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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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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二爷和小陈在车里看到的只有无双,无双身后是一团黑雾,再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并不是这俩人都瞎,而是无双那把匕首的缘故。寒血刃数千年来杀人无数,刀身中浸染着无边的邪气,可以通灵。
    这些孤魂野鬼可是比古墓中的僵尸大粽子难缠多了,他们无形无纸,只是一缕空虚的怨灵,有时候你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可不一定非是要来找替身那么简单。
    以前有些孤魂野鬼拦住过路人,过路人碰到鬼打墙走不出去,口中念叨几句给他烧香烛元宝,可能这些孤魂野鬼也就放你过去了。
    这些是拦路的小鬼,游荡在人间几十年甚至数百年,生前无亲无故,没人给他们烧纸钱,这叫“穷鬼”。穷鬼最好打发。
    还有些是纯粹就是为了好玩,跟上你之后只为了逗乐整蛊一下。这些鬼是“小鬼”。未成年夭折的可怜孩子,生性顽皮!
    最后一种是找替身的枉死之人,这种鬼最凶,不想法子把他打的魂飞魄散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咱中国民间传说中,地狱入口是鬼门关。人死后都会被阴司鬼差缉下黄泉路,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进鬼门关的,可能你走到半道上鬼差就把你给放了,你也就省下贿赂鬼差,承受十八层地狱的种种刑法了。但这可不是好事,把你放了并不是说可以还阳。
    放回阳间你就是真正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因为在鬼判手中的生死簿上已经没有你的名字了。为啥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人的阳寿未尽,意外身亡,必须要等到阳寿尽了的时辰才能过鬼门关进鬼城。
    二,三魂中丢失其中之一,魂魄不全者不能入地府。
    三,生前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修过邪法,躲过了鬼差缉魂的,比如阴阳玄道之辈。
    看现在这情况,背后那女鬼可不像是想跟自己玩笑的样子。八成是最坏的打算了。最怕的就是碰上找替身的。董家是传统大户人家,家里边还是专门干这买卖的,他姥爷又好收藏,家里边有不少辟邪的老玩应。
    就连平时无双带在脖子上的玉挂件都是辟邪的。可这次非比寻常,是来请肉身娘娘的,必须注重礼节,身上不能带哪些玩应。这可如何是好?无双硬着头皮心里边乱七八糟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对付这东西的法子。
    他心里边很清楚,身后那到底是个啥玩应,正在暗自琢磨对策了,突然,刀刃一晃,背后那白衣女鬼又不见了踪影。
    哪去了?放过我了?还是找二爷和小陈去了?无双心想。
    无双正琢磨呢,突然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沉了下去,这个过程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双脚就猛地向下一沉,好像自己的体重忽然间翻了一倍似的。无双不像马程峰那么单薄,他身子骨结实,营养也好。但身为盗门传人,要胖了肯定没法练轻功,那时候无双也就是一百三十斤。
    这体重突然间翻倍,连他自己就真切的感觉到了,双脚猛地就陷入了脚下的泥沙中。这条道是土道,常年受雨水冲刷,下边全是淤泥,他的双脚一下子全都陷下去了。
    第43章 荒山鬼碑
    “小爷?”车里的小陈看着急了,推开门就要去拽无双。
    “别过来!”无双摆手大喊示意他千万不可靠近。
    无双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这才意识到,增加的不是他的体重,那重力是来自于他的背上。背脊上就如同又背了一个成年人的体重一样。
