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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加愤恨。
后来苏未在风水学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司南便把苏未介绍进来,两人在一个分部实习。
有一次出外勤,去枯木林解决自然形成的凶器,枯木林地处偏僻,在一座断崖之后,两人一个小组前往。因那枚凶器是自然形成,周围必然有形成的因素,司南的打算是先往周围村庄搜集线索,看是否曾出过命案,了解过后再缓慢进入破解。
可苏未这个傻子在听到一声惨叫之后便开始心神不宁,他让司南去搜集线索,而自己则直接奔向了凶器成型地。
司南怎么可能放心?只好一路跟去,一个上山砍柴的老伯被困在了凶器的边缘地带,看服装样式,大概是附近村庄的人,他的腿上夹着捕兽夹,鲜血流了满地。背后的凶器范围还在缓慢扩散,眼看就要扩散到老伯身上。
司南觉得蹊跷,这座山大半都被开发种植,常有村民上山采摘作业,不可能有小动物,也不可能会有人设捕兽夹,即便有小动物,人多的山路也不应当设置捕兽夹,不小心误伤别人,后果不堪设想。他刚想阻拦,苏未却已经冲了上去。
司南心里升起不详的预感,果然,还没等他追过去,那老伯忽然抬手一推,就把苏未推进了凶器范围内。
苏未整个身影在一瞬间被浓稠的黑雾掩盖,再也看不清分毫。
司南气急,再回头看那老伯,他已经利落的取下捕兽夹,但显然还是被捕兽夹的咬合力伤到,一瘸一拐的跑了,司南来不及管他,因为他听见了苏未的惨叫,毫无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冲进去。
两人被困在未知的凶器中,没有线索,没有方向,靠暴力圈出一片空白区,暂时得到喘息。
苏未单手撑着屏障,垂下视线,低低的说:“对不起。”
司南惯常骂他没脑子,这次却没怪他,只是一边查看四周一边道:“这是针对我,我们这桩活儿是从刘彦手上接的,那老伯八成是受他指使,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连累你。”
苏未不出声,只是更努力的维持屏障,给两人争取时间。
由于凶器的未知性和变异性,两人困在里面长达三日之久,好不容易破阵而出的时候,几乎去了半条命。
苏未从来都笑嘻嘻,那时候神色却异常低落,他看着司南几乎被削掉的大块血肉,红着眼睛说:“你知道刘彦针对你,你根本不会靠近。刘彦知道你谨慎,所以这个老伯,是专门为了利用我。”
司南痛到皱眉,低声道:“别说了。”
苏未惯常信心满满、乐观主义,这会儿却惶恐不安,像是心里有什么碎掉了,他问:“司南,我一直以来,是不是都做错了?”
“没有。”
“我是不是很可笑?”
“别说了。”
苏未垂着眼睛,没再说话。
这之后苏未还是那个苏未,像从前一样笑嘻嘻平易近人,喜欢帮助别人,只是他不再勇往直前,也开始有所顾忌。
司南后来找到那位老伯的村庄,老伯家里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正在写作业,她面黄肌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那双眼睛因为瘦小显得很大,她看见司南,很惊奇,用黑乎乎的小手举着自己的作业本,对司南说,爷爷给我买的作业本,好看么?
司南问:“你爷爷呢?”
小孩说:“爷爷上山的时候伤了腿,已经躺了好几天,不过遇见一个好心人,给了五十块钱,他给我买了作业本。”
司南一愣,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五十块钱么?
他想过刘彦肯定收买了老伯,老伯一定贪婪作祟,为了金钱成为帮凶,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彦只花了五十块钱。一位老伯为了五十块钱弄伤自己的腿,而这五十块钱只是为了给孙子买作业本。
这是他想象不到的代价。
他不知道苏未义无反顾冲上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但他觉得他似乎也没那么傻。
他离开的时候丢下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他所有的实习工资。
回来后被苏未嘲笑,问他万一是骗子呢?这年代还有谁会在乎五十块钱?
司南认真的看着他,回:“你啊。”
苏未一愣,随后微微红了眼眶。
之后苏未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他缠着司南说:“以后遇到事情,你觉得不行,我问你,你就说不要,我就不做,好不好?”
司南压根不想理他,但又被他缠的紧,只好答应了他这个荒谬的要求。
遇见上司中饱私囊,司南说不要,苏未实名举报,遇见女同事被调戏,司南说不要,苏未当场动手,遇见黑心包工头不发工资,司南说不要,苏未把跳楼的工人救下来,还跑去联系仲裁委员会,带着大批记者围追堵截。
司南气急败坏,你特么根本就不听,还叫老子说什么不要?
苏未赔礼又道歉。
司南说,世间那么多闲事,你管的过来么?
苏未说,我有一个梦想。
司南一脚踹过去,给老子滚,越远越好。
然后苏未就真的滚了,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消失了。司南遍寻无果,某一天收到了他的来信:
我很好,勿念,另,我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