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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包在他身上,只管开销。”
“那怎么成,别叫他去四处化缘,樱儿,你把那边装首饰的盒子拿过来,找个识货的铺子当了去吧。”
“啊?”
“快去。”
燕韶南说的盒子是前几天在高化文青枫送她的那一个,黄金打造,盖子上还镶嵌着宝石,一看就很值钱,且容易出手变现,燕韶南当时收下它就是打着应急的主意。
可崔绎并不知道。
他听说燕韶南连首饰盒子都当了,突然就理解她当时骂自己“不知百姓疾苦”的那些话了。
难怪燕韶南会因为区区赏格那么生气,骂他骂的一点都不冤啊。
若他恢复真身,一定百倍千倍地拿来给她,叫她再也不用为了钱这么辛苦。
何况她还是因为自己,才如此殚精竭虑地追查冯全案的真相。
若他能用武王弦同燕韶南交流,便可以告诉对方真正的凶手,无需叫她拖着病体去跟踪那姓甄的。
她那丫鬟说的对,太过耗神损伤身体,若非如此,当日去冯家堡的那么多人,怎么只韶南病倒了?
不就是个平水韵么,他可以试试的,也许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呢。
即使是当年十几岁的时候,崔绎也很少会对决定了的事改变主意,后来他成功过,失意过,困境里挣扎过,生死都经历过,觉着自己已经心如铁石,谁知道会为一个不清楚模样长相的小姑娘这般为难自己。
崔绎不禁自嘲地想:“可不是嘛,都成为她的一根琴弦了,合该在人家手里绕指柔。”
燕韶南教他的时候他一个字都不肯听,这会儿想学了,燕韶南病着,没精力理会他,崔绎只好操纵着武王弦“嗡嗡”两声,吸引韶南的注意。
“咦?你这是……”燕韶南头昏脑涨地望向枕头边儿,可怜兮兮地在琴上蹭了蹭:“羽中君,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病得快死了。”
呸,乌鸦嘴!
崔绎又响了一声。
燕韶南听出这前后声音的不同来,强打精神道:“你要同我聊天么,可不可以等我睡醒了再说。”
谁要同你聊天?本国公要记那套琴上平水韵,你整那么复杂,不多念念,我怎么记得住?
他变着花样地响,终于引起了燕韶南的注意。
她疑惑地道:“羽中君,你今日怎么了,这么活泼,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么?”说话间将手放到琴上,随意拨弄了两下,而后一“滚”一“拂”。
她的滚拂很慢,每过一根弦都给羽中君留出了反应的时间,但其实韶南并未抱什么希望,因为她也知道,前段时间羽中君像极了一个逃课的学生,根本就没有好好听讲嘛。
但当她抹至一弦,“拂”出第一个音时,武王弦竟紧跟着嗡鸣了一声,这一声不疾不缓,不强亦不弱,令得燕韶南“咦”了一声。
她这会儿头疼欲裂,停手盯着那根琴弦出神半天才反应过来:“羽中君,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我没有记错,按照咱们的约定,这该是下平的先韵,第五个字是啥来着?樱儿,樱儿,把我的小册子拿给我。”
樱儿惊奇地探头进来:“小姐,您不是要睡么?”
燕韶南不愿多解释,捂着脑袋撒娇:“听话,快些啦。”
“哦。”樱儿急忙找出来,站在床边好奇地看她查“字典”。
“是个平字?咳,樱儿,你先出去吧。”
“是。”樱儿一头雾水,不知小姐搞什么鬼,嘟着嘴出去了。
燕韶南小声嘀咕“平什么呢?”随手已经将两人约定的几种指法弹了个遍。
其实崔绎想要说的是他愿意背燕韶南编的这本“字典”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过是背五六百字的指法,男子汉大丈夫,还能将他难倒了不成。
可燕老师的古琴平水韵课他只头一晚听得还算认真,全赖平字位置靠前,他记性不差,依稀有点印象,其它诸如学、水、韵不是去声便是入声,小公爷就像对着一张天书卷不知如何作答的学生,直接傻了眼。
韶南半天不见他接茬,只好胡乱猜测:“平什么,平安,平静,平白无故,平平无奇?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