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萧不发一言，就那么看着他。

    周措无谓地笑笑，轻拍她的脸，转身走了。今萧下意识去拉他的手，奈何胳膊无力，落了个空。

    窗外持续细雨，隔着玻璃听不大清，屋内还是很静，这样的夜，情绪难以平息，今萧轻轻翻身，闻到枕头干净的香气，她心里确定着，这是他的卧室，他的床。

    没过一会儿周措回来，坐到床沿，手肘撑在她身侧，形成一个虚抱的姿势，他拿着她的钱包，当面打开，从里头翻出一张拍立得照片。

    “你从哪儿得来的？”他目光深邃，似笑非笑地问：“偷我照片干什么？”

    今萧掉进那双黑瞳里，老老实实回答：“在你父母家，走的那天，从相册里拿的。”

    周措看着她没说话。

    今萧抬手抚摸他的脸，从眉眼，到下颚，一寸一寸，极尽温柔，不是痴迷又是什么？

    周措偏过头去亲吻她的手腕，口中发出喃喃的低语：“想我吗？”

    该死的，心快化了。

    今萧喉咙吞咽，哑然“嗯”了一声。

    他笑：“可你都不来找我，那么久了……”

    话音未落，她抱住他的脖子，仰起身，含住了他微凉的唇。周措眼帘低垂，抵着她，按回床铺，用力厮磨。

    两具身体压在一处，紧紧贴合，他忍无可忍地抚摸她，手掌顺着那纤细的小腿一路往上，摸进了及膝的套裙里。

    今萧万般敏感，男人的手钻进裙底，刚碰到大腿，她浑身都紧绷起来。

    紧绷又瑟缩，以及陌生又凶狠的难耐。

    周措握住她的臀，揉捏数下，接着把内裤扯了下来。

    纤长的细腿，浑圆的翘臀，柔软的腰肢，藏在衣服底下的还有什么？

    他开始解她的上衣纽扣。

    “轻点儿好吗？”周措在她耳边喘息：“舌头被你咬疼了。”

    今萧道歉，下一刻又去吻他的脖子。

    醉得厉害，她不知道衣服是怎么没了的，光着半身，裙子被推到腰间，凌乱裸露，被他观望。

    今萧下意识抱住胳膊遮挡胸部，周措却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头顶，然后埋下去，亲吻那饱满的双乳，含住顶端鲜艳的红蕊，轻轻厮磨，听见她叫出声来。

    赤裸的皮肤摩擦着衣物，她觉得难堪。

    怎么会这么坏呢，把人剥光，他自己却衣冠整洁，一丝不苟。

    “好漂亮。”周措夸赞着，抬起头看她，今萧听见皮带扣解开的声音，然后是拉链拉开的声音，他握住她的腿往上推了推，然后扶住自己，抵在了腿心。

    那敏感处相碰，她惊得颤了颤，低头一看，脑子轰然炸开。

    周措也向下看了看，那么湿，仿佛吸着它，不由自主就挺送进去。

    今萧瞬间夹紧了他的腰。

    “慢点儿……”她记得整个过程，他的白色衬衣，隐约可见的锁骨，手臂紧绷的肌肉，手掌的温度，鬓角渗出的细汗，额头暴突的青筋……会发疯的，他会让人发疯。

    “放松一点。”周措哑着嗓子在她耳边埋怨：“太紧了，萧萧。”

    “不许说……”今萧浑身涨红，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起先还能强自适应，没过一会儿，他加快了速度，肆意顶弄，双手抓住她胸前那对兔子搓揉着，眼看她咬唇望着他，满脸潮红，那滋味真令人飘飘欲仙。

    最后几下，深深埋进去，周措双眼迷离，倒在她身上喘息不迭：“萧萧，我疯了。”

    后半夜，雨还在下，今萧睡过一觉，没有梦，很舒服，但这会儿又醒了。

    一个温热的身体与她紧紧搂抱着，她微微挪动，一个轻吻就落在了眉心。

    “你没睡吗？”她问。

    周措“嗯”一声，嗓音那么低：“睡不着。”

    “在想什么？”

    他半晌没说话，松开她，伸手打开台灯，然后拿打火机点了根烟，夹在指间。

    光线很暗，今萧看了一会儿，起身贴近他耳边，被子滑落，露出单薄清瘦的身体，她光着，他也没穿衣服。

    “再来一次好吗？”她说：“刚才一直痛，只记得痛了。”

    周措微愣，接着莞尔笑起来，捏捏她的下巴：“只有痛吗？”

    今萧不答，爬到他身上，跨坐在腰间，淡淡看着他。

    周措眯起眼睛：“等我抽完这根，很快。”

    “你不用动，”今萧抿了抿嘴：“我喜欢看你这样。”

    很性感。

    “但我不喜欢别人为你点烟。”

    他轻吻她的手指：“我也不喜欢你为别人挡酒。”

    两人眼神交错，默然靠近，浅浅接吻，然后分开。今萧稍稍抬起下半身，发现有东西留在了他的腹部，湿湿的，这让她有些脸红。

    周措也看见了。他伸手探向她腿间，感觉她瞬间瑟缩了一下。

    “还疼吗？”

    “还好……”她咬牙。

    周措笑了笑，换左手拿烟，右手摸着那处娇软，轻揉慢捻，撩拨勾勒，手指还没送进去，已经有液体流淌出来。

    今萧抓住他的胳膊：“别弄了……”

