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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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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台风眼
    赵昺幼小的躯体已经冰冷,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却承担了一个庞大帝国的复兴之责任,数十万人的坚持与希望,现在他死了,大宋的复国计划也成了泡影,陆秀夫等人之前所有的努力变得毫无意义,心灰意冷的大宋左丞相蹒跚着走到船舷边,忽然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海上风高浪急,等把人捞上来已经晚了,陆秀夫的生命多延续了一年,依然死于投海自尽。
    两具水淋淋的尸体并排躺在甲板上,崖山之战挽回的历史在这一刻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众人脱帽致敬,难过不已。
    对于宋朝最后一位皇帝的遗体如何处理,大家的意见一致,那就是实行海葬,他们找了两块木板,把皇帝和陆秀夫的遗体摆在上面,覆盖上大宋的战旗,由十六名水手抬着,从船舷一侧滑入海中,所有船员行注目礼,全舰火炮一起开火,为最后的皇帝和忠臣送行。
    送走了赵昺和陆秀夫,是向前还是后退成了争执的话题,两日前穿越者们听说流求遭到元军舰队入侵的消息后就进行了一次争论,最后的结论是倾巢出动,驰援流求,但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下皇帝,那么继续进军就失去了意义,大宋已灭,干戈寥落,于事无补。
    坚持进军的只有党爱国,他义正言辞的强调这是从人道主义出发,大宋遗民能救多少算多少,说的口沫横飞,声泪俱下,只换来刘汉东一句反驳:“你不就是想去救老相好么。”
    党爱国一怔,理屈词穷,继而道:“好吧,我承认这是原因之一,你们不愿意去就算了,给我一艘船,我自己去。”
    这种为爱情耍光棍的行为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和支持,就连他名义上的父亲,实质上同一个人的党还山也不愿意发声,气氛有些尴尬,党爱国高亢的语调也降了下来,低声道:“我不愿意我的孩子当鞑子的俘虏。”
    身为领导者的刘彦直终于做出决定:“好,就给你一艘船。”
    舰队中最快的一艘船连同五十名水手交到党爱国手里,给他一艘船当然不是为了和元军正面硬抗,而是偷偷摸摸的登陆流求,打探消息,顺便将杨太后救出来,当然能不能达成所愿就看造化了。
    党爱国义无反顾的上了船,整理百味杂陈的心情,他明知道此行失败的几率极高,但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人活着最重要是心安理得,如果明知道妻儿沦为俘虏而不救,他的余生都不会快乐。
    快船扬帆起航,离开大队北上而去,党爱国连头都没回,扶着剑柄屹立在船头如同一尊雕像。
    “玩真的啊他。”刘汉东看着快船远去,试探的问刘彦直,“直哥,咱真的不帮一把?”
    “当然要帮。”刘彦直道,“按理说元朝是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造出如此强大的舰队,还能击败经过现代化改良的宋军的,所以我担心是姬宇乾派人过来了,如果确认无误,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前往翠微山,借助他们的穿越舱回到基准时空。”
    刘汉东挑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
    高雄,大元朝征南行省的全套仪仗搬进了宋朝行宫内,行省左丞姬宇乾大马金刀的坐在龙椅上,审视着下面一群俘虏,最后目光落在一名妇人身上。
    “汝是何人?”姬宇乾走下来,挑起妇人的下巴问道。
    妇人身材窈窕,肤若凝脂,姿态容貌和其他女俘截然不同,有种无法言喻的贵气。
    “宫中女官。”妇人答道。
    “女官?谁把你肚子搞大的?”姬宇乾眼睛向下瞄了瞄,妇人的小腹隆起,显然已经有了数月身孕。
    妇人缄口不言,那些宫女太监也不敢出声,姬宇乾正要下令逼供,忽然路朝先来报:“大人,找到了。”
    姬宇乾精神一振:“请上来。”
    被“请”上来的乃是大宋右丞相兼枢密使文天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被俘了,也算驾轻就熟,被带到堂下傲然挺立,身上铁锁铿锵作响。
    “谁让你们给文丞相上镣铐的。”姬宇乾呵斥道,亲自上前将文天祥身上的铁锁解开,他和刘彦直、党爱国是同一代人,自幼读过的历史书上,文天祥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忠臣,对于这位历史上的明星有着天然的崇拜。
    “有劳了。”文天祥微微颔首,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经验他是有的,昔日张弘范对他以礼相待,没有立刻杀掉或者押往大都,这才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这次又遇上一位知英雄、识英雄的豪杰,所以他也保持了相应的礼貌。
    “吾乃姬宇乾,无名小辈,文丞相想必不认识。”姬宇乾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身旁的路朝先替他说道:“我家元帅乃是征南左丞,流求一战是他亲自指挥的,范文虎这厮只顾在船上睡大觉。”
    “放肆~”姬宇乾回头斥责了一声。
    文天祥若有所思,他从未听过姬宇乾这个名字,但范文虎的名字太熟悉了,这厮原本是大宋殿帅,打了无数败仗之后投降了鞑子,据说官居高位,这次元军入侵范文虎应该是主帅,这个姬宇乾是副职,从副将的言谈举止来看,二人不合,对自己来说似乎是个机会。
    “久仰久仰。”文天祥客气了一句。
    姬宇乾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文天祥身上,让人把俘虏了带下去看押,请文天祥进书房,亲手布置了文房四宝,沏茶端水,拱手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丞相成全。”
    文天祥不解:“这是从何说起?”
