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笑，乔茜茜脸上升起红晕：“我都买了理财产品了，不过现金还是有的，也可以提一百万！”
    “噢，厉害了。”陆珵不憋住笑，但嘴角却上扬。
    “我住的那套公寓也很贵的，全款，一千两百万！”
    “嗯，还有呢？”
    “我理财产品里还有三百多万，”乔茜茜绞尽脑汁，“还有……不行，房子是给我妈买的，不算我的财产了，没了吧。”
    “嗯，厉害，真得很厉害。”陆珵咬了一口桃子，从书桌上抽了两张纸巾，一张递给乔茜茜一张自己留着。
    乔茜茜听到这话，得意地挑眉，对陆珵的夸奖表示满意，她又不是这五年一直是小花旦，前几年《双面王子》火了后，接的大部分也是偶像剧，慢慢才开始接青春电影、网剧女一、电视剧女二。
    “一百万是买水军。”陆哥回答了刚才她的问题。
    “咳。”乔茜茜呛了一下，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男人，水军没有这么贵吧？一小时热搜榜第一才五六千块，一百万是要买多少水军？这是想用压倒性的舆论战胜对方？
    “是不是，有点贵？”乔茜茜表情复杂，这是多少钱啊，“不如……捐出去？也比跟她斗来斗去好啊，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浪费这么多钱。”
    陆珵把桃核往垃圾桶一扔，揽住她的肩膀：“没关系，最迟晚上就看到成效了，走，去逛街。”
    乔茜茜拿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还拿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感觉到不烫，眼神就更诧异了。
    “陆老师，我感觉，这个一百万水军，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陆老师，我看着网上没什么变化，水军还没发力啊。”
    “陆老师，趁现在改变主意，钱还能撤回来一半呢！”
    ……
    乔茜茜一路上问了不下七八遍，陆珵把车停在大型商场的停车场，从方向盘下拿出两个口罩，递给乔茜茜一个：“打款需要时间，钱到账就起效了，走。”
    “陆老师呀，这就是你想的法子啊？”乔茜茜黏在他的身边，拽着他的外套，就见陆珵投币推了辆超市推车，环住她的腰。
    “想吃什么？拍摄时长大概三个月左右。”
    这话成功转移了乔茜茜的注意力，她视线被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先买个榴莲吧，远远的就闻见香气了。”
    陆珵抬了抬眉：“挺好，又有可跪的东西了。”
    “我从来没让你跪过！你再说就试试了！”
    “上次扎到我了。”
    “谁让你在沙发上就乱来，扎到活该！”乔茜茜拿专业的眼光一看二闻三数瓣，选定一个，招了招手示意售货员帮忙包扎。
    这好像是她跟陆珵第一次逛超市。
    不是路边的便利店，而是大型商超，能仔细挑选生活中的小物品，边买边聊它在生活中的用处，有点小开心。
    幸好工作日的中午人不是很多，乔茜茜看看陆珵：“你戴着口罩也很显眼啊。”鼻梁那么挺，眼睛那么好看，五官和轮廓挡不住。可是在超市里戴墨镜，反倒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力。
    “没关系，让他们拍。”
    也是，反正两个人平时也没在意过，乔茜茜扯着陆珵的衣角：“先买那种即食的东西，比如说水饺和汤圆，如果是跨年的戏，肯定元宵节也得在国外过。”
    她手指指到那里，陆珵就推着车子赶到哪里，不一会儿的功夫车子里就陆陆续续堆满了食物。
    “还有火锅底料！万一在国外想吃火锅了……”
    “应该有中餐店，或者中国食品区，可以少拿一点。”陆珵翻了翻食物。
    “不一定地道，再说火锅是过年的时候，大家聚在一起，就在住的酒店里自己做。之前我在剧组里过年就是，特别像一家人。”
