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瑞莎笑道：“大主教，让我试试吧！我毕竟是女人，应该会受到一些礼遇吧！我研究过刑天圣域所谓的政策，相当公平公正，正好让我去验验他们的成色，如果那是真的，相信他不会在龙魂城制造屠杀；如果是假的，那正好可以拆穿这些人的嘴脸，一举两得，也不枉费我冒险。”
    特瑞莎说得头头是道，红衣主教应允道：“那好吧！我全权委托你来处理，注意安全。”
    “嗯！”
    第0026章 荒诞的梦
    特瑞莎·韩。
    走完“圣子之路”，正式晋升为“锋泽圣女”，宣告她已获得进入圣锋教会核心层的资格，完成了她师父的愿望。
    只可惜内乱来得太快了，她尚未来得及发动她所继承的人脉形成自己的势力圈子，加百利就控制了两大圣域的核心战力，让外人无从插手。也才有后来她的玄武圣域之行。那一天，她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只为了心中的理想，不管会不会被人理解，不管可能背上什么样的污名。
    她继承了安吉丽娜的志向，将圣锋教会带上正确的轨道，让人民过上幸福的生活。
    可惜，加百利并不贪恋女色，而醉心于对于力量和权力的极致追求，让她的愿望落空。
    然而，加百利也是一个短命的君王，在掌控两大圣域后，竟然在短短的几个月内被一支莫名的势力所覆灭，让她更为惊奇的是，这个势力所宣扬的东西和她的理想不谋而合，从那一刻开始，她对这个组织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直到今天，机会就在眼前。
    特瑞莎身着一席白色的祭司袍，乌黑的长发批在背后，随风飞舞，胸前双丸在厚实的祭司服下都藏不住，绝妙的身材，只见她脚踏乳白色的巫师靴，逶迤而行，体态优雅，神色肃穆，平稳而沉静，破开守军的队列，一步一步，走到城墙前，和一帮畏畏缩缩的男人相比，她的大气让人为之折服。
    也是可笑，一帮被尊为强者的男人在危机关头的表现，竟然不如一个女人。
    特瑞莎立刻成为人群的焦点，惊叹的，痴呆的，不忍直视的，众生在她眼前演绎出百般姿态，唯独相同的是一颗充满占有欲的心。
    媚骨天成，绝美！
    她没有流露任何女人的姿态，就这样款款而来，一步步踩在人心上，撩起无穷无尽的遐想。
    韩小雪，岑牧一眼认出来，他曾在林地边界遭遇的圣女殿下，印象非常深刻，不光因为她的美，也因为她在灵魂领域的造诣，没想到今天有缘相见。在那时候，岑牧就领教过韩小雪惊人的魅力，几个月不见，更为成熟，气质也更加内敛。
    特瑞莎冷冷说道：“我是龙魂圣域的锋泽圣女，特瑞莎，现在代表龙魂圣域教廷和你谈，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岑牧也不拆开当初的那段往事，问道：“你能做主？”
    “能。”
    “好！”岑牧赞了一句，朗声道：“现在我宣布刑天兵团接管整个龙魂圣域，所有战士必须卸下武器，所有教职人员在大教堂内集合，任何敌对行动将被视作挑衅，就地格杀。
    关键时期，为了避免误会，造成不不要的伤亡，请龙魂教廷约束信徒，呆在家里。
    我将这场行动定义为和平演变，如果你们足够配合，就会发现，一切照旧，不光如此，刑天圣域所贯彻的民主将在这里得到普及。”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似乎没有受到特瑞莎的任何影响。
    在谈判方面，特瑞莎也不是雏儿，并不接茬，恭敬问道：“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叫岑牧。”岑牧下意识回答她的问题，话刚出口，又觉得落入她的节奏，立刻将话题拉了回来：“我叫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表明了态度，我……给你和龙魂教廷三十分钟的时间考虑，是战，还是降，你们自己选。”
    此时，特瑞莎双手捂嘴，露出吃惊的表情，顿了顿，郑重说道：“我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你的声音很熟悉，让我想到一个朋友，我们曾一起战斗过，我……不敢确定，可是，你说你叫岑牧！那天下应该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对吧！”
    曾经，特瑞莎做过一个梦，一个荒诞的梦，在梦里，岑牧化身教皇，为她冠冕，她又惊又疑，怀疑它是命运的预演，而今天的情况隐隐印证了这个荒诞的梦。
    说着，特瑞莎撇撇嘴，说道：“敢不敢把你的面具摘下来，雇佣兵先生！”