    姬宇乾道:“请丞相手书过伶仃洋一诗。”
    文天祥心中有些得意,这首诗是他在极度失落绝望的情况下写成,先是被张弘范收藏了,后来又被刘彦直央求着写了一幅,现在元将又来求诗,看来自己的名声远扬,蜚声海内啊。
    他挥毫泼墨,写了一首过伶仃洋,姬宇乾欣赏了几遍,大为赞叹,路朝先凑在一边也啧啧称奇:“这可是原版。”
    文天祥倒背着手,很有孤芳自赏之意。
    忽然姬宇乾面色一改:“来人呐,把文丞相拉出去斩首。”
    文天祥猝不及防,当场惊呆了,连路朝先也傻眼了:“老大,你说什么?”
    “我说把文丞相拉出去斩首,需要我说第二遍么?”姬宇乾冷冷道。
    “得令!”路朝先一介武夫,老大说什么他就干什么,粗暴的揪住文天祥的脖子拉了出去,外面那些亲兵更是六亲不认,将大宋朝最后的丞相按在地上,路朝先拔刀出鞘,阴霾的天空中露出一丝阳光,正照在雪亮的刀锋上。
    这是文天祥看到的最后一缕阳光,路朝先手起刀落,血溅了一脸,他伸手蘸了一滴血尝尝:“大忠臣的血也是腥的。”
    书房内,姬宇乾面不改色,继续欣赏墨迹未干的名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路朝先拎着首级来回报,姬宇乾整理衣冠,恭敬下拜,磕了三个头,说道:“以丞相之礼厚葬之。”
    “老大失心疯了吧……”路朝先很是不解,这么崇拜文天祥还杀他干嘛。
    姬宇乾当然是尊敬文天祥的,但是为了保证历史回到正轨,必须杀掉文天祥,因为在错位的历史中,文天祥辅佐赵昺在流求建立国家,是历史上相当重要的一个节点性人物,这样的人物必须要杀掉。
    根据降兵们的交代,确实是刘彦直等穿越者们改变了崖山之战的结局,而且将蒸汽机文明带到了宋末,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大范围改变地球文明进程,从而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他们几乎是成功的。
    “可惜你们忘记了,我也能穿越。”姬宇乾自言自语道。
    刘彦直等人去了麻逸,也就是菲律宾,几千人根本成不了气候,姬宇乾准备明天就挥兵南下,碾平麻逸。
    忽然外面喧哗起来,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姬宇乾还以为是没有剿灭的宋军余部前来救人,于是让路朝先出去看看,片刻后路朝先回来报告说,包围这里的是自家人,同样的大元朝军队,已经和弟兄们干上了。
    姬宇乾眉头一挑,八成是范文虎醒过来了。
    范文虎毕竟是名义上的主帅,他若死的不明不白,忽必烈必然追究,所以姬宇乾只是用药物将其麻翻,然后取而代之,范文虎昏迷之后,他的亲信们猜到是姬宇乾下的黑手,于是将范大人严密保护起来,请郎中针灸拔罐排毒,没想到胡乱搞了一通,竟然真救过来了。
    其实范文虎已经醒来好几天了,那时候流求正在鏖战之中,姬宇乾指挥得当,进展顺利,范文虎也就没露面,放任他先把仗打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跳出来窃取胜利果实,反正江南军十万人马全是他的旧部故交,姬宇乾身边只有几百亲兵而已,就是找个机会把他杀了,借口说是溺水而亡,回去之后皇帝也不会怪罪的。
    论政治斗争,姬宇乾还是输给了古人,三天时间,足够范文虎布局完毕,一支三千人的精兵包围了姬宇乾的行辕,力求一击必杀。
    但是姬宇乾依然掌握着虎符,这是调动军队的凭证,他处变不惊,拿出虎符让路朝先去调遣水师炮轰围攻自己的叛军,江南军十万人马不可能每个人都忠于范文虎,总有几个人站在自己这边。
    一场腥风血雨迫在眉睫,而此时党爱国也秘密登陆,带着十几名好手渗透进了高雄府。
    刘彦直正在飞来的途中,他在高空中飞行,忽然发现天有异象,于是尽力飞高,飞到了平流层顶部,发现中国南海上空有一个超强的热带气旋,彤云密布,恐怖至极,风眼位置正在流求。
    第五十三章 旅宋
    即便是在没有气象卫星的古代,老渔民也能根据经验判断出天气的走向,尤其能从蛛丝马迹中预判出未来是否会有台风,现在不是台风肆虐的季节,却突然出现强热带气旋,直接后果就是在海上候命的舰队会尽数丧身鱼腹,刘彦直来不及多想,以最快速度向南飞行,想在台风前通知大家进港避风。
