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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将口中酒水喷出。还有人犹自笑得喘不过气,却还气踹吁吁地追问起慧安所说的那举人后来有没有及第,亦有人在脑中回想着宏德三年繁州中举的朝中大人,开始对号入座起来。便是有意难为慧安的淳王,也一个没忍住,哈哈一笑,这一笑倒是不好再出言难为慧安了。
“沈小姐说的可是鸿胪寺署丞姜大人!我记得他便是繁州人,正是宏德三年的两榜进士出身。”
慧安闻言瞧过去,却见出口询问的是坐在关元鹤身边,方才在楼下与他说话的那公子,忙摇头道:“只是小女随口胡诌来的笑话而已,公子且莫猜度了。”
言罢却由不得将目光往关元鹤那边瞧了一眼,正瞧见他微低着头,唇角却也留着一抹笑意。慧安不欲久待,收回目光,正欲趁淳王高兴赶紧走人,谁知却与此时又有一名公子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这人长的极瘦,身量又高,打眼一瞧就跟个移动竹竿一样。他头带紫金冠,一粒起码有桂圆大小的明珠镶在冠上。身上穿了一件猩红万福团花图案的锦缎圆领袍,腰间系着花鸟纹嵌一圈红蓝宝石的腰带,其上竟挂了五六个香囊,花里胡哨好不热闹。
他装扮的恶俗,长得却是眉目如画,五官精致的犹如女子,眉心之间倒还生了一颗朱红美人痣,叫人瞧着不由有此移不开眼。
他突然冲进来,慧安免不了要打量一眼,见是如此模样的公子不由一愣,谁知那公子一瞧见她,便哈哈一笑,道:“我说这屋子里怎么笑声不断,原是有如此美娇娘在。啧啧,这是哪个楼里的尤物,瞧着倒像个胡女,真真对爷的味儿。”说着抬手竟就往慧安面上摸来。
第77章 捉弄钱若卿
“我说这屋子里怎么笑声不断,原是有如此美娇娘在。啧啧,这是哪个楼里的尤物,瞧着倒像个胡女,真真对爷的味儿。”且说此人入了雅间便出言无状,他一言一出,登时屋中便跟咋了响雷一般,再无一点声息。
慧安本瞧着眼前这人有些面善,正盯着他眉心那颗美人痣瞧,不想竟听到如此混帐的话。登时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直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倒是秋儿闻言已是大怒,抬拳便往那人身上砸,大喝一声:“登徒子!”
慧安醒过神见秋儿拳头已然挥上,吓了一跳。这人虽是轻浮但能在如此场合还敢乱来,那身份岂能低了,她倒还罢,但秋儿毕竟是一个小丫头,只怕到时候会惹来麻烦。慧安想着,忙用左手拉住秋儿,死死拽住,右手却素腕一扬,将手中方才抿了一口的酒盅一泼,登时便都兜头兜脸地浇了那人一脸。当即,屋中的气氛又变了一变,更加的无声无息了。
那人被酒一浇不由愣住,慧安本就不欲在此久待,出了这种事情越是纠缠越会闹的满城风雨,故而心中虽气恼不已,涨的满面通红,但也不再多言,将酒盅往那人胸前一砸,拉着秋儿便绕过他出了雅间,直奔楼梯而去。
那人许是从未被泼过酒,一时竟没反应,待慧安行至楼梯口这才听到雅间爆出哄笑声和打趣声,吵哄哄的也听清都说的什么。
慧安气的头脑发懵,也无心去听,快步下了楼,直接便冲出了仙鹤楼。她本是欢喜而来,结果闹了一肚子闷气,上了车狠狠地跺了两脚,这才吩咐春儿等人打道回府。
到了府门口,小厮去了角门的挡板,慧安吩咐马车直接开了进去,在二门方下了车,她见秋儿几个面色都不好,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扯了个笑脸,道:“行了,我都不气了,你们一个个还摆起脸子给姑娘我看不成?一会子谁也别跟方嬷嬷提这事,免得嬷嬷再平白受一口气。”言罢,打先回了榕梨院。待慧安回到内室,吩咐秋夏秋冬自去忙,便由冰月和寒月跟进了屋,冰月自橱柜中取了件猩红的家常褙子,正欲给慧安换上,谁知慧安转头瞧见那衣裳,登时方压下的火气便又一窜而上,怒火三丈地指着那衣裳便道:“将这件褙子给我拿去烧了!”
冰月吓了一跳,一时愣在当场,恰好春儿从外头进来,忙推了冰月出去,又取了件半新不旧的淡紫色长褙子,这才与慧安换上。寒月手脚麻利地端来了漱口的玉杯,净面的银盆面巾,等慧安又洗漱一遍,这才坐在妆台前,打散了长发。
方嬷嬷进屋见慧安盯着镜子发怔,便挥了挥手令寒月二人出去,亲自拿了梳篦给慧安通发。
慧安这才回过神来,她瞧方嬷嬷神情便知秋儿几个还是没能瞒得过她,便笑着道: “嬷嬷,你瞧,你家姑娘真就长的那般艳俗吗?”
方嬷嬷闻言,面上更加发沉,不由用梳篦打了慧安一下,这才训斥道:“不准胡说!我大辉名士贵族面上都追捧那种娇娇弱弱、样貌清纯、瞧着贤良端淑的女人,这才惹得夫人闺秀们个个都打扮的清丽娇柔,就恐落了个艳俗,被人瞧低了一眼。这一两年京中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