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5节
第四百七十二章愤怒的柳家
他甚至没有请老太爷们坐,不知内情的人对他的话嗡嗡有了商议。小说 “出了什么事情?”这些是在
“今天不是团聚的日子,但我要把你们都叫来!从老太爷们开始,凡在家的一个不能少不说,有几位是新过门的媳妇也叫了来。这是大事情,媳妇要担,女儿不担,所以不论年青也好,资历不高也好,都给我认真听着!”
柳至哪有心情注意她们,他在正中站住,转过身子面对大家,面对老老少少看着自己或疑惑或吃惊或愤怒的面容,铿锵有力出声。
有些是过了年刚进柳家门,还没有见过柳至。见一个气宇轩昂的年青人大步进来,生得英俊让人想多看几眼,但浑身上下寒气嗖嗖,跟冬天储存下来的冰块堆积在一起似的,小媳妇们有些微白了面容。
柳至面无表情进去,从老太爷们开始都站了起来。男的起身相对整齐,女的有些是小媳妇,扭扭捏捏半侧脸儿,起来的就慢。
厅上男一起女一起,分左右坐下。论资排座位,老太爷坐在最前面,年青人和小孩子坐在最后面。
很快到了大厅,一堆脚步声出来,少年昂首挺胸分列两边出来迎接,柳云若也学着挺起小胸膛,也就来不及再在心里和二小袁争风。
脑海里出现两个小胖子,柳云若嫌弃的皱皱鼻子,暗暗地在心里道。袁执瑜袁执璞,我父亲根本不是怕你们家,不是有些叔伯婶娘们说的窝囊。
整齐的步伐声,让柳云若小脸儿灿烂的微红着,小拳头攥得紧紧。母亲和伯母婶娘们回来说,皇后娘娘在宫里又让那些人冤枉,父亲点家人点亲戚,这一回好有气势。
他眉头一紧,眼神一寒,并不觉得奇怪。把笔放下招招手,跟的人送上铜盆和巾帛,柳至洗洗手,对端坐的兄弟们略一示意,率先他先走出去,柳云若跟在后面,柳垣等人跟在最后面。
柳至放下笔,他不是写信,是为静心在练字。嗯上那么一声,端详自己的字写得周不周正,却看出一团杀气。
那么多耀武扬威的哥哥叔伯们,那么多刀剑和弓箭,都在等着父亲去发话。
柳云若一下子对自己父亲景仰备至。
走进来恭恭敬敬唤一声:“父亲,老太爷们说人像是到齐了,请父亲过去。”
沙沙声从这里唯一的动静,直到让门帘响动打破。柳云若小脸上兴奋的紧绷着,以他来看都觉得家里今天扬眉吐气。
柳垣几个人分列两边,正襟危坐都抿紧嘴唇,从脸上看不出有愤怒,但表情在这三月里寒的似千年老冰窖。
柳至在他的书房里,他是安静的,面前甚至没有几个人。他家里乱嘈嘈,好似牛羊急惊风,他站在案几前面,手执一支笔,看似不慌不忙地写着字。
都叹气:“这京里又要大乱了!”
邻居们都吐舌头,也悄悄的自己家人商议:“这是和谁家?”一猜,都会想:“忠毅侯?”
