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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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宁咬牙,一缕血水从嘴角滑落,恨恨的盯着南宫墨。南宫墨笑道:“你是不是在想以后一定要我生不如死?别傻了,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你们又蠢又不知廉耻。陛下嫌弃你们的连萧姓都不许你们保留,就是为了怕你们给皇家抹黑。没有了华宁郡王之位,你是不是很想要楚国公之位。可惜啊…现在就算我大哥二哥都没了,你也当不成楚国公了。别这样看着我,可不是我害你的,是你母亲自己害了你。你要怪,就怪你有一个不知廉耻的母亲吧。”
    院子里静悄悄的,南宫怀脸色铁青,但是对上神色冷漠却定定地盯着他的卫君陌,却也丝毫无法动弹。
    “不…不是这样的…”乔飞嫣挣扎着爬起来,呜咽着道:“墨儿,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是谁…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你被别人骗了…”
    南宫墨微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是天然的讨厌那些自感下贱想要跟人抢男人的女人,特别是跟自己的姐妹抢男人的女人。真是没有比这种人更恶心的东西了。”
    “我没有…”乔飞嫣连连摇头道:“我没有对不起表姐,我…我跟南宫大哥……”
    “我知道。”南宫墨抬脚踢了千宁一下,笑道:“你们是真爱嘛。但是,你们的真爱关我什么事?跟我看你们不顺眼又有什么关系?”
    “表姐是善良温和的名门闺秀,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
    南宫墨敛眉轻笑,“怎么会教出我这样的女儿?因为你们的真爱让我娘早早地就郁郁而终了啊。没人教我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乔夫人,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呢?你要记得,我现在对你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因为你们的真爱逼死了我娘的报应。所以,这些都是你们该受的哦。”
    乔飞嫣咬牙,身子靠着南宫怀摇摇欲坠,“你强词夺理!”
    南宫墨扬起优美的下颚,笑道:“我有本事强词夺理,你咬我啊。”
    乔飞嫣终于明白了,无论是讲道理还是胡搅蛮缠她都不是南宫墨的对手。于是她只能靠在南宫怀的怀里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千宁和月舞两个,一个被南宫墨踩在脚下,一个被卫君陌的剑尖指着,一时间院子里竟然只有南宫怀一人还有行动力了。
    南宫怀闭了闭眼,忍住心中的怒气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南宫墨也不跟他绕弯子,沉声道:“第一,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做楚国公府的继夫人,父亲若是坚持娶她进门,就别怪我告上御前也要为母亲和南宫家的名声讨个说话。第二这两个…请父亲和乔夫人尽快决定他们的姓氏,我绝不能接受他们跟我同姓。第三,如果让我在金陵的任何公共场合遇到这母子三个打着楚国公府的关系出现,可别怪我这个做女儿的不给父亲你面子。”
    “你得寸进尺!”南宫怀怒道。
    南宫墨淡淡道:“父亲不同意也无所谓,反正我也很闲。下一次会闹到什么地步就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了。既然喜欢做妾,就一辈子都做妾吧。不,在抄写完陛下惩罚的女诫之前,你只能是妾身不明。既然乔夫人不知道做外室要低调,我这个做嫡长女的就代已故的母亲教教你。等到乔千宁娶不到媳妇,乔月舞只能给人做妾的时候,想必乔夫人就会记得下辈子安安分分做人。只可惜了令郎和令爱…本是皇族啊。”说话间,南宫墨抬脚放开了千宁,还满怀遗憾和惋惜地望了他一眼,仿佛是真的遗憾一个皇族子弟落到这个地步一般。
    乔飞嫣也呆住了,自从遇到南宫墨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而去。但是乔飞嫣绝没有想到南宫墨甚至连自己的儿女的路都给断掉了。儿子娶不到媳妇,女儿只能给人做妾…还有自己…原来想要成为楚国公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着南宫怀愤怒的模样,南宫墨淡定地笑道:“当然,父亲若是实在对乔夫人难分难舍的话,可以向陛下辞去楚国公的爵位,看在爵位的份上,陛下应该不会为难乔夫人才是,父亲,你说是不是?”
    说完这些,南宫墨仿佛对这家人再也没有了兴趣,挥挥手对卫君陌道:“咱们走吧。”
    卫君陌点点头,收起了软剑牵着南宫墨的手往外走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在场的其他人。
    院子里一片宁静,乔飞嫣呆呆的靠在南宫怀里望着地上的一双儿女。良久终于发出一声悲泣伏在南宫怀怀里痛哭起来。地上,没有姓氏。千宁和月舞兄妹俩脸上的神色也是变幻不定,纠结难辨。
    出了院子,南宫墨放开卫君陌的手愉悦地在前面踱步而行。果然不是好人啊,欺负人什么的…偶尔为之还是很能让心情舒畅的。
    卫君陌走在后面,冷峻地容颜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和纵容。
    “无瑕是故意的么?”卫君陌漫声问道。
    南宫墨回头,笑容和煦地望着他,满眼无辜,“故意的?什么故意的?”