    陆珵点头同意：“听你的，吃不了可以送给其他人。”
    乔茜茜听到这话，回头偷偷瞄他，听起来，很节俭的样子啊。
    这个怀疑在收银时越扩越大。
    陆珵从车子里往外拿东西：“这种元宵你拿重了，还要吗？已经有很多盒了。”
    “噢那不拿了。”乔茜茜把东西拿出来，搁在口香糖架上，她眯起眼睛。
    看陆珵今天购物的举止，是个不愿浪费的人，怎么会花一百万买水军呢？她上前隔着口罩捏住他的脸颊：“快从实说来，老实交代，一百万去干吗了？”
    “现在就开始管我的小金库了？总得给我留点私房钱。”陆珵反捏住乔茜茜的脸颊，两个人互不相让。
    “你不会……把钱打给那个女人，让她在微博上澄清吧！”乔茜茜恍然大悟想到什么，松开手抱住陆珵，“不，不能屈服啊！”
    陆珵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模样，松开手，揉揉她的脸颊：“怎么可能。”
    “那我想不出来了……”乔茜茜很苦恼，绞尽脑汁琢磨一百万这件事。
    陆珵看着她这样，笑了笑，开始从购物车里往外拿东西。
    “陆……珵？”收银员举着扫码的机器，小心地看着他，似乎把他认了出来。
    陆珵把东西拿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递给收银员，后者还没回过神来，嘴角害羞地扬起，愣愣地接过黑卡攥在手中。
    乔茜茜一听被认出来了，立马侧身从通道里挤出来，他们得赶紧收拾东西溜。
    “你好，请拿几个大号袋子。”
    收银员听到声音，视线转向她，等认出乔茜茜，脸上的笑一下垮了下去，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扯了一个袋子，手上快速地扫码，看神情，似乎很看不起她。
    这笑容变化太快，乔茜茜跟陆珵一对视，吐了吐舌头。她忘记一件事了，之前两个人谁都不怕拍是因为没有人有黑历史，不会跟过街老鼠一样，现在……好像她背上了小三的名义。
    这名头，跟老鼠也差不多了。
    说也奇怪，男人出轨，大家一致地去怪小三，不怪渣男，然后哄着原配为了孩子和家着想，男人浪子回头就该好好过日子。
    乔茜茜一不留神想远了，陆珵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我来。”
    榴莲那东西虽然包了一下但还是有刺，乔茜茜松开手：“小心点，要不再拿个袋子。”
    两个人轻声说话间，隔壁男收银员过来借零钱，看了一眼陆珵发出一声惊叹，没想那么多，直白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陆珵？乔茜茜？我女朋超级喜欢你们的！天天追着看帖子，能给我签个名吗？”
    收银员拉过自己的衣服，抓住陆珵在银联单上签字的手不松开：“签这儿吧，乔茜茜，你也签啊，签在一起吧！我回去给她个惊喜！”
    冷脸的女收银员不满他的态度，小声嘟囔着：“小三上位，有什么值得签的。”
    “你说谁是小三呢？那个奚薇才不是东西呢。”
    乔茜茜把装满的购物袋放进推车里，耳尖地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这位新过来的男收银员，出现友军了啊。
    “我说得不对吗？陆珵不该跟这种女人在一起！你女朋友也真行，哪天你出轨让她也原谅小三吧。”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是那种出轨的人吗？你看没看最新微博啊！听风就是雨的，之前道听途说的消息也拿来当真！”
    两个人的争吵音量持续增长，引来了周围无数视线，乔茜茜连袋子也不用了，把扫完码的东西划拉进推车里。
    身后排队的一个姑娘小心翼翼开口：“乔茜茜不是那种人的，她上次暴雨还出去救人了。”
    “救人是一码事，小三是另一回事，一码归一码。”排队里一个男生扶了扶镜框。
