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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绣帕,便留给你。”给他留点念想,也是好的,不然与他,实在太过残忍。
二少爷,往后,你切勿再念着我了。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不该的。
杜谨诚一直紧咬着下唇,闷不吭声,垂着双眸,竟闷声哭了。
程绯染痛苦万分,似有什么堵在她的心眼上。想要伸手安慰他,却终究是停在了半空中。深情凝望了他一眼,狠下了决心,起身道:“二公子,我便先回去了。这绣帕,你留着。”
杜谨诚不曾抬眸,只静静望着手里绣帕,那娇艳的红棉花儿,浸渍着他的泪水。
那一年,明珠倚在窗前,一双巧手在金线银针中穿梭,认真的模样,直叫人失了神。揽她入怀,她娇羞浅笑,泛红了的脸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一句“少爷”,软语温言。那曾是他生命里最温暖的回忆,而如今,却就像一根细针埋在他的心上,只稍稍一动,便会血淋淋。
他曾经,扔了明珠为他绣的锦帕,嫌它太过女气。那一日,明珠就像颓靡了的花瓣一般,整日没有精神,唇畔笑容不在,只携着淡淡忧愁。
“明珠,你是不是怪我丢下你一个人,才会先离我而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忘记了吗?”
程绯染只见到他埋着头,心中疼痛,却终究提了裳裙离去。院前,箫舞微微屈身道:“恭送郡主。”
却是无心再搭理她,缓缓离开,每走一步,便是落下一滴眼泪。
直到泪水决了堤,她再支持不住,蹲在那地上,双手反抱着自己,埋着头,低低地哭泣。
第二十四章 唯有泪两行
杜谨诚一夜未睡,只拿着帕子一动不动。箫舞劝了几次,可他却连一句话都不曾回。箫舞担忧他吃不消身子,便去请了大夫人来。大夫人一进院子,便道:“我儿,你这是怎么了?这春日可是还有寒露,你不怕自个儿伤身,也要替娘想一想。箫舞,快扶二少爷进去。”
杜谨诚眸中闪过冷雾,缓缓道:“娘,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大夫人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诧异,问:“二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杜谨诚却不答,只问:“娘,她在哪儿?”
大夫人敛了敛神,一脸心疼地望着他道:“你瞧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就当是心疼娘,进去歇着,成不成?”
杜谨诚只垂下了双眸,神情淡淡,似透着一股子悲凉,任由着箫舞将他搀进了屋子。大夫人随后跟进了屋,扶着他躺下,又替他掖盖了被子,轻轻唤道:“二哥儿啊,你是你娘的命根。你若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让娘百年之后如何向她交代?”
杜谨诚的侧脸光洁如玉,那双瞳眸更是深邃,唇畔只带了一丝苦意,道:“娘,我知道的。是孩儿任意妄为了。”
大夫人轻轻抚了抚他的眉角,动作轻柔,疼惜地说道:“明珠都走了三年了,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二哥儿,你听娘一句成不成,别再想着她了。即便她回来,凭她的身份,又如何能成为你的正妻?你不过平添她的烦恼罢了。再说了,也许这会子她早已嫁为她妇。你何苦呢?”
杜谨诚不愿再听,闭紧了双眸,只道:“娘,我身子乏了,想歇一歇。”
大夫人见状便道:“好,你好好歇着。娘去你祖母那里请了安,再来看你。”
“嗯。”
大夫人心疼地望了他一眼,又吩咐箫舞:“箫舞,你随我来。”
箫舞明白大夫人为何唤她,心里虽有不安,却还是跟了上去。
只踏出了屋外,大夫人便没了方才那般温婉,只沉着脸道:“二少爷昨儿怎么了?为何又一夜未睡?”
箫舞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说道:“白日时,二少爷还好好的,读了书,又练了剑,还与奴婢说了几句玩笑。夫人,奴婢实在不知二少爷为何突然如此?”
“不知?”大夫人微眯了眯双眼,“箫舞,你且还记得,我送你到二少爷房里时说了什么话!”
“奴婢记得!”箫舞战战兢兢地回道,身子微微发抖,“夫人说过,要奴婢仔细照顾少爷,不能让少爷出半点差错。”
“亏你还记得,我只当你忘了。”大夫人冷笑一声,箫舞听在耳里却仿佛却鬼魂索命一般。
箫舞惶恐回道:“夫人的话,奴婢谨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只是昨儿二少爷是何缘故,奴婢实在瞧不出。箫舞愚钝,请夫人恕罪。”
大夫人见箫舞似乎真的不知晓一般,那怒意便稍稍缓和了一些,问道:“二少爷昨日可见了什么人?”
箫舞想了想,才回道:“二少爷昨日并不曾出门,只在晚上与明安郡王说了一会话。”顿了顿,复尔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昨儿夜里,郡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