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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起来,又见美人此时粉面桃腮,胸脯乱颤,口中喃喃着,只有吟哦的语调,哪还想着那野男人。
他正欲低头吻去,倏地屋门叩响,随从牵来青山,并隔着门低声询问。
一时情欲消散,徐承志转而揉捏美人的一对奶子,冷眼打量着她,见她双颊绯红,眼带懵懂,浑然不知眼下再做什么淫羞之事,可不就是个傻子。
傻子,真是个傻子。
这日过后,徐承志再不踏足别院,这几日又从外边得来几个新鲜的美人儿,丰乳嫩皮,黑眼红唇,宴上招致左右,不失为风流。
倒是别院的美人,自他那日拍拍屁股走了以后,体内的春欲尚未殆尽,周围有无男子可供消解,便积了病气,一日比一日憔悴。
别院的下人眼势力,个个都是跟红顶白的主儿,一见主子不来了,而别院这位又是个傻子,便越发怠慢起来,一日三餐都开始见了敷衍。
美人的病情尚未药医,本来就已严重,如今再受下人的苛待,不过半月便是形销骨立,连床都起不了,一天里有大半时间昏沉,睡梦中低声呢喃,也不知在呓语些什么。
过年前刚下了一场雪,道路积雪,通行不便,往日再热闹喧哗的金陵,此时多少显得寂寥了,英国公府却是通宵达旦,莺歌燕舞,整日做宴极尽奢靡,每快到宵禁才散去,为此不知被兵马司捉过多回。
这日宴散得有些晚了,承恩伯家的小公子为难道:“若是往日还能通融,今日看来不行了。”
似想到什么,徐承志眯着醉眼问,“这么快,又到初七这日了?”
“可不是,又是一年过去了,想去年此时,全城戒严,白天就无人敢出来,天落黑后金陵更像是一座死城,连说话都压低来悄悄的,”林小公子略微凑近,压低声笑,“唯独你这胆子泼天,闹这么大声响,倒也不怕真引来人。”
徐承志斜眼看他,“怕你还敢来?”
林小公子不以为然道,“虽说每年逢初七这夜,金陵仿佛一座死城,但你这儿是永乐坊,离摄政王的长安坊远着,他可没那么长的耳朵伸过来。”
“那你还唧唧歪歪,赖着不走做什么?”徐承志要撵他走,林小公子道,“虽说两坊远着,但毕竟全城戒严,此时若是有人出街,招摇过市,犯了摄政王的触头,他的手腕你是知道的,我胆儿小,今夜就叨扰你府上了。”
徐承志似笑非笑,“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林小公子揉了揉鼻尖儿,大方承认,“长夜漫漫,熬着无聊,早耳闻你府上养着一神仙小物,说是一头通身雪白的狐狸,既妖可仙,不知今夜可否一见?”
徐承志挑眉,“真想见?”
“闻名不如一见。”林小公子道。
徐承志轻轻嗤笑,“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引人到别院,早出去传话的随从却急匆匆回来,在他耳边低语片刻,林小公子见他脸色微变,难掩惊讶,于是问道:“怎么了?”
徐承志转过身来,“你来得不凑巧,这畜生病死了。”锁着眉头,脸色黑沉,还斥责了一声晦气,想来是在友人前落了面子,挂不住,心中难解郁气。
林小公子见他脸色与往日不对劲,心中有些奇怪,但也知趣,没再纠缠下去。
二人散后,徐承志又问起此事,“人放哪了?”
“怕冲撞主子晦气,下人已拉到后院柴房停着,等明早上就送出去。”随从看了徐承志一眼,劝道,“那地儿阴湿污秽,国公爷就莫要去看了,免得糟污了您的眼。”
徐承志瞪他一眼,“谁说我要去了?”一阵酒意袭来,他踉跄坐下来,喝了解酒茶才喘息片刻,揉了揉额角,“去,把娇娘叫过来。”
雪中夜景,英国公后门正进行一桩交易。
骨碌碌车轮像眼珠子滚出来,老人放下木车,交给暗巷中执伞的主仆二人。
暗灯照巷,仆人从袖中药瓶中倒出一粒黑丸,揭开木车上的白布,正欲探入女子唇中,主人却道:“我来。”
仆人默默退出半射之地。
灯壁里的火光照得女子面容橙黄,眉眼弯弯,残留一丝生气。男人缓缓将药丸塞入自己口中,湿濡片刻,俯身吮吸女子香唇,将口中的药液与唾沫都灌了进去。
灯伞遮掩,无人窥见此刻雪中的香艳缠绵之景。
含唇片刻,女子胸脯颤动,咳嗽出声,男人从她温热的唇齿间退出,抵额相触看她。
半晌,美人眼睫抖动,睁开眼来看他,腮上带雪,她的神情充满对这个世界的茫然,包括他,男人拥开雪裘将她纳入怀里,仿佛身体缺失的一半终于找回,眉眼间带着难得一见的餍足,连安静的仆人都看了一眼。
美人靠在他肩头,只探出一张脸来,却是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初生孩子的好奇与迷茫,最终目光落在他这儿,
男人目光温柔,低声道,“莫怕,我带你回家。”
美人揪着他衣襟摇头,不肯走,口中喃喃如同呓语,男人低声哄她,冷漠刻薄的面容竟满是温柔耐心,“我是阿演,你认得的,莫要怕,莫要怕了,阿演带你回家。”
风雪夜暗巷子里,前尘旧事在她眼前掠过,依稀是这般一个雪天,他归家时满身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