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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带来的沉痛感令人不愉,甚至锥心刺骨。
“无人会将生命的重担放到你的身上,我坚信。”——
胸腔内的浊气瞬间消散,海边立在潮水咫尺之处的少女庄重严肃起来的神情宛如怜悯宽恕众生的神父,而他就是坐在底下聆听的教徒,虔诚而醒悟。
八田水水是一个不会像人类般思考或是困惑的动物一样的存在,人的经历多种多样,命运的浓墨一笔总是会让一个看似普通的人拥有某些特质。就像是当她平静地注视着一个人的时候,眸底绽放的坚定有力因意志而使人不自觉地对她的话产生信服。
而且,身为动物的异能者向来敏感。
八田屿清楚这一点,对周围人的观察,特别是亲近的人,他们总会比本人更易察觉到事件中某个人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和动荡。
不然他也不会来当个卖情报的万事通。
“万事通,我回来了哦!”
八田水水轻轻地推了一下纸箱,敏捷地溜到了家门口。
八田屿原本仰头盯着头顶狭隘的天空,听到声响便转过头看向了带着夏目漱石进来的八田水水,在瞥到水水身后已无大碍的三花猫后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头。
“医生的医术见长啊。”
“差不多吧。”八田水水敷衍地回答,不太想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肚子饿了吧,我带了饭。”
再再在里面睡得很香。
看到那团成一块的小被子,八田水水放下心,巡视了一会儿房间,早上出门时物品摆放得还整整齐齐,现在多半都被人推倒或拍到了一边,唯一幸免的只有是放在墙角里的水桶,里头装了一些冷水,挂在桶上的毛巾掉落在地。
八田水水无声叹气,靠近几步准备弯腰把毛巾重新挂上,桶内的视野逐渐扩大,在瞅见那水桶里的龟壳后,就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再怎么淡定的她也差点忍不住回过身给这个看家的八田屿来上一脚。
八田屿被踹得原地嗷嗷直跳。
夏目漱石随意找了个空地就躺上去了,八田水水看着在水里游泳的鳖,头疼的要命。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溜进去的。
八田再再在水桶里欢快地吐着泡泡,蹬着双腿游上游下,看见人过来也不害怕,反而更加的有恃无恐,嘴边泡泡的数量变得比刚才还要多上好几倍,都快要把鳖给盖住了。
无数责骂的言语在看到再再那无辜的眼神后都无可奈何地吞回肚子里,八田水水将浮在水面的再再捞起,用备用的干净毛巾擦干净重新塞回了小被子。
就算是动物异能者也是会感冒的好吗!
八田水水不能向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发火,她伸出手指笑盈盈地点了点再再的小脑瓜,柔声道:“下次再让我看见,就把你挂在门口当鱼干晒上三天三夜。”
她从来不开玩笑,就算是她的孩子。
疼爱是一回事,教导是一回事,惩戒又是一回事。
没有有力的惩罚,这种熊孩子压根不会听话。
再再眨眨眼,随后嘟着嘴巴一脸委屈地把脑袋缩回了龟壳。
八田水水好笑地敲敲龟壳,“出来吃饭。”
一边盯着八田再再看的八田屿疑惑地问:“鳖不是一个月不进食都没问题吗?”
想喂再再吃的八田水水:……
趴地上浅寐的夏目漱石:……
刚想探头吃的八田再再:……
八田屿很快就明白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他迅速低头讪笑继续说道:“嗯,当我什么都没问。”
夏目漱石觉得这一家子真是奇妙。
一个能变成鳖的刚出世几个月的孩子,一个能变成犬的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女,一个闻名地下为港黑办事、似乎在这个家中是长辈的万事通。
也算是一个奇特的组合了。
八田水水也饿了一下午了,闻着饭菜的香气有点憋不住心,她看了看放置在桌上的饭盒,将手探向了一碗米粥。
今天那家老人开的粥店没有开,八田水水感到奇怪,却没有放在心上。
喂完再再,八田水水边为再再摇着拨浪鼓逗她开心,边一口一口地吃着饭。
饭盒中只有普通最便宜的两菜,即便这样,水水也觉得好吃得胜过一切。
起码在这个时候,这个饭盒里所有的食物,是最美味的。
“方便告诉我再再父亲的事情吗?”八田屿将筷子搁置在碗上,冷静的目光审视着松懈的少女,“我可以帮你查一下。”
这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前的事情了吧?
八田水水茫然地回望万事通,靠着零碎的记忆支支吾吾答道:“我不知道,父亲是谁。”
她连这对父母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当时情况太乱,她根本来不及查看再再父母身上带了些什么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而且过了这么久了,那对夫妇的相貌也变得模糊起来,找人来画像的话,连她都不敢轻易相信画出来的到底是不是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