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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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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江庭微微诧异后笑了。他思索了片刻,回答说:“在美国读书时认识的。”
    当时我们几个中国学生合租了学校附近的一整套房子,她就是其中一个。”
    “你……你……你对她是一见钟情?”
    陆江庭摇摇头:“她虽然也很漂亮,但并不是会让我一见钟情的类型。”
    “那……那……那你喜欢什么类型?”许冬言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陆江庭不再回答,而是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
    许冬言悻悻地嘟囔了一句:“你……你说都可以问。”
    陆江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许冬言又问:“那我……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陆江庭又想了想说:“在我们同租一年多的时候,我生了一场病,被送去医院才知道是胃溃疡。胃不好,吃饭就要多注意,可是那时候我也不会自己做饭,还好她那学期课不多,就主动说来照顾我,后来我的一日三餐就都由她负责。”
    “就……就这样,你……你们就在一起了?”
    陆江庭似乎笑了一下:“真正喜欢上她是某一次我熬了通宵赶论文后的第二天中午。我一觉醒来,一出房门就看到她在厨房里煮汤。那天天气很好,阳光从厨房窄小的窗子投下来,正好落在她身上。那画面我至今还记得,非常温暖。当时就有一个念头蹿上来:如果有这么一个能相濡以沫的人也不错。”
    听到这儿,许冬言心里酸酸的:“那这几年怎……怎……怎么没想着结束异地生活?”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有各自的坚持吧,谁都不想为谁妥协。”
    许冬言突然有些不解:既然是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为对方妥协呢?她又问:“不会没……有安全感吗?”
    陆江庭摇了摇头。
    “你……确定这是爱吗?”
    陆江庭笑了:“有些人就像是你生命中的空气,虽然有时候你会忽略她的存在,但你也很清楚地知道,你之所以感受不到痛苦,也是因为有她在。如果有天她真的消失了,你大概就会尝到什么叫作‘痛不欲生’。”
    许冬言摩挲着酒杯壁的手指突然僵住了。她想要的答案,就在刚才,已经被他亲口说了出来。
    就算再不甘心,她也知道,自今日起,她对他的这段感情,算是被彻底放逐了。
    第二章 左眼微笑右眼泪
    “左眼微笑右眼泪,你要勇敢去面对。”
    ————乌云冉冉
    第二天早上宁时修做好早饭,等了半天也没见许冬言下楼。他看了一眼时间,不耐烦地上楼去敲了敲她的房门,半天没听到有人应声。
    他轻轻将门推开一半,人没进去,也没朝里面看:“我说你起不起?再不起今天就别搭我的车了。”
    许冬言在床上哼唧了一声:“我有点难受,你帮我请个假吧。”
    宁时修这才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许冬言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唯露出的脸蛋红得有些异常。他推门进去,走到床边,探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的确在发烧。
    “你看上去也不孱弱,怎么三天两头生病?”
    许冬言抽了抽嘴角,实在没力气跟他斗嘴:“你先帮我请个假。”
    “我又不是你家长,自己请。”
    “你就跟他说一声就行了。”
    许冬言口中的“他”自然是陆江庭。
    宁时修抬起手腕又看了一眼时间:“我还是先给自己请个假吧。”
    请完假,宁时修一话没说就把她从床上拖起来送去了医院。
    这一次,许冬言足足烧了两天半。家里没有别人,宁时修只能自己照顾她的一日三餐。以前许冬言还不知道,宁时修居然菜做得这么好,速度快,还色香味俱全。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什么节目她根本没心思去看。厨房的磨砂玻璃门后隐隐晃动的人影让她意识到,生活依旧在继续,她只是失去了一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人而已。除了那个人,或许还有许多人是被她需要也需要她的。
    可是在宁时修的眼中,她算什么呢?妹妹、朋友,还是单恋陆江庭的可怜虫?
    炝锅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打断,她走到厨房门前,端着手臂看着灶台前的宁时修:“看不出来啊,手艺不错。”
    宁时修头也没回,手里的锅铲随意扒拉着锅里的菜:“小时候我爸经常不在家,我不自己做饭,难道饿着吗?”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还可以请个阿姨嘛。”
    宁时修顿了顿说:“我不喜欢陌生人在我家走来走去。
    原本是一句无意的话,许冬言却突然愣了一下。
    宁时修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瞥了她一眼说:“放心吧,虽然我不情愿,但自打我爸再婚那一刻起,你就是这家里的人了。”
    许冬言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听到他的话的一刹那,内心却无比柔软。多年来,她和母亲相依为命,自然受过不少冷眼,也比别人更懂得什么叫作世态炎凉。这导致她像一只刺猬一样活了二十几年,把所有的软弱都包裹在了那副带着刺的外壳之下。当然这二十几年里不乏有人真的对她掏心掏肺,但是她因为害怕失望和伤害,所以展现给人的多数只有冷漠和不近人情。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会再被轻易打动了,可是刚才那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生病的人总会比较脆弱,也或者是因为宁时修刚提到他从小没有母亲的事情,让她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触。
    宁时修瞥见她不屑的表情,早有预料似的,宽容地笑了笑:“好在你是这两天生病,再过两天就不知道该让谁照顾你了。”
    “什么意思”
    “我过几天要出差。”
    “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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