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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着眼,不经意地观看那边人与“狗”的表演,如紫晶石般耀眼的长眸里,含着让人看不透彻的笑意。
小尤物见鲛人醒了,正意味不明地望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绝望软弱,也没有沦为阶下囚的哀戚。
他觉得很有趣,驯服池子里的那一条鱼,可远比教训趴在他脚下、只会诚惶诚恐、眼巴巴望他的哈巴狗,要有意思得多了。于是大祭司站起来,亲自拎着鱼桶,曳着一地的血红衣裙,缓缓地走至池边。
他佯装耐心地蹲了下去,从桶里捏起一条鱼。不肯认命的海鱼尾,还在激烈地挣扎摆动。被甩了一脸鱼腥的小尤物,只微微蹙了一下眉,就又扮着笑脸发问:“饿了么?来,吃吧。”
鲛人慢慢直起脖颈,与他对视了好一阵,却始终无动于衷,不像是要张口、或是伸手接食物的样子。
一想到炼儡一成,他的死对头、东华村的大祭司将不再是他的对手,小尤物今日心情明媚,他不在意即将被炼为傀儡的鲛人,现下里对他的一点点不敬或是冷漠。
反正早晚,都要变作无智无识的傀僵,到时候自己最不缺的,就是对方无条件献上的忠心。而在那之前,驯奴也是一种难得的乐趣,不妨偶尔施舍一丁点儿仁慈给这畜生,也不枉与他主奴一场。
小尤物如此想着,便又捏紧了鱼尾,朝着鲛人的口边送去:“喏,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乖,主人今天不想惩罚你。”
鲛人像是听懂了,慢慢地启口,浓长的睫翼臣服地倾阖下来。
小尤物如同初得糖果的孩童一般目放欣喜,他将手背更凑近了一点去喂……
霎时间,鲛人喉中发出了“撒啊——”的一声嘶哑低吼!他抬眸亮威的同时,两颗尖利的长齿,忽从与人类无异的上排皓齿间钻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待小尤物从变故中回过神,他柔嫩细白的手背,已叫鲛人的利齿咬破了玉肤。齿尖拔出的刹那,鲜血同洇,触目惊心!
“啊!”小尤物怒不可遏,反手就甩了鲛人一个巴掌!
银发遮住了半掌红印,鲛人被抽得生疼,却早有准备似的、不显一丝怒气,反倒是饶有兴味地勾起唇来,对着他的“主人”发笑:“主人知道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又何必拿这些不合我胃口的东西来敷衍呢……”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一眼祭司红袍下、该是藏着粉嫩小茎的部位,又柔情万分地伸出舌尖,以愈力强劲的鲛人唾液,为留下牙痕的伤处轻舔。
(待续)
鲛饵(人兽高H)练邪血控制死人,阴血沸腾跳进池入鲛人怀抱
练邪血控制死人,阴血沸腾跳进池入鲛人怀抱
小尤物的名字叫雪锦——肤白若雪,前程似锦。
至少,当他呱呱坠地之时,被娘亲温柔地抱在怀里,望着他唇红齿白、发出第一声哭鸣,他的娘亲心里是如此希望的:望他一生磊落,心向光明。
可谁又能想到,这孩子的生辰八字里带着极阴。上一代的朱衣祭司,很快便派人破门而入,抢走了她的雪锦。从此娘亲哭瞎了眼睛,孩童掌握了权柄,是与非的界限,不再明能辨得清,有些人生来便注定,要与黑暗相亲。
*
雪锦练功时还是非常专注的。他挺直了背脊盘坐在祭司金椅上,阖目动唇,两手交叠成红莲花盛开时的模样。
传说中的往生红莲,盛开在阴界冥河的岸边,受阴风飒飒地拂吹,在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如血般绽放,在亡魂坠入永恒无明的道路上,弥散出诡异的妖芳。花瓣迎风低语,为他们唱歌,为他们送行。
“洒里瓦咔婆啰威咔……哆吧啦耶靡呶岜耶……”雪锦快速开闭的双唇中,吐出一串串意义不明的咒言,只见他越说越认真,越说越迅疾,清秀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喀伽啰唲?嚓晰煞!巴郎,你给我走过来请罪!”
突然,雪锦猛地一指远处的尸体,一簇幽红的火焰在他的眉心猝燃,“腾”地一下像是红莲焚火、地狱昼亮,已经逝去的亡魂,蓦地听见了他的召唤!
趴在地上的巴郎,原本早已没有了丝毫的活气,可他粗短僵紫的小指,竟是陡然一动!随着咒言的不断加重加急,那具死去了一天一夜的尸体,竟如被人牵引着傀儡线一般,颤颤巍巍地站起。他向着召唤他的主人走来,脚步沉重,拖沓着属于死人的迟钝,面色阴沉,两只早已没了眼珠的目眶处,黑黢黢空洞得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