    “当着楚国公的面欺负乔飞嫣,还有…挑拨离间。”
    南宫墨呵呵一笑,闪身掠到卫君陌身边,“我就是故意的,你又如何?”她确实是故意趁着南宫怀也在才上门找事儿的。不然的话,想要欺负乔飞嫣什么时候上门不可以?她保证整的乔飞嫣死去活来她还不敢开口跟南宫怀告状。
    “为什么?无瑕想要跟楚国公决裂么?”卫君陌问道。
    南宫墨笑道:“决裂?说得太严重了。父亲难道还能为了一个外室对我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嫡长女怎么样?今天给他们一个教训也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以后行事最好适可而止。若是不摆明了态度,你信不信过几天父亲就能被乔飞嫣说动上门来找我帮忙。这一次过后…她们会知道遇到什么人应该绕着走。”
    “无暇是讨厌麻烦么?”
    南宫墨点点头,文雅地抬手打了个呵欠道:“还有,真的看她们不顺眼。看到乔飞嫣那张脸,不甩两下觉得对不起我的手啊。”
    “无瑕喜欢就好。”卫君陌道。
    “见过大小姐。”两人边说边走,却被路边一个容貌模样丝毫不起眼的灰衣男子拦住了去路。南宫墨侧首打量了他片刻道:“你是大哥身边的人?”她记忆很不错,在南宫绪身边见到过这个人,但是印象却一直很淡。若是这个人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几乎都不会记得有这个人。
    “正是。”灰衣男子恭敬地道。南宫墨挑眉,有些好奇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男子道:“属下在这里等大小姐,大公子有一句话要属下带给大小姐。”
    南宫墨挑眉不语,男子道:“大公子说,乔氏母子的事情请交给大公子处置。”
    南宫墨了然,点点头不怎么在意的道:“无所谓,既然大哥这么说,以后我不插手就是了。”她也不是非得对乔飞嫣母子三个怎么样,这种人拿出全部的经历对付她是抬举了她。偶尔路过的时候踩两脚就是了,若是她们识相不来招惹她,她也可以当他们不存在。
    “如此,多谢大小姐,属下告退。”灰衣男子恭敬地一拜,转身告辞。
    看着灰衣男子消失在街角,南宫墨淡淡一笑。无论南宫绪想要做什么都跟她关系不大,如果南宫绪不想让她插手,那么她不插手也是可以的。
    抬头看到卫君陌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南宫墨笑道:“在想什么?”卫君陌凝眉,想了想道:“我在想南宫绪想要干什么。”南宫墨道:“原来你也觉得他不太正常。”卫君陌微微点头,南宫墨道:“不管他想要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可以顺手帮一般,如果不需要也无所谓。”
    听她如此说,卫君陌也丢开这件事不再细想。原本就是因为无瑕才特别关注南宫绪等人的,既然无瑕都不在意,他自然就更加不在意了。南宫墨心情愉悦的挽着他的肩膀,笑道:“我很想知道,等到乔千宁和乔月舞在金陵处处碰壁之后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么敬爱乔飞嫣啊。”
    卫君陌抬手拍拍她的头道:“我会让人盯着的。”
    南宫墨不悦,一掌拍开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
    “我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卫君陌道,总是对他防备心这么重的媳妇儿,想想真是略心塞。
    ------题外话------
    嘛~乔氏母子虐到这儿算是告一段落了,后面是大哥的事情。大哥,默默的加油吧。无暇和君陌要开始做主线了。当然偶尔也可以刷下支线副本什么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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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8、肉包子打狗
    巍峨的皇宫里
    皇帝扶着身边的太监总管的手走在前面,南宫墨独自一人跟在后面跟着皇帝的步伐慢悠悠地走着。身后还跟着一大串的侍卫宫女太监。看着眼前明明人来人往却始终静悄悄的宫苑,南宫墨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
    自从前些日子给了乔氏母子一个教训之后,南宫墨就再也没有听说过乔家那母子三个的消息。只是不知道是她们自己沉寂下来了,还是被南宫怀给管束起来了。无论是哪一样,对南宫墨来说都没有差别,乔氏母子的对手不是她。
    只是,比起乔氏母子现在的南宫墨发现自己倒是多了另一个麻烦。皇帝似乎变得十分喜欢召她进宫。有时候只是进宫请个安,有时候会陪着皇帝说说话,甚至有时候会让她给皇帝把脉开药。南宫墨不知道她开的药皇帝到底有没有用,但是她实在不喜欢皇宫这样的地方。果然…之前还是太闹腾了么?她已经尽量不闹事了啊。不知是不是因为南宫墨经常入宫,皇帝将卫君陌也吊近了宫中负责宫中禁卫。原本这是十三卫轮流负责的,卫君陌刚刚上任这样靠近皇帝的差事还轮不到他。不过既然皇帝下令,一切自然都不成问题了。
    于是,金陵皇城里开始流传起靖江郡王世子受到陛下重用的传闻。每天上门拜访的人开始多了起来,靖江郡王一家子看卫君陌的神色也更加凝重和戒备起来。
