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咬牙，“再说，我直接给你弟打电话。”
    这下子秦静认输，上次她弟来帝都投奔，秦静最后还是听了苏芒的意见，只给他打了回家的车票钱，一句“我没空”就彻底断了和弟弟的联系。
    后来老家的父母也是来了好几通电话，秦静不由庆幸，苏芒拿走手机是正确的选择。果然，她这段日子清静多了，如今她就想好好带着苏芒，回头自己能买个房，然后结不结婚的再说。
    “我怕了还不成，那你好好玩，替我向顾先生问好。”
    ☆、第115章 苦情牌
    “顾先生特意来看我的？”苏芒笑着抱住了顾自安的胳膊，惹得后者怔了下，这才摸了下苏芒的脑袋，“新的电影谈得如何？”
    苏芒眨了眨眼，“顾先生，你不会是在我身上安了监控吧？”都知道她去谈新电影了，难不成还会不知道结果？苏芒腹诽了一句，脸上带着笑。
    顾自安微微一笑，苏芒刚才眼睛一眨，他就知道苏芒肚子里的哪个蛔虫又不老实了，不过他不打算戳穿苏芒。
    苏芒一直犯嘀咕，顾自安准备把自己带去哪。结果嘀咕着嘀咕着，竟是睡着了来着。
    听到鼾声响起的时候，顾自安还愣了下神，他印象中苏芒睡觉是不打鼾的，只是一看她那模样，却又是忍不住觉得心情大好。
    苏芒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抱着自己，她原本是抗拒的，只是忽然间听到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却又是继续睡了过去，她最近绷着一根弦似的，真的很累，很累。
    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刚有点发白，苏芒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身边为何会躺着顾自安，她不由笑了下，伸手想要去描绘顾自安的眉眼，却冷不丁地看着顾自安忽然间睁开眼。
    苏芒手来不及缩回来，顿时有些悻悻，“顾先生，你脸上有个蚊子，我想替你赶……”
    顾自安的目光压迫下，苏芒咽了口唾沫，好吧，这眼看着都要十月中下旬了，哪还有什么蚊子。
    “那么好心？”他最近压力挺大的，睡觉本就是浅了些，苏芒一动，顾自安就是醒了过来的。
    “当然。”苏芒大言不惭，“我是那么的爱慕顾先生，怎么会让一个蚊子有了你的骨血。”
    顾自安托着头，看着苏芒义正言辞，“是吗？”
    苏芒还没来得及回答，却被顾自安压倒在身下，“吃蚊子的醋？苏芒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
    “我……”她就是开个玩笑嘛，顾先生你能不能不当真？苏芒傻了眼了，大清晨的就体力运动，影响白天工作呀。
    ……
    苏芒到剧组的时候有点晚了，好在赵导安排了其他演员先拍摄。
    秦静扫了眼苏芒，雷达侦测似的，最后才笑吟吟道：“怎么，顾总舍得放你回来呀。”
    “没良心，你就不知道去救我呀。”
    “这我可不敢，从顾总手里抢人，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呀，而且，我去抢了，你就乐意回来？”秦静挤眉弄眼的，别以为她不知道，苏芒和顾自安现在的关系和当初是不一样了的。她贸贸然过去，说不定招了两个人的嫌弃，她有病呀她。
    两人说着去化妆间换衣服化妆，苏芒这次待遇提升了，起码有专门化妆师全天候的服务。
    “苏芒，不如你请一个化妆师算了。”看剧组里其他的演员都是自带的化妆师，苏芒这个女主角反倒是用剧组里请的人，秦静觉得挺寒碜的，现在苏芒又不缺那点钱。
    “不用。”苏芒拒绝，她不习惯身边那么多人，“反正又不是没人，我挺满意的。”
    秦静不知道苏芒到底为什么固执，只是到底也没说什么。
    顾自安并没有离开，苏芒收工后他又是来接人，这下子倒好了，整个剧组看苏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顾总那么忙一个人，千里迢迢的来探班，小师妹你可真是有福气呀。”罗一杭瞥见了顾自安，话里似乎夹枪带棒的，苏芒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顾自安整整带了一个星期才走，期间带着苏芒去魔都看了一出话剧表演，表演者是陈荃和另一位国家级演员，苏芒在读书的时候也是看过话剧的，不过那是大学里的社团，如今再看看陈荃在舞台上的表演，苏芒忽然间有了新的想法。
    这想法顾自安走后，苏芒这才跟秦静提的。
    “话剧？”秦静看着疯子似的看着苏芒，“苏芒，你没疯吧？”
    话剧那是什么呀，一巡演就是十天半个月的那种，甚至不止。可是片酬呢，哪怕是全国巡回演出，也比不上接一集电视剧。而且话剧可不是电视剧拍摄，是大庭广众之下的表演，容不得一点错的，出了点错就会被……
    秦静不敢去想，“苏芒，你被异想天开哈。”这事情可不是想一出就是一出的。
    “我很认真的想了的，秦姐你别瞪我，先听我说完。”苏芒示意秦静坐下，“国内的话剧演员多是老一辈的演员，年轻的演员并不多，也正是因为这些，所以影视迷们才会将老一辈的演员称之为老戏骨，可是年轻的呢？多是什么小花呀之类的，说好听了是夸奖她们颜值高，说直白了那还不是因为演技不好，只能夸长相吗？”
