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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虽然生人离魂已经够玄乎的了,接近鬼神之说,但燕韶南的想象力还是受到了限制,没有一丝一毫往羽中君是小公爷本人这方面想,叹道:“国公爷的意思是,我现在还可以抽身事外么?”
“实话告诉你,那是本国公一个亲厚的族弟,出了点意外,魂魄寄于白玉琥中,正在想办法的时候,不料被胡永从国公府中盗出,我不知他怎么与你沟通的,但显然是告诉了你不少隐秘之事,往后你就留在本国公身边吧,如此对大家都好。”
崔绎太知道燕韶南对这件事的猜测了,之前哪次嘀咕不是给他听的,所以稳占着上风,心下得意:这就是兵法所云知己知彼的益处啊。
“……”燕韶南自然不可能答应,自己留在这位小公爷身边做什么,不会是做丫鬟吧?做他的春秋大梦,不过在拒绝之前,却不妨碍她打听一下羽中君的情况:“国公爷,您那族弟现在情况如何,他……还活着么?”
“大概还喘气吧,我没有收到他出事的报告。”
燕韶南的眼睛亮了,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犹豫了一下,道:“国公爷,您千万要好好待他,善待他的父母亲人,上回您问我的时候,我心中有所顾忌,没有说实话,您那族弟在白玉琥摔碎之后,并没有给我托梦,而是寄居在我的琴中。”
崔绎不确定这时候自己是否应该配合着露出惊奇之色,想想还是算了,自己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打断了她,道:“是么,坐下慢慢说吧。”
燕韶南谢了座,坐下把羽中君的情况讲了讲,她不愿意将自己和羽中君的美好记忆拿来分享,只重点讲了琴弦中的孤寂和刺客行刺时羽中君预先示警,琴弦断了之后再无声息,其它都三言两语略过。
讲前者,是为了叫崔绎可怜同情羽中君的遭遇,就算两人曾有不睦,也不要再计较了;讲后者,是为了替羽中君争取功劳,博取小公爷的感激之情,反正都是在为羽中君的身后事着想。
崔绎是何等样人,一听就明白了,燕韶南不惜冒着风险,向自己和盘托出,对待朋友还真是赤诚得可爱。
就不知她是只对自己如此呢,还是对所有朋友都这般?
燕韶南讲完,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可崔绎躺在那里不说话,闭着眼睛呼吸平静,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不会是真睡了吧?这叫她有些不知所措。
唤醒对方么?
还是请蒋老爷子进来瞧瞧,别出什么意外?
就在她犹豫的工夫,外边传来了脚步声,跟着蒋老爷子在门口道:“国公爷,粥熬好了。”
“进来。”
蒋双崖进门,后面跟了两个提着食盒的小厮。
他们将食盒一层层打开,只是喝个粥,碗筷杯盏以及装配菜的小碟儿很快摆满了桌子。
小厮拿过一只甜白釉的暗花刻莲小碗,小心盛了上半碗粥,捧到床头恭声道:“国公爷,厨房现熬的,粥还有些热,您要现在用么?”
“放那里吧。”
“是。”
“给燕小姐也盛一碗。”
“是。”
小厮手脚轻快地盛了碗粥,连着配菜给燕韶南送过来,燕韶南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既是国公爷所赐,不好推辞,连忙欠身接了,又向崔绎恭恭敬敬道过谢,放在了一旁。
崔绎道:“你们退下吧。”
三人鱼贯而出,蒋双崖落在最后,回头冲着燕韶南笑笑,带上了房门。
莲子百合粥的甜香弥漫开来,盖住了原本屋里伤药的味儿,粥熬得晶莹粘稠,配着银制雕花的调羹,素犹积雪的小碗……无处不在体现着病床上那人的讲究挑剔,如同年初京里的第一面。
给这么一打岔,崔绎再开口时仿佛忘了刚才的话题,道:“眼看就要过年了,最迟明年二月,本国公要回京复命,燕小姐准备一下,到时跟我一起回去。”
“啊?”燕韶南听到他直接做了决定,差点失手把那个名贵的碗打翻了,凭什么啊?
崔绎悠然道:“吃粥,愣着做什么?其一,刚才也说了,你知道的太多了,不可能抽身事外,先在我身边跟着,什么时候我那族弟的事情了结了再说,其二,听蒋老爷子说,你头脑灵活,有几分聪明才智,你爹那几件案子其实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