    还是被认出来了，好在他一帮红颜知己躲在后方，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又要掉声望了。
    岑牧并没有褪下面甲，沉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你先看清现状，正面如实地回应我的要求，三十分钟的计时已经开始，时间一过，没有结果，我的战士就会出动，这不是玩笑。”
    特瑞莎露出委屈的表情，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只是记得有一个朋友帮过我，在荒原上，将我从绝望中救出来，单枪匹马，他勇敢而强大，是一名顶天立地的英雄，我很感激他。
    我们聊过，聊得无所顾忌，那个雇佣兵先生很有见识，针砭时弊，一针见血，我赞同他的观点，也尝试在寻找解决办法，这是我回到圣域后一直努力的方向。
    可惜我没有帮手，我以为雇佣兵先生会是我的帮手，就像他曾经帮我一样，我们应该是一个战壕的战友！
    命运真是神奇，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会帮我吗？”
    一番话配合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很动人，如果她没有释放精神力场，那就更能打动人了。
    鹿明晖忍不住插言道：“你可以加入我们刑天兵团嘛！既然理想不冲突，那么在我们的队伍中完成你的愿望，结果不是一样吗？”
    这家伙是动了恻隐之心，岑牧偏过头，盯着他。
    鹿明晖做出畏惧的神情，耸耸肩：“当然，到底怎么办，还得先过我老大这一关。”
    特瑞莎两条眉头蹙到一起，试探性喊了一声：“雇佣兵先生？”
    岑牧指了指腕表，平静道：“你……还有二十七分钟。”
    特瑞莎深深呼吸，胸前像是塞了两个巨大的气球，想到荒原上的那个雇佣兵，她恨得牙痒痒，直想骂他一顿，可是，一看到城墙上整齐肃穆的机甲战士，又有一种畏惧感，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到十分憋屈，无处发泄。
    “你如果能决定，那就赶紧做出选择，要不执行我的要求，要不开战；你如果不能决定，那就回去换一个能决定的人过来，我不跟你磨叽。”
    “哼！冷血的家伙！”特瑞莎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龙魂圣域的红衣主教率一行人走了过来，他们的选择不难猜想，整个城市里最强的人就倒在岑牧脚边，而成立的圣锋骑士已经丧失了斗志，高层拿什么资本来拼？！
    不得不提一句，圣域的骑士已经被生活磨光了血性，连拼命的勇气都丧失了。
    第0027章 打，还是降？
    只拿下龙魂圣域的外墙，就被要求投降，在圣锋大陆的征战历史上都闻所未闻，可是，当对手挟持着击杀黑暗帝君的威慑力而来，当他一刀杀死龙魂圣域唯一一位神使，当他们在无一人死亡的情况下拿下巨龙要塞，这个要求就变得没那么不合理。
    片刻之后，特瑞莎带来了龙魂圣域的枢机主教，岑牧终归给龙魂圣域的高层留了点面子，随处找了一家民宅，将周边控制起来，营造一个私密的空间。
    “好了，提出你的要求吧！来自联邦的强者。”枢机主教强做镇定，率先开口。
    岑牧没有理会他玩的心理小把戏，直说道：“第一，你必须公开承认刑天圣域的地位，承认刑天圣域的正统传承，并宣布龙魂圣域依附于刑天圣域。”
    岑牧并不急于把所有条件一一抛出来，说完一条，他停下来，静静等待对方的反应。
    “好。”这个要求在枢机主教的预料之中，攻方急切于得到教会正统势力的认可，龙魂圣域一旦发布声明，无疑会再度削弱针对新圣域的抵抗力量。
    “第二，所有圣域守卫军必须投降，成为我的俘虏……”
    枢机主教打断他的话：“那阁下打算如何处理这些俘虏？他们有活命的机会吗？”
    “他们会被我打散，改编到其他军队中，为我效力至少三年，才能获得自由。”
    枢机主教看着岑牧，企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任何不对的端倪，两人对视数十秒，最终枢机主教主动挪开视线。
    “可以。”枢机主教应下第二个条件。
    “第三，打开圣域的仓库，那些物品，我来支配。”
    也是一个意料之中的要求，其实早在备战时，龙魂圣域的仓库已经被清理过一次，也留下了值钱的东西，但是最珍贵的东西被藏了起来，不管将来能不能派上用场，都算一些筹码。
    枢机主教应下来。
    “第四，我会颁布一套完整的律法体系，并成立司法和行政部门，履行法治，这必然会于神权有所冲突，龙魂教廷作为圣域最高的权力机构，你必须配合这些部门的工作。”
    枢机主教愕然，下意识问道：“我……还是主教？”
