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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身后跟着,几十年来的主仆情让她没有避讳,开口问道:“主子,您对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些严厉了呀。”
陈太后坐在寝殿的榻上,听了公孙嬷嬷的话后忍不住笑了:“公孙啊,你在哀家身旁这么多年,怎的还是那般菩萨心肠。皇后的性子你该知道,贤惠尚可,却是没有什么所求,若不是她以为三皇子的夭折与哀家有关,她又怎会这般听话,狠心要和那些个宫妃争一争的。”
公孙嬷嬷在一旁叹了叹气道:“主子,奴婢有的时候觉得,皇后娘娘挺可怜的。”
此话一落,陈太后的脸上没了笑意,面色微微痛苦:“后宫的女人谁不可怜,她若不可怜,那哀家这一生牺牲的这些又能让谁来赔给哀家,哀家辛辛苦苦让陈家一族光宗耀祖,若哀家几年后去了,陈家也因此衰败,那哀家的这一生未免也太不值当。”
公孙嬷嬷最是知道陈太后的心酸,此时也不免为陈太后心疼,想起了刚刚柳如颜提来的点心,公孙嬷嬷试探道:“主子,您对柳昭仪一直那般亲和,是……?”
提起柳如颜,陈太后的心情立刻好了一些,好像整个人都亲和了许多一般,对公孙嬷嬷开口:“公孙,当年哀家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因为家里不得不离他而去,嫁入深宫,入宫后,偶得他的消息,还听得他当时无心他娶,哀家对他有愧,当时又受宠,特向先皇为他求得一桩不错的婚事,君命难为,可他却因此而恨上了哀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哀家心里还一直对这件事放不下,愈发觉得自己这辈子对得起陈家,对得起先皇,但却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他,柳昭仪是他的后人,哀家便总觉得亲切,更是有心想把欠他的补偿给他的后人。”
公孙嬷嬷早便想到个中因果,却还是感叹那个冷血的太后总还是难逃一个情字,想着太后多年的谋划,公孙嬷嬷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主子,恕奴婢多嘴,柳昭仪的父亲可是当朝中央将军,瞧着皇上的样儿,心里也是有昭仪的,您当真不怕她挡了皇后的路?”
陈太后顿了顿,却是任命一般一闭眼,叹气道:“哀家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哀家在一天,必然要疼她一天,把她当温行一样疼也不过份,皇后的性子更需要激励,哀家亦不能在皇后身边一直陪着,能不能担起陈家的担子,也还是要看她自己,若是陈家真的被将军府扳倒,左不过回到哀家进宫前,那也是命数了。”
公孙嬷嬷在一旁又叹了一口气,陈太后突然又开口,幽幽道:“哀家刚刚还说如若皇后扶不起,陈家日后没落,那么哀家这一生太不值当,可现在想想,哀家从未为他做过什么,若是能为他做一件事,哪怕是照拂他的后人,那么这一生,也算是值当了吧……”
顺昌宫内,玄亦正批着奏折,闻公公满脸喜气的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碗:“万岁爷,您这奏折都批了一个时辰了,快些一些吧,刚刚啊,淑妃娘娘派人送来了珍珠牛奶密瓜露,听说还是淑妃娘娘亲手做的,您要不要尝尝?”
玄亦本来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听到那句淑妃娘娘亲手做的,觉得有趣,刚下奏折与御笔,对闻公公道:“端来给朕瞧瞧。”
闻公公心里想着这淑妃娘娘运气不错,万岁爷这样子说不定还真的会尝两口,不过玄亦瞧了两眼后只是笑了笑,便说赏给闻公公和小公公们。
闻公公想着刚刚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徽锦苦苦求他的样子,不免懂了恻隐之心,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万岁爷,奴才瞧着这珍珠牛奶密瓜露的样子还不错,您真的不尝尝?”
玄亦见闻公公如此希望自己喝这碗露,不禁笑起来,抬眼看着闻公公问道:“闻公公,朕怎么觉得这露不是淑妃亲手做的,倒像是你亲手做的一般,如此希望朕能喝上一口。”
闻公公被问得有点尴尬,不免说了实话:“万岁爷别怪罪奴才,奴才也是看刚刚那个宫女紧张的样子,觉得这露可能还真是淑妃娘娘费心做的,您赏给奴才,奴才日后见着淑妃娘娘,心里还不是有愧。”
玄亦笑着摇摇头,又坐回龙椅拿起御笔与奏折,没怎么在意的对闻公公道:“淑妃她如今大着个肚子,行动都不方便,哪里还会亲自动手做这些东西,那些个妃子送到朕面前的膳食,哪个不是说是自己做的,可是一个个娇生惯养,哪个会自己动手做,还不是吃准了朕不会较真,叫些巧手的宫女做的。”
闻公公听了觉得更尴尬了,连连点头道:“万岁爷说的是,是奴才糊涂了。”
玄亦又批了一会儿奏折,闻公公站在一旁眼看都要睡着了,玄亦将奏折一合,突然开口道:“闻公公并非糊涂,只是心太软了,淑妃有孕后朕好像的确没怎么去看过她,今晚朕便去落芳宫吧,闻公公记得去通报一声,告诉淑妃不必准备什么了,好好养着身子便好。”
闻公公心想这说是自己亲手做的膳食果然还是有那么几分作用的,连声应道后便出去传话。
第19章 俘获人心
落芳宫的尹淑妃自寿成宫回来后,便对皇上会来落芳宫一事有了几成把握,为了叫皇上能更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