    他咬紧牙关,步履艰难,每一步都把脚下的淤泥踩出一个小坑。
    这种情况他以前听姥爷说过,这才是真正的鬼压身,咱们民间说法里,鬼压身是指鬼上身后让你的灵魂进入噩梦中无法醒来。实际上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鬼趴在你背上并非是逗你玩,或者考验你的强壮。他压的是你的阳气,越压人的阳气越弱,阳气越弱你就会觉得身后背着的东西越沉,最后都好似千斤重负一样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以前在农村出现过这样的段子,第二天早上,有人经过就见只剩下一滩肉饼了。可附近又没有落石的影子,哪会压着人?老人们就会说,这是“鬼压身”。
    也有逃过一劫的,胆大之人阳气旺,身正不怕影子斜,憋着一口气背着身后的鬼魂走到自家门口,如果自家养了黑狗,那黑狗冲着主人身后汪汪叫几声,再大喝一声:我到家了!然后用力一甩,就能把那鬼魂甩开,你回头一看,身后除了一滩血水什么都没有。
    “妈的,鬼压身!二爷,咋整?”无双身子健壮硬朗,而且也够胆大,胸中憋着一股气使劲儿往起挺。
    “鬼压身?”马二爷眼睛转了一圈,心中立刻有了主意,迈步从车里就走了出来。“小陈,你不许出来啊!关好车门车窗!”他嘱咐说。
    一般这种情况都不是普通的小鬼,几乎全都是缺少了天魂和地魂的家伙,他只剩下最后一缕人魂残留世间。人魂可以影响人的心智,他是有智商的。但人魂也是三魂中最不稳定的,最脆弱的。
    盗门有绝学名曰盗魂术,盗魂术盗的就是人魂。这么说大家可能还无法理解。
    以前在农村,经常有小孩得那些稀奇古怪的病,去医院也看不好,大人们就说这孩子可能是魂丢了。这病不影响健康,孩子看起来有些木纳,很少说话,就跟得了自闭症一样,窝在炕头咋叫也不出来。但要是不想法子,时间长了魂儿就回不来了,就算回来了这孩子也是个傻子。
    这里说丢的魂儿就是人魂。小孩在未出童关之前,魂儿淡,体内还残留着阴气,最中意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偷走他人魂的基本就是那些山里的孤魂野鬼了。
    每个地区给孩子叫魂儿的方式也不同,咱这里不一一列举。
    盗人魂的法子也是千奇百怪,盗魂是邪术,是禁术,在盗门中几乎没人用,一旦被董三立抓到那就直接宣判死刑了。江湖上讲究的是义气当头,有仇有怨当面算清,你就是把人杀了大不了以命还命,江湖上人也会说你是条汉子。
    那马二爷都得是贼祖宗了,早就练成“鬼盗”之术了,不用,不代表他不会用!只是平时一般不用而已!
    那些盗魂的都得知道人家的生辰八字,没有生辰八字盗不了人魂。眼前这女鬼谁也不认得,更谈不上知道人家的生辰八字了。这可如何是好。
    “小爷,你别害怕啊,我马上想法子。”马二爷一双贼眼死死盯着少主子后背。虽然无双使劲儿挺着后背,但背上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外衣,可见这鬼不是一般的凶!这是想要了他的命!
    “二爷,快把这东西弄下去,妈的,我弄死她!”无双恶狠狠道。
    马二爷从怀兜里掏出盒养活,拿出一根火柴,捏在自己大拇指与食指中间,瞄准了无双背后的方向,嗖地一下,食指弹出了火柴杆,火柴头在他大拇指上产生了摩擦力,在飞向半空中的同时刺啦下着了。
    点着的火柴朝着无双右肩膀飞了过去,就差那么分毫的距离就碰到无双的耳朵了。马二爷的暗器手法很精妙,向来是弹无虚发。就看得那着着火苗的火柴杆啪地下打在了无双背后一片黑雾上,就好像打中了实质东西一样。
    “啊!!!!”一声怪叫从背后传来,震的无双耳膜生疼,果然那东西就在自己背上,只是自己看不见。
    一道白烟从无双背后飘散,顿时他就觉得自己腰杆也挺直了,身后突然就变轻巧了许多。那股白烟飘的很快,伴着女人的尖叫,朝着山路拐弯处飘去。
    “妈的!!!”无双大怒,正是着急的时候,心里惦记的全都是娘娘乡那边的情况,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孤魂野鬼给捉弄了!他拎起寒血刃回头就追。
    “小爷莫追呀!这女鬼邪性的很,咱还要要事在身千万别跟她纠缠了!”马二爷紧随其后追了过去。
    无双的身法也很快,等马二爷追到拐角地方一瞅,他都跑到半山腰了。只见他正低头好像在荒草丛中扒拉着找到了什么东西。
