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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句话。
她说完,把脑袋转了回去,半晌,冷漠地说:“秤砣要睡了。”
明明在生气,可她这个反应着实可爱,许嘉迟忍着笑,声线温柔:“晚安,小秤砣。”
两瓶点滴打完已经是下半夜。
怀啾睡得很沉,连护士来给她拔针都没醒。
针孔的血止住,许嘉迟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动作轻柔。
女人似是感应到,皱着眉翻了个身,嘟嘟囔囔了一句什么都听不清的梦话,念咒似的。
倒是终于面向他了。
许嘉迟拨开怀啾脸颊边的发,拇指扫到她的唇瓣,停了停,指腹轻轻地摩挲下唇。
大抵是生病的缘故,她的嘴唇有些干,退了烧之后血色倒是回来些了。
他似乎从没见过她生病的样子。
和上次的受伤不同,发烧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迷糊懵懂,也更脆弱,让他心生怜惜的同时,又忍不住想使点儿坏。
这坏有点儿使过头了,不过也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反应。
离婚的事情他原本没打算这么快提的。
许嘉迟收回手,凝眉沉吟,不过既然提了,等她气消一点再说吧。
翌日。
光线透过窗帘朦朦胧胧地透进来,怀啾这一觉睡得很饱,醒来烧没再复发,头也不晕了,除了喉咙还疼,说话有点哑,别的没什么大问题。
转头没看见许嘉迟,守在床边的反倒是易檀。
易檀见她醒了老母亲似的扑过来:“啾啾,怎么样啊,还难受吗?”说着手背探上她的额头,“还好,不烧了。”
怀啾咽了咽唾沫,易檀立马递上水,温的。
润过喉,她问:“你怎么来了,许嘉迟呢?”
“他一早走了,把我叫过来陪你,”易檀神色怪异,“一大清早接到陌生电话我还以为是搞诈骗的。”
怀啾哦了声,易檀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啾啾,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儿不舒服?”
怀啾擤了下鼻涕,把纸团扔进垃圾桶,穿上外套,毫无灵魂地啊了声,说:“没哪儿不舒服,我可舒服了。”
“……”舒服怎么还这么阴阳怪气的呢?
“哦对,有个好消息噢,”她面无表情,语调很平,“我要跟许嘉迟离婚了。”
“……啊?”易檀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我,要和,许嘉迟,离、婚、了。”
易檀目瞪口呆。
两人往外走,怀啾揉了揉鼻子,看了看她的表情:“很惊讶吗?”
易檀:“说实话……是挺惊讶的。”
“嗯,巧了,我也挺惊讶的,”怀啾抬手相当敷衍地虚鼓两下掌,“谁能想许嘉迟还有良心发现的一天呢,他太棒了,大善人。”
易檀;“……”
易檀从没见过怀啾这个样子,杀伤力是平时的十倍不止。
她觉得怀啾表面看上去很冷静,实际上精神正在气疯的边缘大鹏展翅反复横跳。
易檀没敢跟她说早上许嘉迟走的时候还亲了下你的手背——就这样,是要离婚的样子?
她看不懂了。
什么夫妻情趣。
妈的你们关系竟然都进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易檀心情很复杂。
今天亲眼所见,才真正打从心底里有了一种,自家菜地里唯一的也是最漂亮的、最骄傲的那颗白菜,突然就被猪拱了感觉。
太难过了。
许氏。
许嘉迟开完会议,人接连散去,他拿起手机看了眼,发出去的消息和短信如同石沉大海了无回音。
微信再发过去一条消息,聊天气泡旁边突兀地跳出一个感叹号小图标。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许嘉迟:“……”
由此可见,怀啾到底多生气。
他想了想,转而给易檀发去消息:【怀啾怎么样了?】
不久,收到回复:【不烧了,吃了感冒药和早餐,刚送她回家。】
许嘉迟回了句谢谢。
旁边陆川接到前台电话,道:“许总,人到您办公室了。”
许嘉迟收起手机,嗯了声。
回到办公室,他推开门,男人叠着二郎腿靠在沙发里看报纸,见他进来了也只是放下报纸,举手投足间长辈和上位者威仪尽显:“回来了。”
陆川自觉地没有跟进来,许嘉迟合上门,微微一笑:“怀先生。”
易檀陪着怀啾回家,还是不大放心,干脆留下来照顾她。
怀啾好笑道:“你在这儿咱俩到底谁照顾谁?”
“你这就太小看人了,我现在是今非昔比,你就说吧,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说到吃的,怀啾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