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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一般无二,看看可会有所发现?”
燕韶南接画在手,往亮处走了几步。
夕阳下的枫树林,在宋训笔下色彩十分浓郁,丝丝光线将远处空中的那些红色枫叶虚化,朦胧中透着悲怆。
近处,枫叶色呈暗红,枫树下,垂首倚坐了一位红衣少女。
周围是满地的落叶,有风刮过,枫叶旋起,深秋萧索,离枝的叶子很快将枯萎腐败,而宋雪卉这正当韶华的少女也在画中不声不响地凋零了。
燕韶南足足看了有一盏茶的工夫。
屋里静得落针可闻。
她收起画卷,交回给宋训时,辛景宏问了一句:“如何?”
宋训虽然未作声,期待的目光却暴露了他急于找出真凶的迫切。
燕韶南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那天对宋姑娘而言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么?”
“怎么?”辛景宏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看向宋训。
燕韶南又补充道:“比如说,是她的生日之类。”
宋训黑了脸:“那天非年非节,她生下来被亲生父母所弃,谁知道生日是哪天。”
辛景宏帮着打了句圆场:“也不是师叔收养师妹的日子。你怎么想起问这个来?”
燕韶南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道:“宋阁主,我可以去宋姑娘房中看看么?”
宋训对她已经丧失了信心,重新冷淡下来:“随便吧,反正官府已经搜查过好几轮了。”
燕韶南也不恼,冲辛景宏点了点头,示意他赶紧带路。
由刚才的几幅画,已经知道哪间是宋雪卉的闺房了。
等进了屋,见主人虽已不在,房里却依然收拾得一尘不染,燕韶南回头望望宋训所呆的方向,悄声问:“书院有丫鬟小厮,或是佣人之类的么?”
辛景宏亦小声回答:“有啊。辛吉不就是?我们这些人在家都是少爷,哪会照顾自己,也有不带的,书院有洗衣婆子,三餐都统一在食堂吃。”
“你师叔这边呢,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宋师叔会抓来借书的学生,叫他们干活。不过多数时候都是亲力亲为,宋师妹自小习惯了,也是如此。”
燕韶南点点头,两个人在不大的房间里窃窃私语,好似什么密谍眼线之类的接头对了个暗号,而后散开来。
燕韶南打量了一番这闺房的家具布局,弯腰打开了衣柜。
“你找什么呢?”辛景宏又凑过来。
“你师妹平时穿的衣裳还都在啊。”
“那当然。宋师叔说了,没抓到凶手先不下葬。棺材还在灵堂里摆着呢。”
“是么,那一会儿去敬炷香。去去,别过来,一边呆着。”
燕韶南不想万一翻到女子私密的衣裳叫辛景宏看到尴尬,心想辛三少也不知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些事情总是慢半拍。
“噢。”辛景宏依言闪到一旁,看到她进门后放在桌上的古琴,“咦,你终于舍得放下琴了?”伸手欲拨弄。
“停!住手!”燕韶南急忙忙喝止了他,抢过古琴去,换了个辛景宏够不着的地方。
“……”辛景宏翻了个白眼,但燕韶南已经去查看衣柜了,并没有看到,他抗议道:“喂,我碰一下怎么了,又碰不坏。”
燕韶南没理他,辛景宏无趣地道:“我都怀疑你其实不是燕世叔亲生的。”
燕韶南看遍了衣柜,又将衣裳一件件原样叠好放回去,口中回应他:“胡说八道。”
“你其实是这张琴变的吧,古琴成精?要不怎么必须随身带着,又不让人碰?”
崔绎后知后觉,听到这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燕韶南不让对方碰到琴,他像塞了团草一样的心里终于舒服了些。
姓辛的太讨厌了。有朝一日,看他怎么收拾这小子,还有那个和反贼勾结的文青枫,一个都别想好。
燕韶南呆了一呆,两手一拍:“我想起来了。”
“什么?”
“我前段时间在津昌的时候做了个怪梦,梦到的地方竟是这苍松书院。难道冥冥中早注定了有这趟白州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