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安摁下接听键,也不说话.

    江灵的声音电话那头传来:你在哪儿?

    喂?

    听见了吗?

    连问了几遍,最后忍无可忍大喊:陈止安!说话!

    陈止安终于开口:我在你知道的这个地方.

    除了江灵跟何燕书,没有任何人来过这儿.她们可真像啊,一样的自私,一样的漂亮,一样的抛弃他.

    *

    江灵细细打量陈止安.

    跟三个月前相比,他瘦了许多,穿宽大的白T恤显得有些空空荡荡,五官凌厉而深邃,许是终日不见阳光,皮肤呈病态的白、眼神雾蒙蒙的,看向她的神情,不见恨意,只是惫懒、颓丧、倦怠.

    究竟有多少个不眠的夜,他被回忆折磨得睡不着,只能退守这间大屋,凭着她残余的味道,辗转入眠.

    表哥.

    江灵倚在他身旁,琥珀色的瞳孔凝聚成微小的一个点,细声问:我还叫你表哥好不好?

    陈止安双脚踩在柔软的沙发上,牙齿咬着指甲,墨黑的发丝软塌塌的盖住额角,一脸稚气地看她,露出天真的一个笑容.

    江灵,我不是你哥哥.

    他说:我没有跟自己妹妹做爱的癖好.

    ……

    江灵心狠狠痛了一下.

    前世,在她陷入失去亲人的痛苦中时,他是否也陷入了乱伦的痛苦中?

    前世,他是否也曾经有那么一丝爱过自己,最终只能毅然决然地抛下她离去?

    江灵只要想到有这样一种可能,就感到无比的悔恨、沮丧.

    止安哥哥——她温柔地唤他,不愿他恨她.

    对不起,江灵做错过一些事儿.你能不能原谅我?

    陈止安歪着头,故作惊讶地挑眉笑道:你做错过什么?

    江灵无言地看着他.

    她差点害死他.

    被陈啸霆逼到无路可退、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想他死.

    对不起.江灵又说了一遍,即使毫无意义,但却是她百分之一百的真心.

    她忍不住哭了,眼泪流了下来,断了线的珠子般惹人怜爱.

    对不起……我……江灵哽咽道:我从来……没有……爱过……

    话语未落地,陈止安像一头野兽迅猛地扑过来狠狠吻住她,用舌头堵住了她的嘴.

    呜呜呜.江灵扭动身子,晃着头左右摇摆想要躲避他的亲吻.

    陈止安一只手捏住她的小脸,一手捆住她的双手按在背后,强壮的胸膛把她圆润的娇乳压得扁扁的,用力地摩擦,舌尖勾住她绵软的小舌,吸纳她肺里的氧气,不留一丝缝隙,不让她再说出一个字.

    不——不要——

    江灵在心中狂喊.

    但陈止安怎么也不肯松开她,与她接吻的同时大掌伸进她的白T恤里,一把将胸罩推上去,抓住她的右乳,揉面团似的用力地揉.

    在这间公寓,他们曾数不清的做爱,他知道如何挑起她的性欲,也不介意低下身份去伺弄她.

    他们曾令对方无比的快乐,至少性事上是这样的.

    江灵总算找到机会,咬住了他的舌头,力度极大,咬得他痛地抽离她的嘴.

    陈止安!江灵绝望地大叫:你别忘了!我是你妹妹!

    陈止安一手压住她的肩,满脸乖戾地说:我说过了……你不是……

    他膝盖跪在她身体的两侧,一把将她搂在自己怀里,摁住她的头在胸上,着迷地闻她的发香,着急地说:江灵,我错了.

    过去的事我跟你道歉.他嘶哑着嗓子,在静谧的夜里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般吼道:我爱你,江灵.我爱你.

    ……

    江灵怔住了.

    不再挣扎,被陈止安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我真的很爱你.他放松了身体,温柔地吻上她的脸,含住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