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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脑袋还是懵的。
昏暗的视线,摇曳的灯火,令他几疑是在梦中。
但浑身传来的不适提醒着他:此刻他并不没有躺在主簿廨自己的床上。
阎宣心里一紧,?县衙接连出事,捕快衙役们早加强了保护,?夜里轮流值守,?更不用说新县令担心自家安危,?还招了不少人手。
对方竟然无声无息将他弄晕了连夜送出来,能量非同小可。
阎宣身体一晃,束缚住他的铁链子“哗啷啷”作响,?提醒着深夜绑架他的人:目标醒了。
但绑匪并没有立即过来。
耳畔传来女人的哀哀哭声,?阎宣眯起眼,?借着昏黄的烛火,努力打量四周,?想找出点线索。
处身之地阴冷潮湿,四周没有窗户,?好像是个地牢。
他被铁链子系住手脚,?身悬半空,吊在了地牢中央。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哭声是自外边传进来。
正对着他摆了张供桌,上面一对白色蜡烛瞧着挺渗人,?中间是牌位和香炉。
阎宣有些近视,?使劲眯着眼,?想看清楚牌位上的名字,?可惜光线太暗,未能如愿。
这时外边儿传来说话声:“太太,您别难过了,凶手已经抓住,待小人剜出他的心来,为大人报仇雪恨。”
“这人是谁?他说的凶手,莫非指的我?”阎宣心头砰砰乱跳,急出一头汗来。
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还是我来吧,老瘸子活着没什么用处,能为恩公亲手报仇,这辈子也就没有遗憾了。”
阎宣欲哭无泪:这怎么还争抢起来了?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果然是个老瘸子,手里握着一把锃亮的尖刀,目光阴冷望着他:“阎主簿,我来送你上路!”
阎宣简直都要吓尿了,奋力挣扎,脑袋里灵光一闪,认出了对方,大声叫道:“别动手,我是冤枉的,张县令的死不关我事啊!”
进来的正是花匠老许头。
老许头不知是耳朵背还是咋的,任他喊得声嘶力竭,自顾自将尖刀戳在供桌上,趴在地上冲牌位磕了几个头。
这样阎宣再无怀疑,供的肯定是张承安的灵位无疑。
外边哭的是张承安的妻子,可能还有孩子。另一个说话的男人不知道是谁。
必须得赶紧打动他们,消除这个可怕的误会,不然这老东西真会二话不说,像杀鸡一样要了他的小命。
阎宣急道:“你们听我说,张大人真不是我害的,我也很钦佩他的为人,盼着他能为安兴多做点实事,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老许头不为所动,爬起来拿刀在手,向着阎宣而来,浑浊的目光中没有半点波动。
阎宣剧烈地挣扎起来,铁链子“哗啦哗啦”响成一片。
“你们不要胡来呀!”
“老糊涂,你别过来,饶命!别杀我,我知道杀害张大人的真凶……”
阎宣吓到语无伦次,尖刀触及他胸膛之际,一阵热骚之气飘散开,他失禁了。
此到外间屋只有三个人,车夫盖小山,一个中年妇人,再加抱琴而立的韶南。
由始至终,丛朋连面都没露,韶南只叫他把装人的麻袋丢在这家院子里。
檀儿和樱儿奉命在门口望风,她们其实并不怎么知道自家小姐今晚要干什么。
中年妇人和盖小山闻言都露出激动之色,以目征询韶南的意见。
韶南向盖小山示意。
盖小山便按之前商定的出声制止:“别忙动手,叫他说!”推开房门,进到里面。
阎宣吓掉了半条命,见到盖小山瞳孔微缩,显然认出他来。
“你们……”
“别废话!”
盖小山光棍一个,又分了家,丝毫不顾忌做事的后果。
阎宣只得把疑问咽了回去,说道:“张大人出事的那晚我留在了县衙,很多人可以为我作证。我猜害了张大人的,很可能是那黄大仙!”
这话并不能令盖小山满意:“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