    “二爷,您过来瞅瞅?”无双喊道。
    马二爷几步蹦到山腰上过去一瞅,无双竟然用匕首挖出了一个土坑,挖到下边三十多公分的时候,泥土中露出了一个古老的石碑。石碑很估计斑斑已经认不出什么年头的了。
    这石碑很简单,是块长楞型的大理石,用手一摸上边冰冰凉凉的。无双只挖出石碑的一个顶儿,还没有露出下边碑文的部分。
    无双说刚才他追着那白衣女鬼到了这片山腰上就见那女鬼一个转身不见了。他以为这下边应该埋着一具尸体,没想到没挖到女尸倒是挖出了一块石碑。
    “二爷,您是老前辈,帮我掌掌眼,这石碑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咱家我姥爷以前在河北收了不少这玩应,可我也没见过一个像这样雕工的呀?”无双一边拿匕首挖一边问道。
    像马二爷这种老资格的贼道判别古件儿可是不用肉眼的,他低头凑近了用鼻子嗅了嗅。然后皱了下眉头。
    第44章 古碑
    “哎哟,这石碑可有年头了,石料中侵染了上千年的地下阴气。这种东西一旦过了千年再想判别就难了。您这次还真把我考住了。”
    “千年?我靠,这荒山野岭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玩应?您说能不能是墓碑呀?看来咱这次还有意外收获?”无双挖的更起劲了,全然忘了刚才被那女鬼的折磨。
    “爷儿,这些地底下的玩应阴气这么重,最好先别碰,咱可是还有正事要办呢?”马二爷催促他说。
    “这玩应刚才折磨了我多长时间?我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拽出来鞭尸!不差这点功夫,咱挖出来先瞅瞅。”无双打定了主意谁也劝不动,马二爷只好招呼小陈先把车开到下边等着。
    荒山中的泥土潮湿,很快就被无双挖出了一大堆,下边露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小坑,那石碑依旧扎在泥土下边,好像还很深。
    不管什么物件,埋在泥土中但凡超过了上千年,那就很难保证原有的模样了。瓷器比较好保存,只要没有地壳运动就没问题,黄金白银,珠宝是最难保存的。山中无数年来,不停的有雨雪渗入泥土中,还有什么枯叶干草,腐败以后就会形成酸性物质,这些都会成为来年的天然化肥,但对土壤中埋藏着的古物也会造成腐蚀。
    石碑的上半截已经露了出来,上边隐约有几个字,但早已被腐蚀的不成样子无法判别。
    马儿爷无奈的晃了晃脑袋,他还是识不得它的年代。
    越往下挖下边的阴气就越重,无双都觉得现在自己握紧匕首的手已经要被冻僵了似的,身体不停地在打哆嗦。再一看,手背上已经结起了一层白霜。幸好这把寒血宝刃本身就是陨铁所铸水火不融。
    “小爷,别挖了,指不定下边是个啥邪乎玩应呢!万一出事就糟了,走吧!”马二爷拽着他说。
    无双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看见什么就非要弄明白!要不然寝食难安。他挣开二爷的手不顾手上的冰寒,拼命地刨土。马二爷了解这孩子的驴脾气,只好打开车后备箱拿出一把铲子过来帮他挖。
    “二爷,您说这是块界碑还是墓碑呀?”无双那时候岁数也不大,初入江湖还没什么见识,肯定跟若干年后那个盛气凌人的盗门少魁主不能比。
    这块石碑是长楞型的,而且四周已经被泥土侵蚀的不成样子,没点眼力可辨认不出来。
    马二爷说是不是界碑我不敢确认,不过看起来不太像是墓碑,小爷你看,石碑左右各有雕痕,但都很长,绝对不是人名。咱们中国人讲究孝道,从古至今但凡是墓碑,墓碑左右都会刻下子孙后人的名字,孝道与功德是中国人传统理念中最重视的。
    马二爷一边挖,这边无双一边把石碑上残留的泥渍用手摩去。又挖了一会儿,石碑上逐渐露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最初上边涂的那层染料虽然已经被腐去,不过还是可以判断出是“娘娘”二字。这两个字的字形很像是古代人用的篆字,但又不完全是篆字,字体发椭圆,排列十分紧凑,又有些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字体的形状。
    “娘娘?”马二爷停下手里的活回头看了看无双。
    “这字迹……应该是篆字吧?姥爷以前收了一个大隋朝的酒樽,下边刻的字体跟这个很像。”一般家孩子可没这见识。要不是生在这种大户人家里,寻常孩子哪认得这些玩应啊?
