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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它裂得更厉害了。
孤身一人在这间房间里坐了大约二十四小时后,玻璃那头的人彻底陷入了慌乱。威斯曼偏差值飙升到前所未有的可怕数字,达摩克利斯之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她听到外面的人在说什么——
——他们在说,剑马上要掉下来了。
马上?马上是多久?
是几分钟,还是几小时?又或者下一秒就会坠落?
她很冷静地想着,只是心跳比平常稍微快了些而已。一下又一下的,像是在用力地撞击着她,将她撞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俨然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她给自己手动播放了一下人生走马灯。但她的人生太短暂了,区区十六年而已,连走马灯都放不了多长。
她想起她几分钟之前才给父母打了电话。现在正身处西伯利亚的母亲很兴奋地告诉她,一定会在今年的狩猎季猎到一头熊,还要带回家来给她看。今日休息在家的父亲说,家里的狗子很想她。
难道这就成了她和父母说的最后的话了吗?
屏幕上的威斯曼偏差值还在增加,她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还在瓦解。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她喃喃着,鼻子一酸。她再也无法冷静了——她现在就是觉得委屈,特别的委屈。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为什么突然就要被宣告死刑了呢?
她还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事情,还有那么多想要说的话。原本以为自己还有漫长的时间,原以为自己的人生还可以无限地蔓延,却要在这里戛然而止了吗?
不行。她不能接受。肯定能做些什么来阻止这一切的。
可是威斯曼偏差值还是没有降下。它变化的速度甚至更快了。
啊……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吧……
鸦木涼紧紧攥着手机,在这一刻终于下定了决心——她非做这件事不可了。
她之前一直在犹豫,踟蹰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去做这件事。但现在再不说出那些话,就再也没有时间了。
最后的最后,她不想留下遗憾。因为那不仅只是她的遗憾而已,也是他的。
鸦木涼飞快地拭去眼泪,解锁屏幕,拨通那个号码。
嘟——
通话音响了很久,但终是通了。
“喂……是胜己吗?”
No.23
地上燃起了一小簇火苗, 不停地跃动着。心脏音伴随着在电话那头的等待音。她好像等待了很久很久,但听到的却只是转入语音信箱的提示。
“抱歉, 我现在没法接电话。”是爆豪的声音, “请你在‘哔’一声之后留言……唉, 好麻烦……哔——”
在爆豪很不耐烦的“哔——”声之后,电话那头变成了长长的空白, 什么都听不到了。鸦木涼心间空落落的。
深呼吸一口气,她努力让不安地跳动着心脏平静下来,而后才开口说:“我是鸦木涼。”
沉默。
她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在发抖。
“很抱歉,这么突然地给你打了电话……昨天也是很突然地就走掉了, 真的很对不起。本来以为还能有机会更谈谈昨天的事情的, 没想到现在居然只能以这种形式实现了。
“关于你昨天所说的话。该怎么说呢……一开始听到的时候,其实我挺惊讶的, 尽管之前就有人和我说过这件事了,但是我一点也不相信。因为我总觉得,我们不像是立足于同一次元的人——胜己你很强大,而我只是一个平庸到了极点、也普通到了极点的人而已……我一直都很普通。
“可是你却愿意给予关心, 给这样普通的我。”
就像是现在穿在身上的他的外套,挂在包上的黑色毛绒小海豹,特地避开了过敏源巧克力的牛奶糖,还有暴打了那个骗她喝巧克力奶的混蛋同学。
“就像初中的时候,你拽着我参与进了你的小组讨论。要说起来,这其实就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而已, 我想你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吧。”
但她却始终记得,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一刻涌动在心间的情绪都不曾忘却分毫。哪怕是在此刻再回想,仍能无比清晰地回忆起来。
那是一节英语课,老师突然抛出了一个问题,要求进行小组讨论。
——“十分钟后我会让所有小组的代表说出你们小组的讨论结果哦。”
老师是这么说的。
教室里一下变得喧闹起来,同学们都很快地形成了自己的小组,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问题。
鸦木涼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没有“来我们小组吧”,也没有“你是怎么想的呢”。
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仿佛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激流冲散,只剩她独自一人站在孤岛上,遥望着大陆的欢闹,却不敢吱声,仅仅只是看着罢了。
最后,她也确实没有说什么。
初中的鸦木涼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