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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今天客串了……我的梦。就是那种,跟春天有关的梦……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她又爬上床睡了一觉。
因为是周末,元月和王贞一般不会着急催她起床。
元恪醒的时候很晚了。
她跨出房间门的时候,正撞上元月胳膊下夹着新买的浴帘,朝着主卧的方向走。
兄妹俩同时愣住了。
元恪理直气壮地想:该尴尬的是我哥,不是我!
她站在原地,给了元月一个她自以为冷峻不羁的微笑。
元月一下子脸涨得通红,错开视线,钻进了主卧。
元恪目送元月进了房间。
呵,新买的浴帘是黑色的。很禁欲嘛。
元恪总觉得自己做了错事。
毕竟在梦里那啥了夏明光。不太好……
周一早自习,她心虚地隔着讲台,想悄咪咪看夏明光一眼。
夏明光像有第六感一样,抬起头来看她。
他在笑。
元恪觉得心更虚了,当即把头低下。
然后欲盖弥彰地在微信上说了句——
【元硌】:又要考试了,我怕语文还是原地踏步,先瞅瞅小明老师最近心情怎么样……会不会吃了我……
夏明光很快回复——
【夏明光】:心情很好,你放心考。
……
元恪这次还是在第三考场。
郑凛这次跑到了倒数第四考场。他激动得热泪盈眶:“天呢!这次我没抄老大的卷子,这次我自己考的!我居然也可以坐在这么靠前的考场吗!”
月考的理化生三科是分开的。
第一天考语数英,上午、下午、晚上,都安排了考试。
第二天下午考完生物,同学们各回各的教室,开始整理东西。
夏明光一直没出现。
元恪边整理东西,边向他座位那边瞄。
晚自习夏明光也没出现。
元恪在微信上问他去哪里了。
一直到晚自习结束,夏明光也没回复。
元恪捏着手机,一直等,等到晚上十一点多,夏明光的对话框里还是没有新消息。
第二天早自习夏明光还是没有出现。
消息一直没回。
元恪去问郑凛他们几个,都说不知道。
【我们寨是黑风寨】群里一直在问夏明光,但夏明光一条也没回复。
直到课间操,元恪才从吴怡那里得知了一点夏明光的消息。
吴怡在微信里跟元恪说——夏明光语文考试考到一半,摔了笔,就出去了。监考老师拦都拦不住。然后就再也没出现,剩下的考试他都没参加。
元恪坐在自己座位上,一手戳在手机屏幕上,一手戳在小熊维.尼的铁罐上。夏明光还是没回消息,不管是个人消息还是群消息。她已经两天没见到夏明光了……铁罐里的小纸团也没再增加。元恪想起她刚接过这个罐罐的时候,夏明光把里面饼干留下的一层油腻都洗干净了,她闻到了洗洁精的味道。教学楼的水龙头里没有热水,冬天水冷得刺骨,他的手骨节上泛出一层浅淡的红色。想起他当时的手,冻得发红的骨节,元恪有点失神。
元恪忽然意识到,夏明光这个人,不管以什么身份也好,都不能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他如果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她心里会很不安宁。他现在之于她而言,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明亮的光。
元恪打开手机通讯录。
她的手机号码连带着一个套餐,每个月都有固定的通话时数、短信条数和流量。短信和流量她用得着,但通话时数每个月到月底都是满的。
她调出夏明光的电话号码,按下了人生中第一个“呼叫”。
元恪把小熊维.尼的铁罐罐揽到怀里,把额头抵在桌子边,耳朵贴到手机上。
其实她什么也听不见。
但她心跳得厉害。
突然她手机震了一下,她知道这意味着对方接通了。
她把手机拿到眼前,还确认了一下。
确实接通了。
接通了……说什么呢……问他去哪里了?
可是她不会说话……
对面接电话的是夏明光吗……她连这个都没法确认......
他在跟她说什么……
是不是正在告诉她,他到底去哪里了……
可是她听不见……
元恪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头还是抵在桌子边儿上,怀里抱着小熊维.尼,最后她发出了一声近乎呜咽的声音。
她第一次恨自己听不见,也说不了话。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这种无助的感觉了。
那种作为残疾人的无助感。
此时此刻她的耳朵贴在手机上,她觉得那种无助感快把她淹没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表明对方扣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