    “丫头,在想什么呢?”皇帝回头看着南宫墨笑问道。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皇帝还是对南宫墨稍微有了一些了解。虽然此时这丫头看起来神色端凝就连眼神都没有什么不对,但是皇帝却知道她的心思早已经不再眼前的路上了。知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越是相处,皇帝就越加的遗憾,这样的女子…当初怎么就没有早些发现。若是能够指给千夜…想到此处,皇帝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自己看中的孙儿箫千夜未必驾驭得了这个女子。甚至就连自己的外孙卫君陌只怕也未必真的能够完全掌控这个女子,所以卫君陌和她相处的时候总是纵容多一些。
    高高在上唯吾独尊惯了的皇帝并不明白,有的时候纵容也是一种束缚的方式。当这世上除了你没有人再能够如此纵容她的时候,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南宫墨眨了下眼睛,平静地道:“回陛下,并没有想什么。”
    皇帝挑眉,“当着朕的面撒谎,丫头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南宫墨神色不变,笑道:“我在想中午吃什么,不敢污了陛下的耳。”这次她真的没有撒谎,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就算是走神也不适合想重要的事情啊。何况,何况,她现在也没有重要的事情要想。
    皇帝笑道:“哦?那想出来了么?”
    南宫墨叹息,“在宫中,自然是陛下说吃什么就吃什么。”
    皇帝想了想,笑道:“这宫里的菜朕也吃腻了,不如…咱们出去吃?”
    “陛下三思!”皇帝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宫女太监就跪了一地。现在皇帝的身体并不好,太医早就嘱咐了饮食起居要千万小心,只是一直瞒着外面的人罢了。南宫墨有些不明白,皇帝这么死撑着不告诉别人自己的病情到底有什么用?万一真的出事了,再弄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糟。
    皇帝轻哼一声,道:“什么三思四思的,朕不爱听。这金陵城中天子脚下还能出什么事不成?京畿卫是干什么吃的?丫头,你说是不是?”
    南宫墨暗暗抽了抽唇角,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更何况,这些人哪儿是担心有什么危险?而是担心皇帝陛下的身体吃不消啊。”幸好皇帝也不是想要为难她,不等她回答就挥挥手道:“都起来,去把君陌叫来,一起去。”
    南宫墨觉得她都能够感受到在场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几乎成为实质的怨念了。谁让是她提起吃饭皇帝才想要往外跑的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她还不倒霉死?但是皇帝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显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改变主意的。
    两刻钟后,皇帝心满意足地带着南宫墨和卫君陌,以及一个太监总管和几个侍卫就穿着便装出了皇宫漫步在金陵皇城的大街上。皇城里依然是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作为皇帝并不能经常出宫来,皇帝心中其实颇有些引以微憾。出生在乱世又出生贫寒,小时候和少年青年时期他是没有资格见识如此的繁华,青中年之后连年征战,名不聊生更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景。等到大夏开国,身为开国之君的人却又已经失去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自由,也只有偶尔瞒着朝臣悄悄出了走走,但是也只是在内城里面转转罢了。如今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少了,出来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看着身边路过的人们悠闲自在的模样,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是对如今金陵繁华盛况的满意还是对自己治世成果的满意。回头看向南宫墨问道:“你说说,咱们去哪儿吃饭?”
    南宫墨垂眸,含笑道:“自然是老爷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皇帝轻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听说如今金陵皇城有家天一阁的菜肴十分不错,不如咱们就去看看。”
    “老爷请。”皇帝果然知道天一阁是她的产业,当真不愧是皇帝,坐在皇宫里也能对外面的消息了如指掌。不过如此犀利的情报网不去查他的那些儿子孙子们,还查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女子,皇帝果然是太闲了么?