    所以您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要不然咋都积功德,死后找风水宝地呢?为的就是来世托生户好人家。
    “不对,小爷您看,这两个字中可是蕴含着北方游牧民族的气息,咱们隋朝篆字更古老,跟象形文字有些类似,但这两字发椭圆形。可以判定它绝对是隋朝时候留下的。”
    隋朝时候,辽西这片可不是中原,是突厥,因为与隋朝接壤,所以辽西这块突厥人使用的文字也都基本效仿中原。
    “我说二爷,您这眼力可以呀?哎哟喂,您要是不去故宫博物院当专家都白瞎了。怎么着?看来这玩应还真有点价值?”无双欢喜问道。
    石碑按理说是不值钱的,再值钱能有那些古玉文玩值钱吗?它毕竟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古董,材质决定了它的价值。但是凡事都有个例外,这种石碑在某些领域中有它独特的价值。物以稀为贵,越是古老的石碑收藏价值就越大。
    你要是把它当文玩卖,那不值钱。
    有很多大户人家,老人们在入土之前都会嘱托子孙去河南买石碑,河南哪呢?就是南阳伏牛山一代,南阳属于中原早期的腹地,古代时候在山中埋了不少古墓。当地专门有干这买卖的,其实跟摸金校尉盗墓贼差不多的性质,只不过摸金贼掏坟窟窿,人家是专门撅古墓碑。
    石碑也讲究个古旧,有种说法说,浸染地气越重的墓碑越能让死人安息,减少死者入土的痛苦。因为人死的那几天正是体内阴阳交替的时候,阳气还未散尽呢。
    这种行当在民国时候最为猖獗,据说当时农民都把南阳四周的山头挖的一个个大窟窿,就跟人脸上的麻子似的。可古墓能有多少啊?招架不住这么霍霍。等到了建国后,这行当虽然逐渐没落了,但那些有钱人家依旧是喜欢去买古旧的墓碑。
    不过乡下人也学鬼道了,十个里边能有一个真的都不错了。
    那些古旧的墓碑里八成都是宋明时期的,当时的行价是按斤两算的,一块墓碑差不多一百斤,一百斤的墓碑那时候就值上千块钱了。按现在的物价算,可就超过数万了。那还是明朝的,要换成宋朝的更值钱。
    您想想,无双和马二爷挖出来这块是大隋朝的,那价格还要再翻两倍,无双能不兴奋吗?
    马二爷盯着石碑仔细观瞧着,他想辨认出娘娘二字上边写的是什么,可看了半天依旧无法分辨。
    第45章 死人脚
    刚才眼看着那白衣女鬼就躲到了这附近,无双相信,就算它不是墓碑,也跟死人沾边。要不然那女鬼咋能往这儿跑
    “挖开”无双接过马二爷手里的铲子又挖了能有十来分钟,终于整块石碑全都露了出来,石碑高越一米五,上边只有“娘娘”二字比较清晰,其他字迹已经辨认不出。
    石碑最下边有个托,下边好像是个石头匣子,不过石头匣子四圈没有缝子,那石碑就戳在石头匣子上边,看似是浑然一体的雕工。石头匣子表面布满了冰霜,地下的寒意应该就全都是从这下边渗出来的。
    “小爷,可能是块界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xx娘娘x”
    “xx个屁呀二爷,您这跟没说一样,能想法子把这石头匣子打开吗”无双用手敲了敲,石头匣子触感很坚硬,可不是那么好弄开的。
    “哎呀,跟您说了也白扯,你从来不愿意让我掺和咱家的买卖。”无双用寒血宝刃刮去石头匣子表面的冰霜,可刮下去一会儿,冰霜又再度泛起。
    寒血刃锋利无比,别说是石头了,任何金属都无法抵御它的刀锋,刀刃插进边缘处,用力一划,竟真的把那古旧的石头匣子划开了一角。
    无双回头瞅瞅马二爷,马二爷皱着眉头,也被他激起了好奇心没有反对。他小心翼翼地把石头匣子一角全部划了下来,里边果然是空心儿的。匣子里边黑洞洞的,不时地往出涌动着冰寒之气。
    “小爷儿,您先着急上手,我算看好了,这玩应咱就得当摸金倒斗整了,有些邪乎呀”马二爷回头冲车里的小陈喊,让他送来蜡烛和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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