    刘彦直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天气预报里面说第几号台风什么的,然后屏幕上会有一个巨大白色的逆时针旋转的云团,眼前的台风正和电视里的差不多,只不过真实的台风远比卫星图像恐怖,尤其是像刘彦直这样身临其中,深深的感到大自然的强大和不可抗拒。
    风暴已经来临,海面上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雷电的强度和密度远远超过陆地上所见过的雷雨天气,倒是和五亿年前的寒武纪有些相似之处,只是那时候刘彦直是以鲲鹏形式存在的,硕大无朋的躯体足够抵抗雷电轰击,而他自身的躯体是经受不住高达十亿伏特电压冲击的。
    刘彦直在雷电中闪转腾挪,越来越感到吃力,密集的雷电如影随形,密不透风,无数道闪电在身边劈过,闪电通道中温度骤然升高导致空气剧烈膨胀产生冲击波,炸的他如同漩涡激流中的一叶小舟,丝毫无法掌控飞行,只能任由狂风将自己卷的忽上忽下,盘旋下落,一路穿过云层,快要落到海面上的时候才勉力止住下落。
    远处是模糊的海岸线轮廓,这儿是高雄沿海。
    海浪滔天,山一样高的黑色的巨浪上下翻滚,一拨一拨的冲击着陆地,码头上本应整齐停靠的几百艘战舰已经完全看不到原来的样子了,一部分已经沉没了,还有很多已经散了架,跟着海浪起起落落,另一部分被冲上了陆地,横七竖八的散落在海滩上。相对于船只,人渺小得多,就像被大水冲垮了窝的蚂蚁,只剩下一个黑点一个黑点,零零散散的东一堆,西一簇,不知道是死是活。而天地间只有风声雨声海浪声。
    刘彦直冒着暴雨向高雄飞去,从空中俯瞰下去,船只和建筑就好像小孩子摆好一堆玩具然后又一把推散打翻,而人有的随船只殉葬了,有的落海在水中沉浮,有的倒在海滩或建筑间一动不动。
    忽然一道长达十五公里的闪电劈下来,正中刘彦直躯体,他立刻失去知觉,如同秤砣般坠入海中。
    ……
    与此同时,身在暴风眼中的姬宇乾等人也被这一幕震慑的目瞪口呆,所有人都停止了厮杀,低垂着兵器,茫然看着四面黑色中夹杂着闪电的诡异天空,耳畔是连绵不绝的炸雷,老天爷发威了,人类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渺小,大元帝国费尽财力建造的舰队顷刻间灰飞烟灭,只剩下登陆高雄的这些人马。
    台风向大陆方向呼啸而去,台风眼随时东移,刚才还风和日丽的高雄立刻陷入狂风骤雨中,大风将树木连根拔起,在户外的人们被风卷上空中,大雨如注,面对面都看不见人。
    天气恶劣如此,范文虎和姬宇乾之间的争斗只得暂时停止,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刚才还在殊死厮杀的双方士兵都涌进了最近的建筑物,背靠着背,肩挨着肩,祈祷这间房屋盖的结实些,千万别被大风吹垮了。
    高雄府是一座临时搭建的城市,红砖加贝壳烧制的水泥砌成的简易房屋能遮风挡雨,却无法抵御超级强台风,无数屋顶的瓦片被风掀起,山上的洪水冲了下来,高雄尽成泽国,一时间淹死之人不计其数。
    整座城市之中,最坚固也是地势最高的建筑物就是大宋皇朝行宫,洪水淹不到这里,但行宫中的地窖就没这么幸运了,杨太后和一群太监宫女就被关在这里,狂风暴雨之下,没人想得到他们,积水顺着台阶进入地牢,水位越来越高,渐渐没到了人的膝盖。
    犯人们惊慌失措,有人拍打着栏杆呼叫看守救命,可是风雨声太大,近在咫尺都听不到,看守们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这些人,宫女们开始哭泣,唯有杨太后表情淡然,甚至浮起一丝微笑。
    这地窖是党爱国为杨太后修建的,专门储藏冰块和新鲜水果,流求地处亚热带,冬天也不会结冰,但党郎就有本事在炎炎夏日制造出冰块来,杨太后不懂得化学原理,只知道她的党郎是谪仙下凡,无所不能。
    “党郎,来世再见……”杨太后视死如归,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毫无畏惧,她唯一遗憾的是,肚里的孩子见不到父亲了。
    水没到胸口了,还在快速涌入,所有人都放弃了希望,张大嘴巴尽力呼吸着剩下的空气,忽然,地窖的铁门打开了,外面的水位很高,瞬间流量暴增,眨眼间地牢就灌满了水。