    “是！”岑牧点点头：“只要你配合，我并不打算换人，事实上，昔日卢克城的主教大人伦道夫先生，在我们的体系内过很愉快，他找到了心的归属，现任刑天圣域的牧首，我听说，你是他的朋友，为什么不和你的老朋友做同样的选择呢？”
    枢机主教颔首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知道，教宗陛下在世的时候，就尝试改革圣锋教会的制度，由上而下，剔除弊端，花费数年时间，效果甚微，我不保证你的一些策略能得到完整的贯彻。”
    岑牧笑道：“这不怪你，执行上出了问题，是我们的问题，但是，你须证明你尽力了，否则，我会换上配合的人来做这件事情。”
    枢机主教微微颔首，问道：“还有吗？”
    岑牧摇摇头。
    枢机主教再度震惊，连特瑞莎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他们心中有一个共同的疑问：“你……不打算做教皇？”
    岑牧笑道：“我对那个位置没什么兴趣。”
    “那你攻打圣锋教会做什么？”在枢机主教看来，不以权财为目的的战争，就是耍流氓，毫无意义。
    岑牧懒得跟他解释这里面的缘由，两者在思维上就有鸿沟，圣锋教会最大的弊端就是神权过于集中，倾注在一小撮人的手里，所以，教皇的自我清理行动注定会失败，岑牧会用联邦的制度告诉他们，应该怎样做。
    岑牧说道：“既然你都答应了这些条件，那么就去做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枢机主教回道：“好，我会遵从你的意思。有机会的话，我希望能和伦道夫聊聊。”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顿了顿，岑牧说道：“投降的事情最先宣布，我们的士兵会着手收拢所有的俘虏，然后，你要带我们去教会的仓库，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安排这些事情。”
    说罢，岑牧转身离去。
    龙魂圣域的几个关键人物还没能反应过来，对手对于自己这帮人的控制似乎太松懈了吧？！是过度自信？还是不够专业？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安排一些计划。
    有人做出割喉的动作。
    枢机主教摇摇头：“做好份内的事情，认清自己，别想太多，这样才活得长久。”
    门外，岑牧微微弯起嘴角，这些人不懂联邦的科技，殊不知他们已经处于严密的监控之下了。
    一轮交锋后，特瑞莎无疑非常失落，她依旧被边缘化，想了想，一跺脚，跟了出去。
    “那我呢？你怎么安排我？”特瑞莎追上岑牧问道。
    “你……很闲吗？”
    特瑞莎递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说道：“我研究过你发布的那些政令，乍一看非常理想化，不切实际，但是，它非常具体，具体到……
    事实上，很早之前，就有人论证过通过自上而下的方式实施半民主化的可能性，结论是否定的。因为，在新时代个体的力量太过不均衡，这是根本矛盾，强者不会跟弱者讲民主。”
    岑牧停下脚步，圣锋大陆也有人研究这些东西，在一个神权的社会中，无疑非常难得。
    “后来，我研究联邦社会，发现一个现象，他们的强者无疑更有素质和智慧，他们用一种更加文明的方式统治世界，他们只付出了一些表面上的东西，就赢得了尊重，赢得了稳定，这是一种伪民主，但是，效果非常好。
    现在你把这套东西带到圣锋大陆，我很欣慰，也很开心，那么，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思想觉悟很高嘛！既然这样……”岑牧沉吟半天，说道：“二师兄，这一位朋友思想觉悟很高，有向我们靠拢的意识，那么，她的审查和考核任务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成为刑天兵团的成员，就在你一念之间。”
    鹿明晖下意识说道：“为毛又是我？我又不是保姆！”
    赵少云笑道：“明晖，你还别不愿意，要不是我已入围城，这活我可要跟你争一争了！”
    温宇翔叹道：“果然你才是小牧的亲兄弟，他第一个想到你。”
    凌叮趁机说道：“是啊！二师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要浪费资源，最后便宜了某人。”
    鹿明晖挠挠头，嘿嘿笑了笑。
    在枢机主教亲自指引之下，岑牧一行人进入龙魂圣域的教会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