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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
林贞贞一改白天的哭哭啼啼,咬着下唇没有做声。
不知是不是油灯的关系,灯光下,她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冷淡。
慧明叹了口气,对一旁的小沙弥道:“你俩先去颂会儿经,为师有些话想单独跟这两位女施主讲。”
等两位小沙弥退出去之后,他先将韶南手里的包裹接过去,放到佛案上。借着背转身的工夫,他眼望佛像,手指慢慢摩挲着念珠,显然心中十分不平静。
“二伯无需如此,你的意思白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然你不愿出面,也就别管我准备去哪里,做什么!”
“贞娘你要做什么?”慧明终于不再是施主长、施主短的。
“我要跟着燕大人走,越早越好。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姐姐吗?她远嫁这么多年,只捎了几封信回来,那信还不知道是谁写的!”
慧明皱眉:“休要胡乱猜疑,你姐姐的夫婿饱读诗书……”
“越是读书人越爱冒坏水儿。”林贞贞嘲道。
韶南一旁听着眨了眨眼,这话可不单是影射了慧明,打击面着实有些大。
这是林贞贞第二次表现出对那位姐夫的戒备和敌意,想必不是空穴来风。
为帮两人早点解开疙瘩,她多嘴问了一句:“贞贞,你可有凭据?”
“有。我娘过世的时候,我托姐夫捎了封信回去,信里特意提及小时候二伯教我和姐姐读书,我俩合写了几句咏秋的诗,当时还颇得意,上句是‘天到高时风杀柳’,时间太久,下句是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了。还说院子里凤仙花开了,想她在家里时拿花瓣染指甲。结果快有大半年了才接到回信,信里只字未提那诗,也不说她最讨厌染指甲,只随信给我捎了盒胭脂水粉。”
韶南简直就像听故事一样,倒是慧明开口打断她:“你这孩子从小心思就重,疑神疑鬼的,秀娘若是有什么好歹,你大伯他们就在眼前,会一声不吭?”
林贞贞哼了一声,没再反驳。
“你要去就去吧,寺里最近事情多,等我同燕大人说一声,拜托他路上多多关照你。”
说这话时,慧明已经转过身来,说的是燕大人,目光却看向了韶南。
韶南明白,慧明这是想叫自己一起去安兴,答应帮忙做说客了,微微点了点头。
白天他故意打断林贞贞在苏氏跟前毛遂自荐,分明还不想叫侄女去安兴,不知怎的,现在又变了卦,难道真是叫侄女缠得烦了?
“我会给你大伯父、还有姐姐姐夫都写书信去,叫他们在安兴帮你物色合适的人选,等出了孝好早些嫁人,女子年纪大了总不嫁人光是闲言碎语就够你受的。”
林贞贞脸色十分不好看,深深呼吸,带着哭腔颤声道:“……要你多管闲事!”
韶南同林贞贞站得很近,抬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这是对方的家事,也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不知道慧明怎么想的,表现得如此铁石心肠。
她做为一个外人,心里再如何不认同,能做的也着实不多。
少顷,慧明叹了口气:“说正事吧,燕施主怎么送了这么多香油钱来?贞娘你先出去……”
“不!”
“不用了,我已经告诉贞贞寺里丢钱的事了。”
慧明皱了下眉,叹道:“这个时候,这么一大包钱很容易招贼惦记。”
韶南却道:“我还觉着有些少了,怕他看不上眼。”
之前他们已将寺里的僧人全部梳理了一遍,嫌疑重的几个都单独拿出来分析过,慧明顿时会意:“别担心,足够了。”
“以防万一,最好是包袱里再做点特殊的布置,只要经过贼人的手,便铁证如山,叫他无可抵赖。”
“怎么做?”
“朱砂之类的吧,最好是沾上了就难以洗干净,一般而言贼人得了手,就算不打开包裹瞧瞧,也会下意识地捏上一捏。咱们做个简单的机关,只要一捏,夹在钱币中的朱砂水就会喷溅出来,流他一手一身。”韶南一直在思考,却是刚才林贞贞无意中提起染指甲,提醒了她。
慧明也觉着那窃贼经验老道,若能多一重防备最好。
“朱砂寺里现成就有,只是拿什么装呢?”
这东西需得够薄,本身不能漏水,又要一戳即破,韶南一下子也有些难住了。
“肠衣应该可以。”说话的竟是林贞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