    他便不再亵玩，扶住分身，帮她对准位置。

    今萧屏住呼吸，缓缓坐了下去。

    饱胀的感觉，那里被撑开了。

    周措在烟雾缭绕里看着她，心脏狠狠跳动。

    今萧被他盯得浑身滚烫，想闭上眼，又不愿辜负美色，于是也看着他，缓缓起落，上下吞吐。

    这是他喜欢的女孩，瞧她正在干嘛？

    一根烟抽完，周措不能自制，两手握住她的腰，然后突然往上顶撞起来。

    “不行……”今萧吓一大跳，那动作又凶又狠，她吃不消，忙按住他紧绷的手臂：“不行……”

    拍打声刺激着敏感的神经，快感源源不断涌入四肢百骸，今萧蜷缩着扑进他怀里，听见他在耳边低语：“怎么了？不是很舒服吗？”

    是啊，跟喜欢的人做爱，舒服得快要死掉了。

    今萧把滚烫的脸颊埋在他颈窝里，万千情绪涌上来，嗓音随着那抽送和撞击支离破碎：“你是我的，”她说：“你是我的，对不对？”

    “早就是你的了，”周措只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交代给她了：“一直是你的，永远都是。”

    今萧却想，不要永远，不要承诺，只要这一刻是真的，这就够了。

    ***

    难得晚起，清醒时周措仍在身旁，他已经洗漱过，清清爽爽地穿着居家服躺在边上，撑着脑袋，胳膊搭过来，就那样凝视着她。

    “几点了？”今萧问。

    “九点半，”他说：“再睡会儿吧。”

    她摇头：“今天没法上班了。”

    “要不要我帮你打电话请假？”

    她说不用：“潘总听见可怎么好。”

    “什么？”

    今萧轻轻翻身，与他相对而卧，那角度几乎被笼罩在他怀里：“你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总要避嫌的，不然我怕老板以后不会真心用我了。”

    周措闻言思索片刻，不置可否：“我听你那个朋友美拉说，你在车间待了两个月，那会儿累坏了吧？”

    今萧倒是愣住：“美拉？她告诉你的？”

    “嗯，有次在千秋碰见，她找我聊过几句。”周措说：“其实我们公司一直有固定合作的供应商，这次采购配件是针对新研发的医疗设备，你们那家工厂规模太小了，也就价格占些优势而已。”

    今萧立即道：“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我们还有很多别的合作厂家，都可以寄样给你们，虽然生产规模不大，但质量都有保证的。”

    周措看着她笑：“你现在要跟我谈公事吗？”

    今萧奇怪地眨眨眼：“是你先谈的呀……”

    他埋进被中，不轻不重地揉捏她的身体：“好了，都献身了，不会驳你面子的。”

    今萧哭笑不得：“别胡说八道。”

    正在这时，她听见自己手机在响，周措打住，下床去拿。

    “是谁？”

    “潘东浩。”周措站在矮榻前看了看她，眼底浮现几分戏谑，自顾接通放在耳边：“喂，你好。”

    今萧倒吸一口气，撑起半身直直盯着他。

    “我是周措，”他嘴角莞尔：“今萧不太舒服，可能要请一天假……嗯，好的，谢谢。”

    通话结束，他理直气壮地走过来，弯腰亲她的脸颊：“生气了？”

    “……”

    “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底，知道你不是单身，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今萧觉得是他自己想太多了，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我想洗个澡，”她摸着冰凉的肩膀：“可是没有换洗的衣服。”

    周措说：“待会儿让人送两套来就好。”他掀开薄被将她抱起：“浴室有干净的浴袍，大了些，先将就着穿吧。”

    今萧慢慢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发现昨晚弄脏的床单被套已经换掉了，周措做了简单的早餐，吐司，火腿，煎蛋，咖啡，摆在桌上，今萧走过去，正要落座，他却拉她坐到自己腿上。

    “你昨晚都没吃东西，光喝酒了。”

    “嗯。”

    这时手机又在响，今萧从浴袍兜里拿出来一看，是中介打来的，她接通应对几句，就着周措的手咬了一小块煎蛋，三言两语交涉完，挂了电话。

    “你要租房子吗？”周措问。

    今萧说：“公司准备搬家了，我也得搬出宿舍，虽然有房补，但以后每个月多一笔开销，想想还是不划算。”

    周措说：“我能问问你现在薪水多少吗？”

    “……三千五，”她说：“我暂时还没有业绩提成。”

    周措点头：“三千五，分成几份呢？还我的钱，还你二叔的钱，再加上房租，够用吗？”

    今萧闻言轻轻一笑：“手里有多少钱，就做多少钱的打算，总够用的。当然，我和你的消费水平不在一个层面，你很难理解吧。”

    他也笑了笑，又问：“你们公司给你交保险了吗？”

    “交了。”

    “公积金没交吧？”

    “嗯，”今萧想起什么，问：“这个很重要吗？”

    周措说：“如果你以后要贷款买房的话，挺重要的。”

    今萧闻言愣怔，目光略微恍惚起来。

    周措见她这样又笑了，下巴搁在她肩头：“琢磨什么呢？你跟我在一起，还用担心这个吗？”

    今萧心想，无论如何，将来能靠自己买套房子才最踏实。

    周措又说：“你也别去外面租房了，搬来和我一起住好吗？”

    今萧低头思索片刻，故意逗他说：“跟你一起住，谁做饭，谁洗碗，谁做家务，都得事先商量好才行。”

    他当真回答：“所有家务一起做，我不会偷懒的。”

    今萧轻轻摸他的脸，凝视许久：“说到要做到，你可是周总。”

    他凑近，笑着轻碰她的唇：“嗯，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