    “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苏芒笑了笑，“我只是想严格要求我自己罢了。国外的演员多是有舞台剧经验的，所以拿捏角色举重若轻，别的不说，东哥也是话剧演员出身，所以你看他演技，说句实在话，在他身上我远比在宋宣身上学到的东西要多。”
    两个人都被米分丝们封为老干部，可是苏芒和林谨东关系更是好了几分。也有米分丝特意开扒苏芒和宋宣的关系，结果却发现两人实际上的交流很少，最后只好归咎于年龄上。苏芒是年轻人，而宋宣老干部风格，显然和年轻演员玩不到一块去。
    苏芒不是不知道这个情况，只是没放在心上，原因她知道，只是没必要跟所有人解释。
    回归到话剧这个问题上，苏芒继续劝秦静，“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必须承认，从我入行以来，一共拍摄了五部电视剧，一个纪录片，电影也有四部了，当然其中有打酱油的，这个工作量不算大，秦姐你体谅我所以除了相关宣传外从来不给我接那些访谈综艺节目之类的，这点我很感激。”
    “你说这些干什么。”这都是她本职工作，若是连这些都处理不好，她凭什么当苏芒的经纪人呀。
    “我不是想跟秦姐你打苦情牌，只是我拍戏也就是一年半，这段时间来虽然有过空闲时间，可到底还是少的，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接个话剧来磨砺一下演技，当然也想要沉淀一下自己。”
    秦静看着苏芒的手，她这一会儿想了很多，可是没能整理出什么头绪来，只觉得苏芒不会是无缘无故忽然间想要去拍话剧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却抓不住哪一点头绪。
    “苏芒，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会进入娱乐圈吗？”秦静当初也是问过这个问题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想要得到一个更确切的答案。
    “我……”忽然间对上了秦静关切的神色，苏芒脸色有些不自然，“时机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
    秦静没想到苏芒这次并没有隐瞒，可是却也没有告诉原因，她忽然间有些沉重，“圈里很多人当演员，北漂吃了那么多苦，因为大家都想要一夜成名，好像那样就会有数不清的钞票似的，可是哪知道北漂会这么辛苦呢？那么多人没能熬出头来，靠出卖身体营生，这就是生活。我算是幸运的，打了几年工后来就来了东阳，先是给杨茜做助理，后来在朱悦姐手下办事，再后来跟着你。我不信命，可是人的命运，冥冥之中都是有安排的，苏芒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可是既然是你想做的，那就有你要这么做的道理。”
    秦静笑了笑，“我说的没头没尾的，你也别见笑。”她脸上带着几分从容淡定，“只是苏芒，能告诉我，你会在演员这条路上走多远吗？”
    其实苏芒觉得，她和秦静有点像，苏芒有属于自己的不能说的秘密，而秦静背后也是有那么一个家庭的重担，有着不想说的秘密。
    “我不信命，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从来都很清楚。秦姐，如果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最好，只是我自己也不清楚，我能走到哪一步。”苏芒有些累，可是内心一如既往的坚定，“就算是我不再演戏，秦姐你放心，我也会给你一个好的交代的。”
    苏芒将话说到了这地步，秦静没办法再说什么，“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她过来其实是为了给苏芒送剧本的，编剧又是修改了剧情，所以剧本再度更换了。谁知道竟是扯出这么多话来呢。
    苏芒看着被自己丢在一旁的笔记本，“嗯，秦姐你也早点休息吧。”
    秦静走到门口，又是忽然间回过头来，“明天我试着联系联系，只是来年五月份有曹导的电影，所以你也就这么点时间了，对吧？”
    苏芒点头，“麻烦秦姐了。”其实她也明白，秦静是担心，这么四五个月没有曝光率，会让观众忘记她，毕竟如今娱乐圈新人层出不穷，只见新人笑谁见旧人哭呢？
    当然，也不缺乏秦静会少了很多收入这一事实，毕竟秦静的收入和苏芒的片酬是挂钩的。
    只是苏芒还是想排话剧，因为想要进一步提升演技，排演话剧，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
    ☆、第116章 挖墙脚
    这部古装剧是在十二月下旬杀青的，彼时横店也是有点冷，不过能杀青是再好不过的了，这意味着封闭式的生活即将结束，便是苏芒这种习惯了孤独的人也觉得是件好事。
    “一块回去？”罗一杭看了眼苏芒，杀青宴上，苏芒一直在那里吃，说的显然没有吃得多，也不怕被人说叨。
    “师兄不是要去南边吗？就算地球是圆的，咱俩也是不顺路呀。”苏芒笑了笑，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除了那两次，苏芒在剧组从来都是喝果汁的。
    “知道的够清楚呀，说，是不是暗恋你师兄我？”
    罗一杭向来自恋，只是苏芒见过自恋的，没见过罗一杭这么自恋的，刚想要讽刺他一两句，结果却见罗一杭慨然一叹，“可惜呀，你师兄我有女朋友了，小师妹你晚了一步呀。”
