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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心中疑惑更大,脑子寻思转动着,半晌才问道:“你再仔细想想,当夜可曾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人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屋子里,何况当夜那人还吃了酒,必是被谁扶进了母亲院中,难道当日的守门婆子不曾瞧见什么?或者是忘了下锁?”
竹名闻言思索了一下,这才神情一动,回道:“姑娘说的是,当日守门的有两个婆子,侯爷也曾细细盘查了她们,只任侯爷如何杖打那两个婆子都说睡的沉,不曾听到什么动静,只一件事比较奇怪,她们竟谁也不记得当夜曾落过锁,只那魏婆子二更时曾起夜过一次,迷迷糊糊尤还记得忘了落锁,可她去瞧时那院门却是下了锁的,她还以为是周婆子起来上的锁,谁知周婆子压根就没醒过。”
慧安眼睛眯了眯,这才又问:“当年那人住在什么地方,他一夜未归,难道院中下人都不曾发现?”
竹名却是摇头,道:“大爷当年是回京述职,并不会在京中久待,故而夫人便就将人安置在了内院的荣喜院,一来方便大爷和老侯爷相聚,再来既是老明王亲自主持见证老侯爷收了大爷为养子,还开了宗庙,那便是自家人了,也没那么多避讳,住在内宅倒也显得亲近。只大爷应酬多,故而不回府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当日是二门传了话,说大爷晚上要歇在府外,不回府了,故而荣喜院的丫鬟们也未找寻。侯爷打问二门那传话的婆子,却说是门房送来的话,而门房又说是畅春楼的小厮来府中送话,说是大爷要在楼里过夜,故而遣了他来报个信,免得府中担忧。因那日客人颇多,门房处的人也是忙了团团转,根本没留意到大爷是否出了府,再加上大爷又是畅春楼的常客,所以他们听了也不疑有他,当即就报了二门。只老侯爷派人去寻了那小厮,畅春楼的老鸨却说那人早在两日前便甩手不干了,竟是无影无踪了。”
慧安听闻祖父那养子竟是过了宗谱的,不由一惊,眸光闪动,半晌无语,细细将竹名的话想了又想,竟是半点头绪也理不出来。她只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蹊跷,母亲和那人皆是练过武的人,当夜怎会也没有警觉,分明是被人动了手脚啊。但此事显然是冲着母亲和祖父那养子来的,只看这事处理之后对谁有利便可窥探一二。
慧安想着不由将目光一凝盯向竹名,沉声问道:“当日老爷可曾有什么异状?你说散了席老爷曾回过院子,是你们陪他进房瞧的母亲,还是他自己进去的?当时老爷和母亲的感情如何?此事之后老爷对母亲有何变化?”
竹名闻言有些诧异,似不明白慧安何以这么问,但还是认真的回道:“老爷回房那会子,因夫人刚躺下没多久,故而我们三个大丫头都是在屋中伺候着的,老爷没什么奇怪之处啊,当时老爷和夫人新婚不久,虽不能说柔情蜜意,但也是相敬如宾的。那事之后老爷夫人都是刻意回避着,许久都没碰过面,后来老爷许是相信了夫人,借着夫人生辰时到了羲和院,此事便算是揭过了。”
方嬷嬷岂会不知慧安在想什么,听她这般文,放嬷嬷瞧了慧安一眼,目光透着怜惜。
此事既然当年祖父和母亲都未曾查出什么,如今她只凭着这些个只言片语有能有何收获?慧安见天色已然不早,便将这事撂下,又问竹名,道:“我听方嬷嬷说,你这附近巷子里住的都是祖父先前用过的老人,许多都是曾同祖父一起上过战场的,可是如此?”
竹名闻言点头,道:“老侯爷对手下兵士历来厚恩,这巷子中不少都是受了伤从沈家军中退下来的老人,侯爷怜悯他们便在府中都给寻了相应的差事,还为他们操办婚事,令其娶妻生子,老有所依。老侯爷和夫人在世时大家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只是……姑娘若是手头里缺人用,倒不妨考虑一二,竹名敢保证这些人对姑娘定能忠心不二。”
慧安听竹名这般说,不由一叹,面色赫然地道:“此事是我对不住大家!” 接着她便一笑,只觉这竹名也是个厉害的,竟只从她的几句话中就猜到了她的心思,怨不得被母亲器重。于是慧安又点头道:“这些人中可有先前跟着祖父盗墓的?”
方嬷嬷和竹名皆是一诧,片刻竹名才回道:“有的,东头的老胡和住这临户的老全家都曾跟着老侯爷盗过墓,只是老胡去年过世了,只留下两个儿子。”
慧安听闻,心中一喜,忙又道:“那应该也有退下来的军医吧?”
见竹名点头,慧安目光微微一动,道:“你且帮我留意一下这几户人家,瞧瞧当不当用。”
竹名虽不明白慧安这是要做什么,但一番接触,她倒瞧出夫人留下的这位姑娘虽然年纪小,但却是个有主意的,和夫人一般的聪慧,想来姑娘既是这么吩咐了,便是有用处,她照办便是。
慧安这才起身扶起她,笑着问道:“方才听妈妈说你那大儿子如今还在读书?可参加了童试,成绩如何?”
竹名听慧安问起大儿子,面上闪过骄傲之情,笑着回道:“奴婢那儿子今年刚刚束发,去年倒是想参加童试,无奈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