    人群里开始窃窃私语，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边的吵架，后来排队的人，小声问旁边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小三？！”队尾的大妈只听到一个名词就开始热血沸腾，“现在小三可真可恶啊！明明这么多男人没对象，非要跟别人抢，别人碗里的饭好吃是吧？”
    乔茜茜扶了下额头，她双手撑在收银处，跟大妈看了个对眼，也没避让目光。
    “哎哟，当小三还这么有理了？！”大妈被这样直直盯着，感觉到了挑衅，挤过一旁的人，就要冲上来，“我今天还就伸张正义了！狗男女！”
    伸张正义？乔茜茜内心日了狗，这阿姨年轻的时候是红丨卫丨兵吧？
    事实证明，有黑料的时候不该出门，以免受到来自围观群众的攻击，她转身推着车子就跑。
    “卡。”陆珵对着收银员做了个动作，让她把卡归还给自己。
    男收银员抢先一步夺过，递给陆珵：“□□还没打印完……”
    陆珵手指夹住卡收进手掌，对他做了个抱拳的动作，拉过身后小姑娘的购物车横着堵在通道里，挡住了那个往前冲的大妈，转身去追乔茜茜。
    另一边，乔茜茜推着购物车快到要飞起，只可惜刚冲出十米，一位穿着格子的文艺男青年拦下了她。
    “茜茜姐，我能不能跟您合个影？我挺喜欢你的。”
    文青男很害羞，手里的手机已经选好了自拍模式。
    乔茜茜张开口，她身后一团混乱，争吵的收银员，想掐架的大妈，看热闹指指点点的各路群众，还有一对因为站队不同争吵起来的情侣，一团嗡嗡声。
    不是她不想合影，实在是因为现在这局势，来不及了。
    “下次好吗？下次！一定合影！”
    “那我帮您推！这么一车够沉的，去哪儿啊，停车场吗？”文青男接过她的购物车。
    “b207车位啊。”乔茜茜回了声，动作迅速地一偏头避过别人竖起的手机，就在这片刻之间，购物车已经跑出去很远，身后陆珵赶到，帮她戴起了外套上的帽子，把她按向自己的怀里，揽住她的肩膀。
    “来这边。”两个人走出超市区，进了生活类服装区，穿过了两个店面，陆珵回头看了一眼，甩掉了跟来的几个人，埋进一家高档男装店，随手拿了件t恤拖着乔茜茜进了试衣间。
    导购哎了几声，没反应过来，等他们进去，才在试衣间外轻声问：“那个先生……咱们这里不是优衣库……”
    乔茜茜忍不住笑出了声，取下了口罩，狭小的空间里她紧贴着陆珵站立，双臂搂着他的腰部。
    陆珵对外嗯了一声算回复，将手里的衣架挂在挂钩上，低头看着乔茜茜悄声道：“下次出来，戴头盔。”
    乔茜茜想到那个场面，忍不住开怀大笑，那样的确是挺安全的，但可能会被路人拍下来发在网上。其实换做平时来买东西，可能不会引发这么大的事端，顶多被人认出来索要个签名合个影，今天这出，实在因为……最近她算得上话题榜风云人物。
    “哎呀，购物车还在那小子手里，不知道他会不会送过去。”
    “别担心。”陆珵也摘下口罩，帮她把兜帽摘下来，理了理她的发丝。
    头顶的灯光明亮，四四方方的狭窄空间里，一面墙壁全部是镜子。
    陆珵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眶收紧，眼中隐隐带着笑意。
    乔茜茜跟他心有灵犀，仿佛同一时间想到了刚才导购口里的词——优衣库。
    “不行！”她斩钉截铁，结果下一秒陆珵的吻就落了下来。
    两个人吻得深情，紧紧相拥，耳边传来导购跟其他店员的聊天声。
    “怎么样？我看见那女生穿得是5050哎，腿瘦的人穿着就是好看。”
    “哼，有钱是有钱，万一最后还是不买衣服呢？”
    “你先别着急卖衣服的事儿了，快刷微博，陆珵半小时前辟谣了。”
    听到这话，乔茜茜愣了一下，抬手捂在陆珵的额头上，推开他的脸，她男朋友在眼前呢，谁去辟的谣？她把耳朵贴在试衣间的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真的？！我瞧瞧……哎呀天呐，哎呀我的个天呐……”导购边说边激动地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