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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霎是认真。
时光飞逝,夏天转瞬过去,很快便立了秋。
十月,京城繁华街道的商贩们纷纷开始兜售桂花糕桂花糖桂花凉粉之类的时令小点心,让整座城都笼罩在这股挥之不去的淡淡桂香里。
这日下午,豆苗儿乘马车到附近学堂接了福宝和沈学成,领着两个孩子沿路边吃边逛,又顺便买了些晾晒干净的桂花,打算回去做些香囊。
短短半年多,沈学成身量窜高了不少,他端着刚买的甜点,眯眼面露享受地咽下嘴里的桂花汤圆,又用汤勺舀了两颗汤圆抬高手臂喂福宝,“福宝,这个好吃,快尝尝,是不是特别好吃?”
“嗯,香香甜甜的。”福宝眸中一亮,斯文地加快咀嚼,旋即抬高脖子催促,“学成哥哥,再来一勺。”
“好嘞……”
面带笑意地看着两个孩子,豆苗儿心中十分熨帖。
两个月前,前线辽族缕缕进犯挑衅,沈临邑领旨前往西北守城,为了不耽误沈学成的课业,便将他留在府中。
遗憾的是,沈临邑刚动身不过几日,沈慕春也紧跟着不知所踪,偌大府邸霎时只剩下学成一个孩子。虽说有管家奴仆照应,豆苗儿还是觉得不安心,正好福宝缺个伴儿,干脆暂时把沈学成接到首辅府邸住下。
至于慕春和皇上的事儿,慕春出走时,赐婚谕旨还没来得及下召,所以她这种行为也算不上违抗圣旨。
小皇帝自然狠憋了股气,可论治罪又说不过去,沈将军还在战场保家卫国呢!
那段时间,朝中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不好过,陆宴初干脆告了假,待在家里闭门谢客,省得招惹麻烦。
豆苗儿是有点心惊胆战,生怕小皇帝气糊涂了,牵连到他。
陆宴初毫不介意地摆摆手,笑着说:“皇上知道自己这气生得不那么体面,我不在他跟前,他冲别人撒气也能撒得更顺畅些。”
这么一说,倒是这个理!一日为师终身为师,皇上尚且年幼,在陆宴初面前,恐怕还是稍微有些端着。
年底,沈临邑击退辽族,凯旋而归。
皇上似乎已经不再置气,论军功封赏,丝毫没有提及沈慕春三个字。
但从年中拖延到年底,后宫却没能纳入一妃一嫔。
虽说表面看起来太平,但这短短不过半年的时间,豆苗儿就被太后召入宫中赏花游湖加起来统共六七次有余,每每太后都要旁敲侧击打听慕春的下落,从一开始的冷嘲热讽,到最后的无可奈何,她的态度也很能表明皇上的态度。但豆苗儿真想仰天狂喊三声,她是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慕春的行踪啊!
豆苗儿很抑郁,连带着陆宴初也很不高兴。
进宫可是体力活儿,与太后打交道又成了脑力活儿,他自然不愿夫人为这种事情劳神费力。
他们不高兴,皇帝宗越也很不高兴。
事到如今,他一直无法辨明他对沈慕春究竟抱以哪种感情,到底是非她不可?还是心结难解?又或者是恼她因为邪术才靠近利用他?
不管如何,都要先找着她人才行。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贵为堂堂天子,倘若连个女人都找不着,宗越还真挺看不起皇帝这个职位。
辗转数月,好在派出去的影卫总算有了眉目,据线报可知,沈慕春应该流连在寒门关一带。
宗越没有想太久,只给陆首辅留信一封,烂摊子随手一扔,拍拍屁股走了。
平生不任性的人一旦任性起来,可谓是惊心动魄。
陆宴初当不了甩手掌柜,只能老老实实接招。
糟糕的是不过十一二日,他就病倒在榻。
豆苗儿与他依靠邪术紧紧相连,便替他挡了部分劫难,形势也是非常严峻。
可怜宗越临门一脚就要踏入寒门关,却不得不折返归京。
但福兮祸所依,宗越途经雪茅山时,恰好与回京探望陆宴初夫妇的沈慕春撞了个正着。
雪茅山地势险恶,隆冬寒月,遍地皑皑。
回京的路有两条,一条是穿过凶险的雪茅山,另一条是绕远路从山底前行。
为避开宗越一行,沈慕春自是想都没想,趁众人没有察觉就悄悄进了山,哪曾想宗越竟也毫无声息单枪匹马地跟了上去……
后来,沈慕春向豆苗儿含羞带怯的说这段故事时,她已贵为准皇后,不日则要入住鸾宫。
豆苗儿佯装生气,敢情她与陆宴初生死未卜时,他们两人倒你侬我侬共患难定终身了啊!
小姑娘面皮薄,被调侃得脸蛋通红很不好意思!
豆苗儿哭笑不得,其实她与陆宴初这边也算一帆风顺,许是冥冥中老天眷顾,又或是善终有善报,最初的六七日过去,他们糟糕透顶的病情便慢慢开始好转,很快不药而愈。
陆宴初与豆苗儿都认为这件事与宗浚大概是逃不开联系的。
直至第三年,道徵大师终于来信,信中内容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原来师徒二人竟远渡重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