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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件事情不仅传出去了,还弄得人尽皆知;而孙语菲对这件事过于沉默的态度落在大家眼里,相当于直接坐实了自己盗窃者的身份,且这件事因为没有监控、失窃数额达不到立案标准不了了之的结果,令大家对这个人厌恶至极。
当时她的心里真挺难受的,也特别膈应。
孙语菲是学校的特招生,带着贫困证明进来的、学费全免奖学金全拿的那种,宿舍知道她的情况,平时对她都特别照拂。
而且许愿认为,如果在钱这方面有困难,大可以先向她们借,没有必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子。
如果真的是谢依依做的,再一口反咬给孙语菲……
凉意从心窝一点一点往上爬,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跑的感觉慢慢涌上来,连带着背脊都在发麻。
许愿看着面前还有大半的汤面,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
“你吃完了吗?”她放下筷子:“我吃不下了。”
池叙对她一整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样子,心里早就有了底,当即就端着盘子起身:“走吧。”
……
许愿回到宿舍时还没熄灯。
除了谢依依,所有人都在宿舍;孙语菲也没有罕见地一回宿舍就上床待着,反而是背对着其他人坐在椅子上。
她一进门,就被其他人给堵住了。
“愿愿,你是去办公室了吗?”其中一个舍友问。
“没有。”许愿拆下书包,闻言摇头:“跟朋友去吃夜宵了。”
大概是觉得许愿这般平常的反应与预期相悖过多,其他几个舍友原本准备好要说的话全被噎在了喉咙里,愣了许久才堪堪问她:“你……知道今天谢依依去找班主任的事情吗?”
“我知道。”许愿说:“我看到了。”
“那你……”舍友下意识想接话,下一刻又憋在了喉咙里,艰难地换了种说法:“你觉得是谢依依做的吗?”
许愿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
她想说的应该是“那你怎么还有心情去吃夜宵”。
许愿默了默,回道:“是不是她做的,最迟明早就知道了,班主任应该会给大家一个交待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大家心里大概都有了个底,能在班主任说完那通话追出去的,除了是偷东西的人,还能有谁?
她话音刚落,另一个舍友就不太高兴地说:“这还用班主任来说吗?大家都有眼睛看的好不好?”
“是啊,愿愿这种事你就别维护她了。”一个人带头,剩下两个立刻七嘴八舌地开始附和:“我就说这两天谢依依怎么不太对劲,洗个衣服都能发呆!”
“是啊,我今天早上想叫她帮我买杯豆浆,连叫了五六句都没听见,走路都能出神,合着是在纠结要不要自首呢?”
……
许愿现下对这件已经有了结果的事不大关心,她急于了解清楚另外一件事。
回来那一路上她都在打腹稿,考虑了很久很久,这件事应该怎么开口。
总觉得难以启齿,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算不得什么好人。
然而真正到了要问的那一刻,许愿满腹的稿子全消失地一干二净。
“语菲……”她紧张地揪住了衣摆,走到孙语菲身后轻声叫了一句:“我能不能问你点事?”
“什么事?”孙语菲拉着凳子转了半个圈,面对着她,相较于许愿的紧张,她要平静地多:“你说。”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就是上学期末那天。”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措辞道:“那天我和谢依依离开之前,我是不是在门外等了谢依依好一会儿?”
这个话题无论是之于许愿,之于孙语菲,亦或是她们整个宿舍,无疑都是敏感的,哪怕只提起了一个关键词,把其他的模糊掉,依然成功让整个宿舍都安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孙语菲平静道:“你们走的时候,我在床上看视频,戴着耳机,听不见下面的动静。”
这番话她在事发之后就重复过不止一次,许愿也记得孙语菲说过,她们走后没多久,孙语菲就睡着了。
随着她这句话而来的,是彻底的安静,一直到舍管在楼下大喊熄灯,才有人难以置信地出声:“愿愿,你的意思是,你的钱是谢依依偷的?”
“我也是猜的。”许愿越说越没有底气,更多的还是对她冤枉好人的愧疚。
从今天谢依依追出去到现在她回到宿舍,从怀疑自己包括大家都被谢依依骗了一共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切凭的都是直觉,或者说是猜想。
孙语菲那会是百口莫辩,无论她大声辩解多少次‘我没做过的绝对不会承认’,都不会有人相信她,只能闷声吃下这个亏。
她极力辩解的样子,跟昨天被人怀疑时如出一辙,只不过一次是无法反驳,一次可以挺直腰板怒斥回去罢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但一定不是我。”无话间,孙语菲再一次开了口:“我没做过的,就绝对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