,真好,舅舅真心为你感到高兴,我还以为你……诶,算了,不说那些陈年往事了,”张培华把酒满上,“来,修哲,干杯,庆祝你的专辑大卖!”
为了防止等会在严修哲的亲舅舅面前发酒疯,江颖不敢喝太多,她以不能酒驾为理由小小抿了一口,然后乖乖地放下了酒杯。
张培华很意外,说:“修哲,你什么时候变这么乖了?以前的你喝酒可不会顾及这么多的。我还记得你刚十八岁那会,拿着去群演赚来的钱,抱着一大筐啤酒回家,还说要和我拼酒量,结果把自己醉得七荤八素的,还举着酒瓶当奖杯,不依不饶地说自己是影视界最耀眼的星星。那时我想,小毛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没想到没过几年,你还真就一步一步地越过同辈小年轻和老艺术家,拿到了真正的影帝酒杯,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张培华讲起严修哲的旧事,那兴奋劲简直可以用眉飞色舞来形容了。
江颖没怎么见过严修哲喝酒,更没有见过他喝醉的样子,不过按张培华的描述,醉酒后的严修哲并似乎和她差不多一个德行。
江颖对严修哲的往事了解不多,所以大多数时间只是在安安静静地听张培华的“单口相声”,听到有趣的地方,就和张培华一起哈哈大笑。
张培华一个人在桌子那头滔滔不绝,讲到兴奋处就忍不住灌下一口烈酒,这么一来二去,竟把自己灌地有些上头。
江颖说:“舅舅,别喝了,再喝就该醉了。”
张培华的脖子有些泛红,思维开始有些恍惚。他一个常年和酒杯打交道的人,倒不至于真醉,只是酒劲一上头,内心里有些话就刹不住车了。
他捏着酒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阵一阵的戳心戳肺,抡起杯子又是一杯浓酒下肚。
江颖看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担心地问:“舅舅,你怎么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您就说,别憋在心里。”
张培华怅惘的眼神射了过来。明明他是在往这边看,江颖却觉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透过她看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
“修哲,以前我很希望你能成为你母亲那样的人,希望你能够继承她的遗愿,替她把那些已经写好却没有机会演唱出来的歌完完整整地呈现给听众。我就只有你母亲这么一个妹妹,看着她还没完成自己的梦想就永别了她最热爱的舞台,我很难过。所以,就算我知道在你母亲出意外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办法云淡风轻地拿起麦克风,我却还是自私地希望你能走你母亲的那条路,你母亲去世之后,我把你抚养成人,一直以来,我都有意无意地催促你走音乐这条路,可我知道,那样子做对你来说是一种煎熬。”
张培华又闷了一杯酒,叹了口气,说:“就在前几天,当我听到音乐播放器里传出你的声音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还反反复复听了好几次。你说好不好笑,就那短短的几分钟,竟让我这双干涸了几年的眼睛流出了泪水。可是修哲,虽然我很高兴你能站上乐坛,但你的突然反常让我感到有点恐慌,毕竟在此之前你一直抗拒有关音乐的一切。如果你的心结还没有完全解开,我不希望你勉强自己顶着压力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张培华猝不及防的一通话让江颖神魂一颤,怪不得潘子宁说严修哲一直都是一个人,怪不得他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他的父母,怪不得去她家时,他会露出那种拘谨又有点期待的神情。她只是隔了几个月没回家,就哭天抢地要回去见爸妈,而他,关于自己的母亲,他可能只剩下回忆和旧照片了吧。他是被张培华一手带大的,那他的父亲是不是也……
江颖不敢继续想下去,她不想相信那个万众瞩目的中心背后竟是一个被阴影笼罩着,连话筒都没有勇气拿起来的人。
可是,她也说不上来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就想多一点了解他,想为他驱走阴霾,就算不能为他带来阳光,她也要在阴暗的角落里和他挨紧了,把手心里的那一丝温度和他共享。
江颖想套张培华的话,想从他那里打听到更多关于严修哲的事情,为了不显得突兀怪异,她使用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蹩脚理由:“舅舅,上次我从假山上摔下来,磕到了头,许多记忆都丧失了,我有点记不清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您可以和我聊一聊吗?”尽管桌子下的手指已经尴尬到自己和自己打架了,江颖表面却一脸认真,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张培华也许是真的被酒精糊了脑子了,也许是感情波动太大影响大脑的理智了,竟不加思索就信了她的鬼话,还万分担忧地说:“这么严重?你这臭小子怎么不早说?头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和剧组请个假,我明天挑个好医院给你看看。”
“哦不,不用,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挺好的,您不用担心。”
张培华看她气色红润,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你的父母”他是眼神变得悠远深沉,转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璀璨华灯,“你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