    苏芒不知道这到底真的假的，罗一杭一直在剧组呆着，忽然间有女朋友，难道是从天上掉下里的不成？
    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苏芒笑了笑，“那感情好呀，你要是敢沾花惹草的话，小心我第一个就把你给卖了。”
    “不会吧。”罗一杭吃惊状，“这么无情，咱们到底是不是亲师兄妹了。”
    “呵呵，你说呢。”苏芒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罗一杭也没挽留，苏芒也不是说挽留就能挽留住的人，他随手端起了个酒杯，大半杯酒，一口就是喝了下去。眼前，苏芒的影子越来越模糊，罗一杭不由笑了起来。
    “苏芒，罗一杭真的有女朋友了？”秦静发誓，她真不是有心偷听的，只是她总得防着点吧，万一有人拍下苏芒和罗一杭的照片，她卡在中间，这不也好交代下嘛。
    虽然电视剧想要宣传，可不一定是非要踩着绯闻来宣传呀，这两人谁都不是依靠绯闻宣传的人，这点秦静再清楚不过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怎么这么关心，你喜欢他？”看着秦静脸一红，苏芒愣了，“不会吧？”
    “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帅哥谁不喜欢呀，和你崇拜你的男神没啥区别。”秦静没好气，干脆找赵典说话，“赵典，你消息灵通，话说一哥真的有女朋友了？”
    “这个……”赵典犹豫了下，“论说是没有的，不过有的明星喜欢搞网恋，我不是很熟悉罗一杭，不知道他会不会来这么一出。”
    “网恋？”秦静惊了，“这不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嘛。”罗一杭游戏人间这么多年，怎么会弄出这幺蛾子？秦静说什么也不相信。
    “秦姐，你这就是少见多怪了吧。”赵典没喝酒，他负责开车，当然不能酒驾，“现在网络社会，没什么不可能的。有的人就靠着网络发家致富呢，知道那些个女主播吧，长得一般，可是一化妆，再来点嗲声嗲气的，那可真是赚足了钱的。”
    秦静傻了眼，看着赵典一身没减下去的肉，有点遗憾，“可惜了，你这辈子也成不了男主播。”
    “是呀，我没这个命，好好跟着苏芒就不愁没肉吃。”苏芒只有他这么一个助理，所以给的工资还是不错的，这点赵典很是满意。
    苏芒坐在后排笑了笑，秦静有时候说话挺直的，好在赵典是个圆滑的，不会让人面子上过不去。
    ……
    苏芒回了帝都，算是阔别重逢了，她这次在剧组一呆就是三个多月，除了去了趟杭州，再就是跟着顾自安在横店四周跑了跑，基本上活动范围都在剧组里了。
    “我联系了一下，人艺那边倒是有合作意愿，不过还得要考察一番，另外就是另一个话剧社，不过我还是倾向于人艺的，毕竟你是想要锤炼演技来着。”秦静一直在联系着，到底还是将地点圈在了帝都。毕竟是帝都是文化圈，所以这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行，什么时候考察？”能够入了人艺的法眼，苏芒已经觉得很难的了。
    “后天下午，这次排的剧挺经典的，曹禺先生的《雷雨》。”看着苏芒这段时间长了不少的头发，秦静觉得有一点挺不错的，“唯一的好处，你不用戴假发。”
    苏芒想起四凤那大辫子，摸了下自己的头发，觉得有点压力，“那你们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燕都上院的门童似乎又换了人，苏芒并不认识，直接就往里进了。
    “苏小姐好。”门童忽然间一句，苏芒怔了下，“你好。”苏芒并不知道，因为上次门童不认识她的事情，这边门童加强了学习教育，第一件事就是要了解燕都上院的每一位住户。尽管，大部分住户都常年不在这边。
    回到公寓里，苏芒就感觉到，这里似乎有段时间没人住了，看着桌上薄薄的灰尘，她怔了下，这段时间来，苏芒倒是有和顾自安联系，不过也快有两个月没见面了，虽然视频聊天挺方便的，不过苏芒更喜欢用短信。
    看不见人，这样更有趣些。
    “顾先生，我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苏芒发了条短信过去，只是这短信像是泥牛入大海似的，没有任何回复。
    苏芒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有发短信问方晨究竟怎么回事。
    将公寓里打扫了一番已经五点多钟了，苏芒把之前塞进冰箱里的菜又是拿出来，准备做一顿丰盛的犒劳自己。
    刚准备收拾菜，手机就是响了起来，是楚凌。
    “听说你回来了，出来玩呗，姐姐今天心情不好，来陪陪我。”
    楚凌话很直接，苏芒刚想该怎么回复的时候，她又是一句，“对了，顾三不在家，别把自己整的像是家庭主妇似的，现在不流行什么抓住男人的胃就能抓住男人的心那一套了，男人喜欢的是妖精，在外是淑女，床上像荡/妇的那种，懂吗？”
    苏芒想了想，“来我这里吧，尝尝我的手艺。”
    “行呀。”楚凌笑了起来，“山珍海味吃惯了，吃吃你的清淡小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等我下了班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