    南宫墨并不怎么来天一阁,蔺长风对做生意很有一套,只要稍稍提点一二他就能将一切办得尽善尽美,甚至南宫墨自己亲自出手也未必能做的比他更好。所以南宫墨自然也就乐的做个甩手掌柜了。
    刚进了天一阁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喧闹声。南宫墨不由得皱了皱眉,天一阁并不是寻常的茶楼酒肆热闹非凡。平日里都是宁静安详的气息,前来的食客们也正是享受这份不同于别处的宁静雅致。
    一进门穿着干净整洁的小二连忙迎了上来,看到南宫墨和卫君陌先是怔了一下才含笑上前打招呼,“见过世子,世子妃,见过这位老先生。三位里面请。”卫君陌和南宫墨来过几次,小二虽然不知道南宫墨是这天一阁的真正主人却也知道两人跟长风工资关系极好的。
    皇帝点点头,打量了一番四周的陈设道:“这地方倒是不错,不过…你们家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小二看看南宫墨,有些无奈地道:“确实是有些小事,扰了老先生安宁还请见谅。几位里面请,世子和世子妃喜欢的厢房咱们都留着呢。”
    看着皇帝投过来的好奇眼神,南宫墨有些无奈地问道:“出什么事了?长风在么?”蔺长风跟卫君陌关系好是整个金陵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必遮遮掩掩,何况这种事在皇帝面前遮掩未免显得可笑。皇帝连她是天一阁的正主的事情都知道还能不知道蔺长风?
    小二叹了口气,道:“是蔺家主来了。再这么闹下去,咱们这天一阁还能不能开下去都不知道了。”小二这么说,自然也是希望南宫墨和卫君陌看在跟蔺长风的交情上帮帮忙。却不知道,就算是跟蔺长风没交情,南宫墨也不会放着不管。因为这是她自己的产业啊,若是真让蔺家家主给砸了,她的损失谁陪?
    一行人在南宫墨二人常来的厢房里坐了下来。虽然隔得远些却也依然隐隐能听到一些嘈杂声传来。皇帝问道:“怎么,这蔺家家主还能砸自己儿子的生意?”小二无奈地道:“可不是么?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自然看不起自家公子操持生意上的事情,染上满身铜臭。自从蔺家主知道这天一阁是长风公子开的之后,就三不五时的来闹事。前些日子还将长风公子拉回去打了一顿呢。可怜咱们公子伤还没好如今就……还有蔺家那些旁支的亲戚,三不五时就来咱们这里吃吃喝喝却总是欠账,还是什么大世家呢,就没见过这样的……”
    提起蔺家,小二就有发不完的牢骚,显然是对蔺家没什么好感。
    不一会儿,茶水点心就先上来了。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仿佛没有个完结的时候,皇帝指了指南宫墨道:“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墨浅笑道:“还能是怎么回事?蔺家到底是金陵数得上的世家,自然容不得家中的子弟操持贱业玷污他们的名声。”从商其实算不得什么贱业,虽然商人地位比起士农工确实是低了不少。但是在蔺家人看来只怕跟贱业也没什么差别了。
    皇帝皱眉道:“朕记得…蔺家那小子,是当年被取消了科举资格?既然不能做官,做个生意养家糊口也没什么不好啊。哪个世家手里没有一点产业?”虽然身为皇帝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商人低贱的想法,全是那些读书人穷讲究非要分个三六九等。在皇帝眼里,除了他自己和皇子皇孙,剩下的人全是臣子谁也高贵不到哪儿去。不过是贬低商人的地位对统治国家有利罢了。
    南宫墨起身笑道:“显然蔺家主不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世家手里掌控着产业和亲自管理产业却又是完全不同的。那些世家子弟就算是再不成器也不会亲自去打理手中的铺子土地的,了不起就是时不时看看账册罢了。天一阁二楼芙蓉厅里,此时正是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天一阁面积颇大,足足占了这条街上位置最好的五六个铺面上下两层楼加后院,中间还有一座四层楼的小阁。五六个院子打通了在后院建了一个景致幽美的花园,令许多文人雅士流连忘返。另外,出了诸多陈设风格各异的厢房以外,还准备了六个可以宴客的花厅。这是蔺长风根据南宫墨的提示特意设计的。客源自然就是每三年一次的科举那些上榜的进士,金陵城中喜好宴客的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纨绔子弟等等。虽然大多数时候都空着,但是开业这两个多月以来,只要一个花厅有客人包下来,收入就抵得上平时整个天一阁七八天的收入了。
    此时天一阁里却没有外面的宁静幽雅和美酒佳肴。蔺长风直直的站在厅中直视着座上的中年男子,俊美的脸上往日慵懒的笑意早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冷漠和桀骜。偌大的大厅里,最上方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虽然已经年过不惑却依然带着几分儒雅和俊朗,正是蔺家这一代的家主,蔺长风的父亲。底下还坐着几个神色各异的年轻人,蔺家主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四五的中男女子,正是蔺家家主的继室夫人。
    “为父再为你一次!你到底回不回去?!”蔺家主指着蔺长风沉声怒道。
    蔺长风嘲弄地一笑,“回去干什么?再被你打得躺在床上爬不起来?”
