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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所以手刚抬起来,又被他生硬地压了下去。
“那、那你先忙,我在门外等你。”容白说完才觉得懊悔。
什么叫做他在门外等她。
大概是刚刚在心里骂萧伯贤骂的太猛烈,而现在对方不仅就在几米外的客厅,连陆瑶的养父也在房间里。
容白一时无所适从,虽然他和陆瑶间的关系八字还没一撇,但此刻突如其来的压力不异于真正要见女方父母时的压力。
从小到大,容白敢保证他人生的二十七年里,从未说错过话,从未行差偏颇,可从认识陆瑶后,他的言行举止便屡屡失控。
可小孩似乎没听出他的口误,也没笑话他出丑,反而正正经经地请他进门:“没事的容导,你进来吧,为什么要去门口等我,进客厅等呀。”
说完便撤起了容白的袖子,往客厅拉。
容白:“……”
八字还没一撇的容白就这么被小孩不容分说地拉去见了两位未来岳父。
而且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就觉得客厅内的气氛可和当年刘邦赴鸿门宴相比,紧张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
他松了松衬衫衣领。
容白在陆瑶高考的时候,见过陆国清的长相。
但在踏入客厅后,看着两个坐在沙发上气质分明的萧伯贤和陆国清,容白觉得就算先前从未见过陆国清,也能一眼就分清楚两人谁是养父,谁是亲生父亲。
前者气定神闲,五官英俊端正,穿衣打扮并不张扬,看似朴素,实则懂行的人一看便知,从头到脚均为高级手工定制,外形低调可价格绝对不低调。
容白进来时,他正在喝水,喝杯普通方型透明玻璃杯盛的白开水愣是摆出品几万一两茶叶的谱。
陆国清相比之下就拘束的多了,且不说他被曝晒过的黝黑粗糙的皮肤,单看姿势,他的两腿并在一起,肩膀夹着,脖子前倾且低着头,眼睛盯着手里捧着杯子上,时不时的拿起喝一口。
充满了尴尬与不适应感。
男人们在十几二十岁时,腰杆挺得最直,而从三十岁划得分水岭起,有一部分人会对现实逐渐弯下原本代表自尊的腰杆,能像萧伯贤一样将腰板挺得这么直的,非成功人士不可。
和两人没关系的容白都察觉到了这期间的差异,更别提和陆国清朝夕相处的陆瑶了。
推门回来瞧见这一幕,陆瑶是既揪心,又心酸。
她默不作声地从桌上又拿了两个玻璃杯,出门去厨房倒了两杯热水,一杯给了容白,一杯放到了陆国清面前,和他说:“爸,水凉了,换这杯吧。”
坐在沙发对面的萧伯贤闻言,挑眉。
虽然从陆瑶进屋到现在为止,没看过萧伯贤一眼。
但这话,摆明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见陆瑶说完顺势在陆国清身边坐下,萧伯贤觉得好笑,他勾了勾嘴角。
“这位是?”他看向刚刚敲门,在门外嘀嘀咕咕说了一大段话之后,竟然被领了进来的男青年。
他没有被拒在门外,得到了参与这次私密谈话的权利,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揣摩他和瑶瑶之间的关系了。
不过单看外型,二十六七的年纪,清秀俊朗,气质不错,还算是眼光不错。
“这是我们剧组的导演,容白,容导。”陆瑶并没有详细给萧伯贤介绍的想法,简单地介绍了一句,看上去说的很全面,但稍一想就觉得这和没说没什么两样,“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三方会谈变成了四方会谈。
陆瑶依旧坚持先前的想法,她还是觉得‘养恩大于生育之恩’,开门与容白的拥抱都没有改变她的想法。
陆瑶不会改姓,也不打算回到萧家,至于‘父亲’这个词,她也没有做好这样喊萧伯贤的准备。
“当然,这并不是针对您,”陆瑶可没白清秋想的那么多,她不知道这个萧伯贤势力有多大,更不知道他是能在国内呼风唤雨的人物,所以对于他没找到自己,只当是阴差阳错。
她也不知道萧伯贤另外娶妻的事情,就算知道,她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真正为逝人守寡终身的世上难寻。
她只是觉得:“这么多年我们都没见过,无论是口头上叫的父亲,还是心中认定的父亲形象,其实都早已经根深蒂固了,我一直觉得我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陆国清,他对我很好,好到我从小到大没有一次生出过要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
事实上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走失,万一是亲生父母亲手将她抛弃的呢?
儿时被拐之前的记忆一点不剩,只记得嘈杂的火车站和一句来自男人的约定:“在这里站好,等我回来接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走。”
之前的三世,一直到死,陆瑶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而重生后,以机械音为她叙述三生三世的系统也并没有提过亲生父母的问题。
所以陆瑶早就已经不去考虑这件事了,以至于在萧伯贤敲响她的门,称自己是她的亲生父亲时,陆瑶愣住了,还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