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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老乞婆”。
檀儿不会写字,这份口供就变成了稍后由她复述给韶南听。
她红着脸说完,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这母子俩,可真是不要脸,姓何的还是个秀才呢,如此龌龊恶心,死了也不值得可怜。”
韶南却想的有些远了。
秀才两口子若是你情我愿,不叫旁人知道,虽然有些怪癖,好像也不碍着谁,可惜不是,林秀秀在夫家过得并不如意,处处受那母子俩的管束。
秀才不避人,这不但是对妻子,更是对林贞贞的羞辱。
照贞贞的脾气,竟没有一怒之下返回林家,而是继续在姐姐姐夫家借住,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了。
“等林姑娘下午来了,你俩回避一下,我有话私下里同她讲。”
姐妹俩齐道:“小姐,您放心。”檀儿更是道:“我俩嘴严着呢,绝不会叫林姑娘难堪下不来台。”
到了下午,林贞贞果然依约来访。
上次她来县衙还是被韶南诓来,帮着看了一天的卷宗,短短时日,竟有物是人非之感。
“贞贞,坐。”
檀儿樱儿上了茶,轻手轻脚退出去,带上了房门。
林贞贞左右瞧瞧,微带嘲意:“审完了姐姐,这是终于轮到审我了吗?想问什么你直说吧。”
韶南不为所动:“对你,我没什么想问的,贞贞,朋友一场,我想听你说说心里话,一时负气,在药里做手脚,弄死了亲姐夫,可曾后悔?眼下这局面,是你想要的吗?”
林贞贞眨了眨眼,骇然而笑:“韶南,你这说的什么?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姐夫,什么在药里做手脚,说这话可要有凭据。”
韶南道:“丁老证实,何秀才死前的症状是吊钟花过量,贞贞,你太小瞧一位行医看诊多年的老大夫了。”
“他说是就是吗?口说无凭,尸体还在棺材里呢,尽管开棺验尸。”
“丁老是重要人证,而你留下的破绽,也实在太多了。好吧,我们不说这个,只说你姐姐,你姐夫死了,她会因此解脱吗?你也看到了,秀才的娘不依不饶,认准了你姐姐是凶手非要她抵命,有京里周世叔那回的经历你还不清楚吗,就算我爹把事情压下去,流言蜚语也是能杀死人的。”
“那个老乞婆!”这五个字林贞贞是咬着牙说的,神情是叫韶南觉着陌生的凶狠。
“你原本打算怎么安置秀秀姐?”
林贞贞没作声,目光却有些游移。
“看来是想过这个问题,那么秀才娘说的那个彭木匠确有其事了?”
“不,你别听那老乞婆瞎说,他们是清白的。但不管是谁,是个男人就比那姓何的强。”林贞贞匆匆为姐姐辩解。
她见韶南不说话,叹了口气,垮下脸来,神情无比愤懑伤感:“韶南,亏我当你是朋友,一心一意对你,你却拿我当犯人,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朝廷的律法对我们这些人公平么,若一切都按照《大楚律》天下就没有冤死的人了?你何时变得这么迂腐?”
韶南这几天一直在想她们来兴安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听林贞贞如此说,忍不住反驳:“我自然是也拿你当朋友的。”
林贞贞起身,在她座椅旁蹲下来,几乎是靠在她身上,低头泣道:“韶南你不知道,那混蛋是怎么羞辱姐姐羞辱我的。他冲我色眯眯地邪笑,整晚压在姐姐身上叫我的名字,还逼着姐姐应声。我一早就觉着他对姐姐不好,真恶心,一夜一夜,我恨不得冲进东厢去,拿刀捅死他!”
韶南伸出手去,摸了摸林贞贞的头发。
早在感应到林贞贞怕是脱不开干系的时候,她已经茫然痛心过了,此时心中只剩下淡淡的惆怅。
“贞贞,得不偿失啊。”
林贞贞咬牙道:“我也想过避开他,躲回林家去,可那姓何的竟真打着想叫我同姐姐共侍一夫的主意,他同姐姐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将来也很难嫁作正室,反正是为妾,到不如就留在何家,还可以帮她分担一下。姐姐自然是不同意的,可那老乞婆竟威胁姐姐,说她若是不同意,就要给那杀胚纳妾,到时候生下孩子来,和我姐姐半点关系也没有。我想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若是不趁早解决了,早晚是个麻烦。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不,宁可死了也不愿和姐姐过一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