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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燕韶南冲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辛景宏走后,宋训告诉计航《鬼谷子》那书所在位置,叫他去拿来。
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了宋训和燕韶南两个,韶南抬头望望对方,她直觉宋训有话想对自己说。
果然,宋训主动开口:“燕小姐,我看那计航对你言听计从,每逢说话必先看你眼色,景宏请你们来帮忙,也是每每找你商量,想来你爹破的几起案子你在当中出力必然不小。”
这个时候就不必自谦了。
燕韶南只是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
宋训犹豫了一下,道:“依你之见,雪卉被害同步飞英抄袭的纷争真有关联吗?”
燕韶南之前曾经怀疑过宋训。
她不像辛景宏,把宋训在宋雪卉死后的种种异样举动都当成丧女之痛,她向来是不惮以恶意去揣度他人的。
许多迹象都显示这位人到中年的宋阁主对养女的感情并非那么简单。
那倾注了心血的一幅幅画像,独自在枫树林流连,花大量时间收拾宋雪卉的闺房,不喜她同旁的男子接触,还包括宋雪卉活着的时候他注意保养自身,仪容打理得整整齐齐,宋雪卉离世后,他如变了个人,邋里邋遢,又执意将儿女全都驱离。
隐秘错乱的情感往往会导致不幸,宋雪卉死于大量失血,凶手有意让她充分体验了一番濒死的恐惧与绝望,燕韶南一早就分析过,死亡现场那种浓郁的仪式感,足以断定凶手有别于常人,是个心理不正常的疯子。
书院众人她认识了一大半,就连喜欢偷窥的杨立轩都比这位宋阁主瞧着正常。
但眼下,步飞英涉嫌抄袭同窗这件事完全吸引了燕韶南的注意,直觉告诉她,这个方向才是对的。
听宋训问起,她坦诚地分析给对方听:“很有可能。这段时间查下来,宋姑娘给我的印象是性格内向,与世无争。她都不大与外界接触,谁会有预谋的杀害她呢。现在我知道了,她有真正在乎的东西。她闺房里的这本书,翻看的痕迹如此之重,辛世兄给我找了一本同样的,书名叫作《苍松诗稿》,而这一本,封面上是空白的,宋姑娘不承认步飞英起的名字,她会怎么做呢,我觉着,若有可能,她不会放弃尝试证实这些诗句是苏子实所写,可一旦翻案,就会有人身败名裂,她会惹来杀身之祸也才顺理成章。”
“凶手是步飞英?”宋训与步山长相识半生,和步家人熟到不能再熟,对这个推断明显不怎么相信。
“也可能是利益相关的其他人,不愿见步飞英倒霉。”
燕韶南借机把步飞英承认抹去了宋雪卉所写第二笔以及血帕的事说了,问道:“宋阁主,您也是到过现场的人,您怎么看,会是单氏兄妹么,还是有人栽赃陷害单澄波?”
宋训未答,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布袋来,丢在桌子上。
袋子看上去有些陈旧,普通的深色粗布缝制而成,收口处一圈刺绣格外精致,不管是绣工还是配色都彰显着不凡。
“这,这是宋姑娘绣的吧?”
宋训道:“你打开看看。”
燕韶南将袋子拿起来,收口的线绳系着,她没急着拆开,先用手捏了捏,感觉里面应该是些纸片之类,这才解开了绳子。
“宋阁主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哼,自然。”
燕韶南就在他的注目之下慢慢翻过袋口,宋训目光不由地一凝,这布袋在他手中好些天了,他竟未发现那圈绣花竟还是双面绣,外面看是一圈儿精致的花朵,里面看却是一连串的苏字。
燕韶南不由道:“咦,这难道是苏子实的袋子?”
必然是的,袋子里装的是裁得整整齐齐的纸,大约有数十张之多,纸上写着时间,有的还写了几句感想,更多的是一些零碎的诗句。时间跨度很大,有的看着字迹还显幼稚,有的却写得龙飞凤舞,有行有楷,还有几笔草书,燕韶南只看了几张,就从那本《苍松诗稿》里找到了一模一样的句子。
“这些都是苏子实写的?”
宋训语气沉闷:“苏子实的家人来收尸的时候,卉儿病得很重,我无暇它顾,他家人走了之后,书院里曾流传过一个笑话,我到是听说了,苏家人哭苏子实,说他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堪比唐之李贺。你知道李贺是谁吧?”
燕韶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