听到几个少年咋咋乎乎:“酒不够,至哥让再去买。”就有七八个人一嗓子:“好嘞。”然后哗啦哗啦,马上挂的銮铃猛烈的响着,用急着杀人的劲头儿去买东西。
住的近有邻居,早一个时辰以前就让他们吓得大门角门全都关闭。能不出门的都不出门,然后让家人在两家共用的墙壁下面听消息。
柳至家里大门敞开,门两边有走车马的通道,也是畅通无阻。进进出出的少年们全都去了长衫,箭袖衣裳背着弓箭,卖弄马术似的打马如飞,在因为有官宅,道路比小巷子宽,但实际不是野外不能狂奔的街上奔驰。
……
军官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咧一咧嘴角:“没办法,只能这样了。”走到城门下面去,叫一个当兵的去柳家探听消息。
副将苦笑,他也有几个知己姓柳,但他同样不敢得罪忠毅侯。军官的为难副将一样的有,他就出主意:“不然,您让人去问问,咱们劝不开,也有个劝的姿态不是。”
他的话说出来,把军官的心把提到嗓子眼里:“不是和袁家打,别的人家不值得这么大的动静。”军官呼一口气,喃喃地道:“这两个人,小柳和小袁全他娘的是我喝酒的好交情,我可怎么办呢?去劝,也劝不开。不劝,显得不够朋友。”
副将也面色难看:“不会是和忠毅侯吧?他们一打起来,咱们全犯难。”嘀咕的声音轻下来:“幸好我今年在城门上面,不是那一年,我在五军都督府,袁家就在隔壁,被逼无奈去管他们的事情,这两家人一个比一个凶。”
“柳家出了什么事情,跟天要塌似的召集人?”军官浓浓的眉头皱起,担心地道:“这是要打架?得让人去告诉兵马司,再知会顺天府一声。但是和谁呢?”
当值的军官站在城头上,和自己的副将低低说话:“还是柳家的人?”副将对着远去街道的背影点一点头:“是他们,这一批进去的人里,末将也认得出来。”
城门士兵的心情和这绿叶差不多,见到又是三、五匹快马一阵风的进去,他们避开尘灰的同时,也本能避开这段喧嚣。
夕阳上来的时候,从城门看出去,又大又圆挂在树梢头。叶子是新绿,并不茂盛的组成风景。官道上行来快马时,绿叶在震动中轻轻摇荡。
……
欧阳住把水大人几个扶起来,一面又让人往宫里去打听消息。
第四百七十三章柳家臣服寿姑娘
要说皇帝没有想到柳家反应有这么大,当然这和柳至在过去两年里没什么反应也扯不上。
在过去的一两年里柳明等人闹个不停,柳至再跟着闹,那叫不懂事体。
是以皇帝在御书房里听到——他的人不在金殿后面,他在书房里面——诧异过后想上一想,觉得符合柳至的为人。
把皇后这两年里的事情想上一想,符纸之案,她没有脱身的理由。没有给她实质性的处置,已经是给柳家和太子天大的脸面,就皇帝自己心里来看,他还认为自己顾及夫妻情意。
当然皇后不这么的看。
随后说加寿下毒,命她宫里的金甲士们捉拿加寿,这也做错。不管怎么想,加寿有下毒的必要吗?完全没有。只凭一面之词,就是怀疑加寿,也得请示过太后,按太后的意思办事。这一件也是皇后做错。
而最近这几天的一件,皇后反过来向加寿下毒,耐人寻思。
相对于寿姐儿要毒皇后,皇后有更大的动机要毒加寿。因为太后尚在,皇后不能奈何加寿,皇后的名誉也损得差不多——欧阳容等人敢打她的主意,就是已瞧不起她,瞧不起对上袁家败退的柳家——而加寿现在又得到太上皇的关注,加寿真是犯不着除去皇后。
她还是个小孩子,她一直天真烂漫,就皇帝都不相信寿姐儿有这样的心机。或者是说有师傅女官跟着,还办这种蠢事情。
除去皇后,太子会对加寿心生嫌隙,这种事情不值得去做。
但皇后要除去加寿,给自己重新换一个儿媳,这是有可能的。但从皇帝开始都不相信,所以太后让加寿把他最近宠爱的嫔妃关押,皇帝没有说话。
他不信的原因,是皇后是他数年的枕边人,是他的正妻。皇帝深知道皇后骄傲成性,嫉妒成性,重视家世成性,在她手里也有过死的妾,但她不是歹毒成性。
以仁德自居,风流自许的皇帝,他是个自己能当家作主的人。他喜欢的女人,大多是欧阳容、水嫔等表现简单的人。
欧阳容几起几落,就是她性子大发作的时候让皇帝不喜欢,皇帝就离她远些。最近一心扮恶毒,有时候是天性里来的,有些也是世事磨出来,而自己没有正确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