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不能和人类通婚的。”
    “莘莘和我说过，孩子的事情，我不强求，只要她健康快乐。”
    “不，她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
    “什么？”廉棠看向古意。
    古意说：“我们可以活五百年，你觉得你和莘莘合适吗？”
    廉棠从未想过寿命的问题，古意的话，让他一怔。
    “而你只有百年，你能给她什么？和人类结合，对她来说只有害无益，不仅无法做一个母亲，就算未来她有能力做一个母亲，可生孩子对她的伤害是不可计量的，她会变得和人一样短命。”
    廉棠缄默不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些事情。
    古意接着说：“如果知道了这些，你还选择继续和莘莘在一起，拖累她，那我无话可说。”古意说完这些后，冷着脸起身离开。
    廉棠坐在那里，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廉棠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短信息提示音。
    是程莘发给他的。
    程莘问：“你下班了吗？嘿嘿，我也下课了，刚吃过午餐，你呢？”
    廉棠看着那条短信，就想起程莘的笑脸。
    他忽然不知道回什么。
    他的脑海里都是古意那些掷地有声的质问。
    原来和他在一起，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
    他宁愿看到她长长久久的，健康的活着，也不想她冒着生命危险和他在一起。
    廉棠没有回复信息。
    没有收到回复的程莘并不奇怪，以为廉棠还在忙，便没有继续打扰他。
    就这样，连续五六天，程莘都没有和廉棠怎么聊天，廉棠不是说在忙，就是说累了，想休息。
    在家安分了两星期的程莘憋不住了。
    再一次打着和池言出去的幌子出门了，走之前古意还深深地看了一眼她。
    程莘缩着脖子走了。
    因为是周六，程莘直接去了廉棠的家。
    她有他家的密码，也有他家的钥匙，如入无人之境的打开了门，然后就看到一个女孩子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炒菜。
    听到动静，炒菜的女孩回头看向门口愣在那里的程莘。
    她一脸好奇地看着程莘说：“请问你是？”
    程莘有点懵，她退出去看了看门牌号，对啊，就是帅哥哥的家啊。
    她生怕有什么误会，小心翼翼地问炒菜的女孩说：“那个，廉棠在吗？”
    女孩露出个笑说：“是找廉棠啊。”然后擦擦手，走出来，站在走廊喊，“阿棠，有人找你。”
    正在书房里看着书本出神的廉棠听到声音从里面走出来。
    就看到程莘站在门口，眼珠咕噜噜转。
    他露出有些慌乱的神情，故意问：“你怎么来了？”
    程莘说：“我想你了啊！”
    廉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系着围裙的女孩。
    女孩走过去挽住廉棠的手臂，皱着眉头说：“你是谁？为什么对我男友说这样的话？”
    程莘觉得很搞笑。
    忍不住说：“你们在演戏啊？”
    女孩仍旧皱着眉头，然后看向廉棠说：“这是怎么回事？”
    廉棠看着她说：“哦，这个女孩说喜欢我，就是这么回事。”
    程莘没想到会从廉棠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她觉得这很荒谬。
    她说：“帅哥哥，你在说什么？”
    廉棠把女孩哄走，让她先回卧室，他来解决。
    等女孩进了他的卧室后，廉棠一脸冷漠的看着程莘说：“相处这么久后，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没有孩子是不行的，家里老人那一关过不了，所以……”
    “所以你这几天才这么敷衍……都不回我信息？也不给我打电话？”程莘听到孩子的问题，脸一白，她这么问廉棠。
    廉棠看到程莘忽然毫无血色的小脸，心里隐隐作痛，他维持着冷漠的神情说：“我以为我这样的行为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跑来找我。”
    这句话无异于伤口撒盐。
    程莘说：“好的，我明白了，你忙吧。”转身离开。
    她刚走进电梯，就垂着眸掉眼泪。
    程莘走出去后，廉棠跟着往外走，但他走到门口就再也没有踏出一步，他站在门口，一脸的痛苦。
    程莘坐在出租车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止也止不住。
    快到家后，她擦掉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到自己的卧室，变回原形，跳到了床上。
    她好累，她要睡一觉。
    廉棠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那个女孩走出来，他才回过神。
    女孩是廉棠的表妹。
    她说：“就是要骗她吗？她长得真好看，像个小仙女。”因为这场戏，她提前三天住到了表哥家。
    廉棠说：“她本来就是小仙女。”
    “可是你伤害了一个小仙女。”
    “是，我伤害了一个小仙女。”廉棠默然地走回书房。
    他心口疼的他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他伤害了他的小仙女。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虐一下，别打我，这是必须要有的爆发点嘛【抱头蹲下】
    第75章 chapter 75
    廉棠备受折磨。
    程莘也不好受， 她的变化是明显的，变得沉默寡言，做什么事都经常走神，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连画画都不再去学。
    仿佛整个人没了精魂。
    符卿看到程莘这样，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程莘和池言有了什么不和， 找了池言， 却发现并不是。
    而且看池言的表现， 她仿佛察觉到了一点端倪， 这两人真的是在交往中吗？一点都不像。
    然后找来了儿子， 询问这件事。
    父母不问，古意就打算帮着程莘隐瞒过去， 但现在问了， 古意也就如实说了这件事。
    符卿知道后， 久久不语， 最后什么都没说，让古意走了。
    古意做的没错， 莘莘还太小了，她的未来很长，会遇到很多可能。
    一时的失意， 相信会随着时间过去。
    符卿也不赞成女儿与人类结合。
    这是一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未来，而且和他在一起，对女儿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并不会去赞同和支持， 所以只能缄默。
    然而，程莘这一颓废，就颓废了两个月，过年的时候都双眼无神，有一次一家人出门，还差点被车撞到。
    符卿忧心忡忡，却无计可施。
    程莘哭过后，2月份时，慢慢恢复了一些精气神，她慢慢开始意识到，廉棠这件事弄的太突然了。
    她完全是一脸懵的被甩了，非常的被动和突然。
    而且她越来越觉得那个女孩的样子，尤其是脸型和眼睛，有点眼熟。
    配合廉棠演戏的女孩是他的表妹，但并不是亲表妹，而是徐儒宜妹妹的孙女，因为他记得他曾经带程莘去过徐家，而徐家的那些男孩女孩，她都见过，避免穿帮，才找了比较远一点的表妹。
    程莘觉得眼熟，是因为孙女和奶奶长得很像，自然也就和廉棠的外婆长得有点神似，特别是眼睛和脸型。
    程莘想着想着，突然就想到了徐儒宜，那个女孩和廉棠的外婆有点像呢。
    不知道廉棠在做什么。
    程莘每每想起就觉得心口疼。
    而廉棠也如此，他只能安排大量的高频率工作来麻痹自己。
    助理看到廉棠这样，对他的健康非常忧心，每天只睡那么几个小时，连续不断的每天忙于工作，一直到现在。
    整个人都瘦脱形了，小张偷偷联系了廉棠的好友，冷濯和易远山。
    易远山和冷濯最近各自也在忙，不过这短时间，因为过年的事情，廉棠都没参加男人之夜，想着他那么大个集团，忙起来肯定飞来飞去，没参加也没往心里去。
    接到小张电话的时候，他们也有些疑惑，自己给自己加大工作频率？
    听了廉棠助理的描述，几人也有些忧心。
    冷濯下午下班后就去了廉棠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