    杨太后被淹没了,模糊只觉得有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在水中畅游着……似乎遇到了党郎,温热的嘴唇,甜蜜的爱情……猛然之间她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躺在干燥的室内,一张熟悉的面孔正焦躁的望过来,不是党爱国还能是谁。
    “党郎!”杨太后欲语泪先流,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在阴曹地府和党爱国相会,但是外面依然是狂风暴雨,室内还有被杀死的元兵,党郎身披湿淋淋的蓑衣,要配火铳和弯刀,此前发生过多少殊死搏斗可想而知。
    “嘘。”党爱国将食指竖在嘴上示意噤声,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抵达这里的,没有死在路上全在于对城市布局的掌握,高雄府的建设蓝图完全出自他的手笔,他知道城市的地势高低,就能判断出水流走向,总之他凭借着丰富的科学知识,利用各种工具来到行宫,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救出了爱人,又经过一番人工呼吸才把杨太后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人是救出来了,但如何逃出生天却成了问题,党爱国单枪匹马哪里都敢闯,带着一个孕妇寸步难行,所幸没人来找他们的麻烦,所有人都在竭力抗争着大自然的淫威。
    台风持续了一天一夜,高雄府几乎被夷为平地,三十万大宋遗民战死数万,死于灾难的二十万,只有万余人存活,而十万元军也折损的七七八八,风雨停息之后,洪水依然存在,积水深达腰部。
    姬宇乾没死,范文虎也没死,十万江南军覆灭,两人都想把责任推给对方,唯有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才能老老实实背负起丧师辱国的死罪,所以他们一等到雨停就开始互相攻杀,火药都淋湿不能用了,弓弦也受潮威力大减,双方用刀枪剑戟你来我往,杀的不亦乐乎。
    党爱国趁乱带着杨太后逃命,路途上又遇到一些大宋遗民,其中包括文天祥和张世杰的家眷,大伙儿乘坐着用家具和树木拼凑的简易舢板划向海边,可是到了海边却发现无船可用,所有的船只都被台风摧毁,千斤重的大炮都吹到了陆地上,正当他们望洋兴叹之际,一片帆影出现在天际。
    是党还山指挥的麻逸舰队赶来了,党爱国带领大家刚登上甲板,杨太后就支撑不住了,孩子要提前出世,于是一帮妇人帮着接生,半个时辰后,一个女婴刮刮坠地。
    党爱国喜极而泣,他当爹了。
    至于这孩子名义上的祖父,科学意义上另一个父亲党还山却没那么开心,刘彦直失踪了,现在拿主意的人是他,是趁乱攻取流求,还是坐山观虎斗,得他拍板定夺。
    “撤军。”党还山终于做出决断,高雄已毁,即便拿下这块地方也没用了,大灾之后必有瘟疫,还不如回去全力经营麻逸。
    舰队向南进发,党爱国问大家:“你们怎么躲过台风的?”
    “我们也不知道,舰队所在海域大约三四个平方公里的范围内一直风平浪静。”刘汉东说道,“一千米外就是几十米高的大浪,这些浪头都绕着我们走。”
    “这台风来的蹊跷。”党爱国暗道,“彦直呢?”
    “他去支援你,到现在没有下落。”
    “他不会有事的。”党爱国并不担心刘彦直的安危,这家伙可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区区台风伤不到他。
    船舱里,杨太后慈爱的看着自己的第三个孩子,她之前为宋度宗生过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都死在战乱中,这是第三个女儿,也是真正的爱情结晶,她和党郎的孩子。
    党爱国走了进来,看看熟睡的婴儿,问道:“太后,是个公主。”
    杨太后脸色一怔:“党郎,她不是公主,我也不是太后,她是你的女儿,我是杨婉怡,不是杨太后,太后已经死了。”
    党爱国正色道:“不,您还是大宋朝的太后,这孩子是大宋朝的公主,将来公主会登上皇位,成为大宋的女皇,微臣会竭力辅佐女皇治理国家,恢复汉家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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