    “碰!”
    蔺家主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厉声道:“我就是打死你也比让你自甘堕落的好!”
    “自甘堕落?”蔺长风冷笑,“说得好,怎么样才叫不自甘堕落?跟这些人一样天天逛青楼和花酒,吃饭不给钱?到处打秋风?等到你的宝贝儿子继承家主之位之后,仰人鼻息,靠人家施舍一口饭吃?我蔺长风没那么贱!”
    在场的几个年轻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上前一步道:“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咱们都是兄弟,怎么会……”蔺长风嗤笑一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淡淡道:“本公子用不着你们可怜做戏。父亲,你不是已经将我赶出家门了么?如今又来做什么?”
    蔺家主怒道:“就算赶出家门了,我也不许你辱没了蔺家的名声!”
    “父亲的意思是我以后不能姓蔺了是么?”蔺长风淡定地耸耸肩道:“无所谓,以后我不姓蔺就行了。”
    “逆子!逆子!”蔺家主气得浑身发抖,坐在旁边的蔺夫人连忙为他顺气安抚着,一遍道:“大公子,你少说两句吧。老爷都已经……”蔺长风不屑,“闭上你的嘴,少在本公子面前摆后母的谱儿。看到你和你儿子惺惺作态的模样就恶心。”
    “放肆!”蔺家主大怒。
    蔺长风仿佛没看见蔺家主的怒气,挑眉看向旁边的几个年轻人,道:“你们挑唆老头子来找事儿不就是想要钱么?堂堂蔺家的公子连吃顿饭的钱都给不起么?没关系,本公子有的是钱,就当是赏你们了!来人!”蔺长风击掌,不一会儿四个小二端着盘子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的都是银晃晃的银锭子。每一个都是十两一个的,一时间几个年轻男子都不由得看直了眼。这四个人端着的盘子里每个都装了整整二十个银锭,算下来就是整整八百两。
    对于蔺家本家的公子比如说蔺长风的弟弟来说八百两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旁支甚至是远房的子弟来说却可算是一笔巨款。再有钱的人家也有几门穷亲戚,豪门世家里的争斗更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像他们这些旁支本身就不富裕,偏偏还顶着蔺家的名声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花费起来就更加是不菲了。因此日子也时不时过得捉襟见肘的。这些人喜欢奉承蔺家继室生的二公子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蔺家本家公子手里什么时候能漏一些东西给他们。更何况,哪怕就是蔺家小公子,如今还没有掌家也还没有分得产业,八百两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拿得出来的。
    蔺长风拿起一个银锭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随手朝着一个人砸了过去。
    “哎哟!”十两银子砸到人身上,即使蔺长风并没有用内力也绝对不轻。被砸到的人哎哟了一声顾不得颜面紧紧地抓住了银锭。蔺长风剑眉一挑,含笑吩咐道:“给本公子砸,砸死了我负责!他们不是想要银子么?本公子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出来也比他们奉承蔺长安多得多!”
    “是,公子!”天一阁这些日子被蔺家人烦的不轻,即使是小二们也不胜其烦。此时能够出出气自然是高兴得很,于是都兴致勃勃的抓起银锭毫不犹豫砸了过去。一时间,芙蓉厅里有人唉唉叫的东躲西闪,有的人怒骂连连,却还是有一两个确实是缺钱的狠了的人忍不住想要去银锭,自然是被打的头破血流毫不狼狈。
    “放肆!放肆!”蔺家主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蔺长风在他面前如此做分明就是万千不将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更让他难堪的是那些不争气的子弟,看着儿子嘲弄的眼神蔺家主只觉得脸被人打得火辣辣的疼。
    “蔺长风!”蔺家主猛地起身,厉声道:“你以为你赚了几个钱就不得了了么?我蔺家不缺这几个钱!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是,你这天一阁又能维持多久!”蔺长风扬眉,狭长的凤眸中溢出一丝杀气,“父亲的意思是想要利用蔺家的势力打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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